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善宁没有难过太久。 许是昨天太伤心,已经到了极致。 今天只哭一会儿,眼睛干痛得连眼泪也干涸。 宗厉还是抱着她,一米九的身形,宛若遮风避雨的大山。 上方墓地园区,李娇娇跟着家人来祭拜旧友时,忽然看到树下那两抹身影。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那……那是宗厉?宗先生? 记忆里那个一丝不苟、庄严如阎罗的男人,竟然在抱着陈善宁? 陈善宁还依偎在宗厉怀里? 果然就是个死骗子!说什么会离开,全是假的! 树下。 宗厉想安抚陈善宁,但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响起。 接通后,是林寒焦急的嗓音: “先生,不好了,你定制的钻戒不见了!” 钻戒一直放在永安瑞雪,19万平方的面积…… 宗厉眉心一拧,挂断电话。 陈善宁也平静许多,主动离开宗厉的怀抱。 宗厉牵起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别墅,好好睡一觉。” “不了,我和东恒还有些事要处理。”陈善宁将怀里的相框保护得很好。 宗厉敛眸,神情明显一滞。 但现在、他们应该是最懂彼此感受的人。 “好,先让他陪你,但今晚哪儿也别去,等我忙完来接你。 今晚,有正事。” 他嗓音比往日还要庄重几分。 陈善宁心不在焉地淡淡“嗯”了声。 她想在这里静静,宗厉也没勉强她,先行离开。 陈善宁站在树下,收拾自己糟糕的心情。 “呵,骗子就是骗子,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不会轻易离开,还用亲人的死博宗先生同情!故意的吧?” 一道讥讽傲娇的声音忽然传来。 陈善宁抬眸看去,就见李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她的目光满是不悦。 陈善宁没心情理会她,迈步准备走。 李娇娇却上前一步、拦在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允许你走了吗?你这种贱人,表面装文静,私底下却勾引宗先生,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进去?” 李娇娇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 “论长相,你比不上书雪; 论家世,你比不上我们任何人; 论学历,你更是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娇娇边说边用自己的手指、不断戳陈善宁的胸口: “就你这种下贱货色,和宗先生站在一起都是玷污宗先生,怎么好意思勾引宗先生的?” 陈善宁想说话,可还没开口,李娇娇又得寸进尺地道: “以后宗先生畅谈国际会议时,你能做什么? 以后宗先生参加宴会时,你这种乡下女人怎么拿得出手? 以后你们生活在豪门时,毫无礼数的你,又怎么能适应豪门生活?” 一字一句,犀利逼人。 最后、李娇娇还狠狠推了陈善宁一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真飞到天宫,也无法适应天宫的生活!一辈子终究只是只臭蛤蟆!” 陈善宁被推得后退几步,却护好怀里的相框。 稳住身形后,她忽然抬起手、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李娇娇脸上。 李娇娇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整张脸火辣辣地疼痛。 她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 “你……你竟敢打我!” 她是钻石世家贵公主,举国上下不论是谁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 陈善宁一个乡野女人,竟然敢打她! “打的就是你!” 陈善宁笔直而立,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豪门纵有万般好,但乡下之人也并不是任你欺负辱骂的奴隶! 更不是所有人都要包容你的嚣张、跋扈! 没有人教你做人、社会总会教你!” 那天忍了李娇娇一次,不代表她还要忍第二次。 李娇娇气得怒火冲天,一把抓住陈善宁的头发: “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以为宗先生对你好一点,就是喜欢你,就会给你撑腰吗? 我警告你,宗先生已经买了钻戒,在筹备婚礼,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她也是刚从一个设计师朋友的口中得知的。 李娇娇想起这就格外嚣张,满脸讥讽: “陈善宁啊陈善宁,你好可怜,宗先生不过是玩玩你而已! 你这种人,就是我们豪门的玩物,没有资格在我跟前嚣张!” 陈善宁听到她的话,脑海里隐约浮现起刚才宗厉接到的那通电话。 他好像的确是在买戒指。 仔细想想,之前宗厉在民政局领证,应该真正的宗家夫人也在那里。 却被他保护得很好,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头皮传来疼痛。 陈善宁回神,抓住李娇娇的手臂用力一个反转。 “啊!” 李娇娇瞬间被反过去,脸贴在粗壮粗糙的树干上。 陈善宁押着她手臂,如同压着一条狗: “肮脏之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心只想往男人身上扑?” “抱歉,我从未想过会留下,更没想过勾引宗厉。” “以后找茬查清楚事情再行动,别长了个脑子、却装着回肠里的东西!” 说话间,陈善宁狠狠一压、一推。 “啊啊啊!” 李娇娇手臂反到背后,痛得一阵惨叫,还被陈善宁推得摔倒在地。 打扮精致的她倒在草丛里,一身狼藉、狼狈。 她歇斯底里地斥骂:“陈善宁!你竟然敢推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找人剁了你!” 陈善宁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凝着她: “你也先推我了,我能站稳,是你自己无用。” 扬出清冷的声音,她迈步就走。 门口,东恒已经过来,推着两个行李箱。 陈善宁接过,又回头看了李娇娇一眼: “对了,剁我?可惜,你没机会了。” 她跟上东恒的脚步,径直离开。 李娇娇看着两人的背影,惊愕地皱紧眉。 陈善宁带着行李,这是要走? 她竟然真没想粘着宗先生?真准备离开京市? 殡仪馆外。 东恒打开后备箱,将两个行李箱放进去。 里面还有那个黑色的箱子,装着师父给师弟们的谨言。 总共10份,除了给9个徒弟的,还有一份,是要送回恒门。 恒门,在离京市三百多公里的大山中,开车需要四个小时。 陈善宁昨晚和东恒一起跪了一夜,就商量过把所有骨灰谨言送回恒门。 京市旗舰店商铺已经稳定,这京市……已没有她挂念的人事物。 该回宗门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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