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好奇问问,我只是在这里任职的狱卒,名叫霍无恙。”霍无恙解释了一下,顺势问道,“对了,还不知神医尊姓大名?” 女巫医沉默片刻,开口回答:“神医愧不敢当,小女姓吴,名湘雨。” “那吴大夫是因为何事被斩妖官带到这里?”霍无恙又问了一次。 “三日前我前往平城府龙江县,然后昨日被那两位斩妖官找上,他们说我涉嫌一桩失踪案。”吴湘雨回答。 “龙江县?”霍无恙听到这个地方不由得怔了下。 “霍公子莫非是那里人?”吴湘雨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语气有异。 “可以算是吧,几日前我还在龙江县做捕役,最近才被调到这儿来。”霍无恙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他们在龙江县找到你,难道案子也发生在龙江县?” “案子详情我不清楚,但我想多半是,他们押送我来这里之前,反复问的,都是我那两天在龙江县的行程。”吴湘雨说。 龙江县出了需要斩妖官调查的大案子!?霍无恙有点惊讶。 斩妖司的斩妖官会出面调查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确定跟修真者,或者妖物邪祟有关的。 他第一个念头倒不是庆幸自己及早被调走了,而是在想程捕头和捕班的弟兄们会不会有事。毕竟与他们曾共事过两年多,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战友,他自然会有几分挂念。 他刚开始当捕快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份工作其实存在着一个特殊的风险点,就是可能碰上跟邪修或者妖物有关的案件。 程捕头常跟他讲,做捕快,最怕的就是撞邪,碰到怪事,能避则避。 邪修妖物犯案,有的时候并不会马上发现案子是妖祟所为,衙门先接了案子,派捕快搜查,结果捕快遭了意外,这才发现案子不一般,报到府上审核之后,斩妖司的人才会出马调查。 当然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算多,修真者和妖物在这世上并不常见,大多数捕快基本上干到退休也不会碰上任何邪乎的事情,而且按霍无恙自己的经验,不少看似邪乎的事情还是人为作假的。 但这样的案件也并不是没有,又因为骇人听闻而容易流传。 甚至一些说书人讲些斩妖怪谈,都会习惯性地把捕快塑造成斩妖官开始正式查案前的炮灰倒霉蛋。 现在斩妖人真的出面查案,那恐怕这“邪”,是货真价实的。 就是不知道这“邪”有没有被程捕头他们撞上。 “失踪案?”霍无恙努力回想,“难道是牧凉村一家三口失踪的那个案子!?” 原本他跟吴湘雨搭话,是想聊上几句,再扯到修真法门的话题问些情报,但眼下他的心思已经完全在这案件上了。 “两位斩妖官问话时,是有提到这个村名。”吴湘雨点头回答。 真是那个案子!? 霍无恙骤然不安起来。 他离开的时候,程捕头和捕班的弟兄正好准备去牧凉村查那一家三口失踪的案子,因为现场遗落了兽毛,当时程捕头还认定是猛兽深夜闯进村子杀人,准备纠集人手进山打猎的。 现在斩妖官开始查那个案子,难道说,进村杀人的并非猛兽而是……妖兽? 但若是妖兽犯案,斩妖官又是如何怀疑到吴湘雨的身上?她跟这案件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霍无恙仔细打量眼前的吴湘雨。 吴湘雨在三才村给他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他自然是不可能仅凭那种印象就断言吴湘雨是无辜的,但吴湘雨出现在三才村的时候,牧凉村的失踪案早已发生。 吴湘雨说自己三天前去的龙江县,斩妖官也是昨天才在龙江县找到的她,那她的行程应该是那天离开三才村后,才辗转前往平城府龙江县。 “你先前去过龙江县吗?”霍无恙开口询问。 “未去过。”吴湘雨回答。 “七日前你在何处?”霍无恙问。 “那时我还在云兴省。”吴湘雨回想了一下回答。 “可有人能证明?”霍无恙又问。 “为筹集盘缠,我沿路在几个村子里给人看诊过,应该还有人记得。”吴湘雨说。 问到这里,以捕快查普通案子的经验,只要去吴湘雨提的村子问一下,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牧凉村案发时,她还在邻省,几乎不可能跟案件有关。 但霍无恙很快就想到,这是斩妖司调查的案子,或许不能用寻常思维判断,毕竟修真者是可以做到寻常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你一路走到龙江县,是有什么目的吗?”霍无恙又开口问。 “我在寻人。”吴湘雨回答。 “寻什么人?” “这个……”吴湘雨迟疑。 “我不是审你的人,不想告诉我不必勉强。”霍无恙说。 吴湘雨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之后受审,多半还是要被问及,便又开口:“我有一剂祖传的灵药曾被人夺走,我在四处打听那人的下落。” “祖传的灵药?” “是,我主修的丹术,是祖上传下来的,师承自我娘亲。有一剂尚未完成的灵药自祖上传下,家族世世代代钻研,一心想要将药方补完,未曾想灵药竟会在我这里被人抢去,我愧对列祖列宗。”吴湘雨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失落。 “听起来是很厉害的灵药啊。”霍无恙说。 吴湘雨这次真的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看起来那灵药的信息触及她守秘的底限,恐怕回头受审,她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霍无恙也没打算刨根究底,便换了个问题:“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在龙江县?” “只是有可能。”吴湘雨答道。 “那人可有什么特征?”霍无恙问。 如果那人在龙江县待过,说不定他是有见过的。 “这我很难与霍公子说明,我只能以气辨人。另外,我其实是有法子寻到灵药所处的方位的。”吴湘雨说。 她说的方法毫无疑问是用法术,这就涉及到霍无恙的知识盲区了。 问到这里,霍无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问的了,毕竟吴湘雨一开始便说自己对案件并不了解,从她嘴里,恐怕是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这时他想起来,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在塔顶的镇狱使应该已经下来了。 他原来正是想见一见镇狱使才走出班房的。 “你且在这里等一下。”他说完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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