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在所有人质疑憎恶的目光中,缓缓看向程竹枝:
“程小姐这番模样,是在说害怕我?是我伤害你的?”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你……”
程竹枝摇着头,却更加往爷爷们身边靠,离陈善宁远远的,保持着距离。
李娇娇怒斥:“陈善宁!你离竹枝远一点!还嫌伤得她不够吗!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还想恐吓她吗?”
“李大小姐!”
沈鲲严肃地盯她一眼,“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别恶意给人定罪!”
陈善宁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冷静地直视程竹枝:
“既然你说成这个样子,请问李大小姐,你是多少点受的伤?我怎么伤着你的?用的是什么方法?”
“不……不是你……我从没说过是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程竹枝瑟缩在爷爷们身后,丝毫不敢看陈善宁的眼睛。
陈善宁却冷笑:“是不敢说、还是心虚没法说?
如果真是我,你就清清楚楚说出一切细节,告诉所有人。
如果说不清……”
陈善宁的目光变得冰凌:“那只能说明你是自己受伤、想用这样的方法推脱到我身上。
甚至连你的受伤都是苦肉计,妄图栽赃在我身上!”
明明清丽的声音,却带着一种理智的指责。
现场四个爷爷到底是看惯了豪门的伎俩,自然不会轻易给人定罪。
宗老爷子开口:“竹枝,我们都在,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吧。”
“对!既然她这么咄咄逼人,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你这么善良这么傻,哪天被她杀了都不知道!”
李娇娇蹲在她旁边,鼓励道:
“说出真相,细节到时间、经过,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程竹枝看着一双双直视她的眼睛。
事到如今她如果不说清楚,别人只会以为她是拿不出实证栽赃陷害。
她抿了抿唇:“陈小姐,我本来不敢说的……可是你都这样说了……实在是抱歉……”
她低着头,像是做了重要的决定,努力去回忆着:
“今天我忽然发现跟着我的三爷爷不见了,很是担心,在森林里四处找寻,想找到人。
找了几个小时,一直没有见到任何踪影。
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草地,可以看到一些光线,我准备捡些木头防身,在那里等待救援,但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程竹枝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身体都在颤抖。
“我没注意到那边有一片山坡,差点摔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根枯藤……”
“准备爬上来时,陈小姐找过来了……”
陈竹枝脸色更为惨白,声线里都带着颤抖,害怕地抱着满身是血的自己:
“她朝着我步步走来,越靠越近。我以为她是要救我,可她说了许多话……我还求饶……求她放过我……可她还是恶狠狠地将我直接推下去……”
说到这里,她已经害怕得头也埋进膝盖里。
毁容的脸和全身的摔伤、鲜血,更为她增添几分可怜。
四位爷爷一直在看监控,自然知道陈竹枝前半部分说的都是真的。
那后面没有监控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是撒谎。
沈鲲无声无息地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而李娇娇更气了,“陈善宁,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竹枝已经够可怜,你还将她推下去!毁了脸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这种恶人就应该一辈子关在牢里!”
陈善宁依旧从容不迫而立:“这些全是程小姐的一面之词。
程小姐,你再说点具体的时间,是多少点?有没有什么别的证据?”
“陈善宁,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要逼我吗……”
程竹枝像是真的被逼到困境的囚笼困兽,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直视陈善宁:
“我处处想算了,想为你隐瞒证据,但你却如此咄咄逼人。
那实在是抱歉,哪怕以后你会变本加厉地伤害我,我今天也必须说清楚!”
说着,她抬头看向四个爷爷道:
“是今天下午七点左右,陈善宁将我推下山坡的!”
陈善宁眸子一眯:“七点?你确定?”
宗三老爷眸色也变得有些复杂:“你确定是七点过?”
“当然。”
程竹枝知道林子里有监控,七点过的时候,肯定能监控到陈善宁离开了安全区!
所以她可怜又坚定地说:“当时我到那片区域,开了手机手电筒准备找木棒,甚至做好过夜的准备。
所以那时候恰巧看到了时间,是七点左右没错的……”
“程竹枝。”
陈善宁忽然凝视她,眼中腾起一抹对她的可怜、以及不悦:
“你的出现破坏了我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其实我没必要答应和你相处。
但是看在程老的份上,才愿意留你下来,耐心地去处理这件事。
可这不代表我能一直包容你,你还是早点实话实说吧……”
“陈善宁……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
程竹枝双眼通红,“我也是看在爷爷的份上,才对你再三包容,可我没想到……
咳咳咳……咳咳咳……我没想到你竟然害了我爷爷还不够,如今还想害死我……
程家的一切股权已经被你拿走,这还不够吗?是不是真要逼死我你才会甘心?”
她一番话质问得悲痛欲绝,还像是气急攻心,剧烈地咳嗽。
本来单薄的身形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拉住身边宗三爷爷的手,祈求道:
“爷爷,我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事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还能求谁……
求求你们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我要查清楚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