武震不愧是身居高位的大领导,他显然有着多年走访前线工作的经历, 动员能力极为优秀, 几句话就将一群年轻人给说的热血沸腾, 恨不得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就此献身来拯救那些死去的无辜女人。 古来冷眼看着, 扯了扯嘴角,心内却暗自佩服这种人格魅力。 王子走过来, 悄声问道“他在说啥玩意儿呢咱们还干不干了” 作为玩家的三人都没有被他说动,吴记瑟烟抽的更凶,藏于阴影的双眼也越发深沉。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在此时反驳自己的领导,武震过来之后,吴记瑟手中的权柄也要交到他手中, 由他担负起这进入雅参村中近一千人的性命。 这个责任很重也很大, 在被局长认命为总队长后, 吴记瑟就一直紧绷着神经, 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有人能帮他分担一下, 但是现在,责任被交到武震手中,反而让他感到越发的紧张和恐惧。 他不想把命交付给这个人。 他不想死在这里。 吴记瑟的右手往后动了一下,摸到腰间拿把枪时,也有了一点底气。 “于干事。”吴记瑟对古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人尽快离开这里。 古来显然也明白了武震不是什么好人, 拿出几根红绳给了他后, 才招呼王子与阿茴撤退。 他们站在巷子的角落, 周围挤着不少人,大家都伸长脖子要等着武震说话,所以他们的离开并不起眼。 “咱们就这么走啦”王子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因为这老头儿” “他身份特殊,没必要引起冲突,耽误时间。”古来警惕的看着周围,除了主干道之外,整个村子寂静无声,村民们都被统一安置,所以这里家家都是黑的,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照着路。 借着月光,踩在小路的青石板上,还发出哒哒地响声,没有人气,没有蛙鸣,也没有虫声,这么静的天不像是九月,而古来也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窜起。 “便宜他们了,白捡一条路”王子骂了几句,掏出手机快步走在前面,“你也给老子在后面呆着别添乱” 古来愣了一下,看向阿茴,后者木着一张脸,但周身散发出一种极为不悦的情绪。 他咳了声,道“我在前面吧,你在中间。” 王子是新手玩家,没有特殊道具,他在前面走只会死的最快,古来之前买的格斗精通还能用,所以在这个副本中单以武力,未必会比阿茴差。 但横的怕不要命的,阿茴打人容易下死手,她自己虽然有所收敛,但下意识的出手才是最致命的。 自从跟阿茴练了几次后,古来就再也不打算在副本里和阿茴对战。 王子没理他,阿茴也不说话,于是这里又变成了刚才那种沉寂的氛围。 “我说”走了没多久,王子停了下来,他用手机照着前面一个被火烧了一半的房子,道“这里是村长家吧” 古来四下看看,辨别了一下周围,才点了点头。 “我记得,村长家里是被烧了吧” “嗯。”还是你点的火。 古来心中腹诽,他朝前看去,王子指着那气派的朱红大门,显得有些惊疑不定,“这里,什么时候贴上了参娘娘的画像” 只见那个有着还有着焦黑印记大门上贴着黑白的参娘娘画,她狭长的双眼不再低垂,反而变成正视前方,眉宇间也没了慈眉善目的笑意,只剩下一片冰冷。 她手掌处托着的雅参没有了,右手轻捻莲花印,左手自然垂下,在她脚下的是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线,一直蔓延到腰间。 “有点渗人啊。”王子搓了搓手臂,语气却一点也没有恭敬的意思,“就一破雕像在这边装神弄鬼,我别好几天了,跟你讲,一会砸了你那破庙,让你再狂” 古来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王子说完还呸的吐了口痰在画像的脸上,“有种你出来杀我啊没出来你就是个鳖孙别以为老子怕你,当年老子混社会时你算哪条葱就是黄皮子也宰了几十条没见个屁事你要是不出来” “行了行了,别说了。”古来打断他的话,制止他拿出打火机想要再烧村长家里一次的行为。 现在这里没人,家家院子里都堆着不少参和柴火,真要点着火,接着风势很快就能把整个村子给烧起来,到时候别说见幕后黑手了,他们这几个人得提前玩完 王子附身的身体并不健壮,所以古来很容易就拉他回来,见他真的不像是在害怕,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你惹她干什么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哼,出来才好,一刀砍死他娘的”王子从腰间拔出一把砍刀,高高举起,双眼泛着一丝血色,“妈的,来这里就没顺过心要我说也别这么软和,咱们直接冲到庙里把所有人都砍死算了” 阿茴难得附和地点了下头。 古来简直头疼欲裂,他就像带着两个熊孩子的家长,被搞得焦头烂额还不能打不能骂。 “都冷静一下,别冲动。”他抬起手,“贸然冲过去没什么好处,先观察观察。” 王子冷哼一声,居高看着他道“软蛋。” 古来还没反应过来,阿茴掏出手枪,就要射出去。 “等等”古来按住她的手,眉头紧皱,“不对劲,都先别动” 王子的性格虽然莽撞,嘴也粗俗,但平日相处却很豪爽大气,自从那夜一块寻找祠堂无果后,他对古来这个救命恩人就有一种天然的崇拜感,尤其见到古来很聪明,他就更是拜服,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古代那种粗人对读书人的敬仰,刚才更是要走在前面,做最危险的活,他不应该对着画像意见这么大。 而阿茴跟他在之前副本中有过合作,两人认识最早,也彼此救过对方的命,信任程度极高,因为阿茴靠着直觉做事,本身并不聪明,所以通常她不会对古来的绝对或话语提出反对,也不会在古来没有生命危险时为他出头。 想通这一点后,古来也发现自己比平时更暴躁了,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松开了阿茴的手,看向村长家门口的参娘娘画像。 越看,他就越想撕了这张画。 “明白了。”古来低头在地上捡了个小石头朝着画像扔了过去,石头并没有砸在门上发出声响,反而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此情此景,另外两人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看画像了,她能影响人的情绪。”古来说。 “啧。”王子撇了撇嘴,不再去看那张画像,直接转身离开。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路灯中,有着一道模糊的影子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他的年龄不大,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手中拎着一根巴掌大小的参,清秀的面容中浮现扭曲的神色,白皙的脸颊的血肉逐渐腐烂,露出里面长满蛆虫的牙床。 参的触须深入他的掌心,在他那怨恨痛苦的注视下缠绕住这个男孩,与他的右手融为一体。 最终男孩所在的位置上只有一株手臂大小的人参,它的顶端长出一个黑色的花骨朵。 没过多久,灯下走出一个满脸沟壑,腰几乎折成九十度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她的双眼眯起,像是看不清东西一样,抬手在地面上摸了好久,才摸到那株参。 把参抱在怀里,老太太朝着古来走掉的方向看了看,幽幽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就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而古来的眼前也出现了几十对飘在半空中的白色灯笼。 他拿出降魔棍隔着老远戳了一下,灯笼砰的一下炸开,里面的绿色汁液甚至在墙壁上腐蚀出一个洞。 “距离参娘娘庙还有多远”古来问。 “走路十五分钟能到。”阿茴回道。 老太太躲在阴影里,惦着脚想要听清他们说些什么,但年老体弱,实在不适合做这项工作,坚持了几秒钟便摔在地上,也幸亏她是只鬼,没有体重,也没有声音。 正想悄悄回去,阿茴眼尖看到了她,直接抢过古来的棍子,犹如标枪运动员一样将其扔出,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刺中老太太的胸口,将她钉在原地。 老太太“” 她也不挣扎,顺着这力度乖乖躺在地上。 王子额头青筋直跳,“这老不死的是在碰瓷吗” 古来“” 老太太开口道“怎么能说是碰瓷呢我这个伤是你们弄的吧,最多是个讹诈。” 古来“” 你还真说得出口。 老太太的声音很难听,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沙哑又刺耳。 “你想要什么”古来问。 老太太咳了两声,示意阿茴把胸口上的棍子拿走。 阿茴看向古来,见他点头,走到老太太事后,一只脚踩在她身上,用力一拔,老太太哎呦哎呦叫的更厉害了。 声音凄厉悲惨,听的人越发烦躁。 王子皱眉道“你是死了爹还是妈,哭个屁啊在哭一棍子把你砸个稀巴烂” 老太太果然不敢出声了,她慢慢站了起来,因为驼背严重,她的脸不曾抬起,在衣领中间有一处极为显眼的血痕。 “你们要去庙里。”她慢悠悠地说,从怀中掏出了那根即将开花的雅参。 “这玩意害鬼呐一会我死了,你们拿着这根参去庙里,路上没人会拦着。” “你已经死了。”阿茴道。 “为什么要过来找我们”古来问。 老太太当没听到,依旧乐呵呵地说“我叫李翠芬,家里是y市人,儿子儿媳八年前在雅参村失踪,老伴七年前失踪,我来了三年,你们要是活着回去,麻烦帮我给孙子带句话。” “你说。” “要好好吃饭,注意天气,可别感冒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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