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敢出手,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
指纹不曾留下。
就连朱砂大师……
她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从容。
现场,程竹枝被人抬了回去,忙里忙外的照顾。
由于两人的关系,所有人不允许陈善宁给医治,从外面请回来医生。
陈善宁乐得清闲,准备回房间休息。
李娇娇忽然从后面走来,拦住陈善宁的路警告道:
“你别得意得太早!朱砂大师会调查清楚真相!很快将你绳之以法!哼!”
陈善宁还没说话,沈鲲从一旁走过来:
“李小姐,你在宗家还是这么刁蛮无礼?”
他嗓音明显不悦:“目前看来,程竹枝说谎的可能性最大。
石头我已经鉴定过,只有程竹枝的指纹,并没有陈善宁的。”
李娇娇眉心皱了皱。
她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但是程竹枝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尤其是用自己毁容、重伤来陷害人,最终还一头撞死……
李娇娇想到那一幕,看向沈鲲说:
“沈鲲哥哥,你别被陈善宁骗了,她就是手段太过高深!”
陈善宁没兴趣和李娇娇浪费时间,对沈鲲道:
“沈公子,谢谢你今晚帮忙,但你似乎应该去见你表哥一面。”
要是宗厉知道他进了宗家,恐怕又会吃醋。
这是陈善宁婚后第一次主动和沈鲲说话,话语里是明显的疏离和提醒。
沈鲲是个聪明人,能感觉到陈善宁的态度。
他皱眉:“陈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我回去后和所有沈家人商量好了,他们全相信你。而宗家的情况……”
宗家世代经商,少不了尔虞我诈、揣测质疑。
沈家人直肠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真的由衷认为,陈善宁这样的性格更适合在沈家。
陈善宁却直视沈鲲,认真道:
“其实从来就无需考虑,我愿意嫁给宗厉、与他举行婚礼,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吗?”
沈鲲健壮的身形微微一僵。
是啊……如果不爱,怎么可能会步入婚礼的殿堂?
“表弟,希望你能尽早遇到两情相悦的人。”
陈善宁特地喊他“表弟”,“两情相悦”四个字,也是在暗示是他一个人的情绪。
她礼貌颔首后迈步离开,保持距离。
李娇娇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气又不打一处来。
她爱而不得、求之不得的沈鲲哥哥,陈善宁竟然这么拽!凭什么!
沈鲲却在陈善宁离开后,看也没看李娇娇任何一眼,径直离开。
陈善宁的抉择,他自然尊重。
但前提是、解决好程竹枝的事,确定她能幸福,而不是如今在宗家被人质疑。
屋子里。
陈善宁回来后,还有些担忧宗厉今晚又来找她。
好在是她多虑,宗厉今晚不知道去忙什么,一直没有来。
而她的手机弹出消息:
“有人特地点名要找你,想鉴定一部手机有没有被人植入过木马。”
陈善宁敛了敛眸,回复:
“你们鉴定就好,说我最近在忙,实在抽不开身。”
她需要避嫌,不然以后被人知道,鉴定结果自然没有可信度。
这个晚上,程竹枝全身是伤,哪怕医生们照顾,可她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陈善宁却安宁地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刚醒来,就听院子里乱糟糟的。
她出去,看到对面那栋楼里似乎围了许多人。
被调来照顾陈善宁的宋甄丽上前解释:
“少夫人,是程竹枝小姐醒了,不能用过多麻药,痛得一直哭,还不肯吃饭、不愿意吃药,意志消沉,谁劝也没用。”
跟来的一个女佣安心铃说:“一个人要是真想死,至于兴师动众?
显然就是作精,戏多心机婊!”
陈善宁淡然吃了些早餐,最后起身说:
“我去看看她。”
“少夫人,你不能去,她指不定咳嗽一声都要冤枉是你给她下毒!”
宋甄丽在豪门这么久,自然了解这些伎俩。
陈善宁勾了勾唇:“没事的。”
所有伤害她、诬陷她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刚走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程竹枝虚弱可怜的声音:
“你们不该救我……真的不应该……让我死了多好……
死去就不会有悲伤、有冤屈,也不会有难过……”
“三爷爷您知道吗,现在对我而言,真的死才是解脱……”
宗家老爷爷们很少安慰人,偏偏程竹枝以前照顾他们不少,这件事还事关重大。
他们只能耐心劝说,却没有任何用。
陈善宁走进去说:“让我试试吧。”
“你?”李娇娇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是一阵厌恶:
“要不是你,竹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陈善宁坦然:“事情自然有人调查,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况且你们劝了一早上,有用?”
四个爷爷相视一看,他们也累了。
二爷爷说:“好,就交给你。”
“但我们都在外面,要是竹枝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三爷爷警告。
所有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门关上后,陈善宁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程竹枝脸上,遗憾又同情:
“程小姐应该照过镜子吧?
不管你这次的设计会不会成功,可惜了,不论是宗家还是沈家,没有人会娶一个毁了容的女人。”
程竹枝脸色顿时一白。
她当然照过镜子,从左脸到右脸,一条长长的疤痕狰狞地横贯着。
那本就平庸的面容显得奇丑无比。
但她当时勘测过地形,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摔出这么重的伤!
“是你……是你对我动手的对不对?”
陈善宁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