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休闲西裤配白色衬衫,年轻俊容、温润如玉,但有种芝兰玉树的儒雅距离感。 正是东恒。 东恒手里提着个几层的食盒,走进药房,对围着陈善宁的一群人道: “正巧最近我打算开个中医研学班,如果你们对我师妹感兴趣,可以去我那边上课。” 众人眸子顿时一亮。 师妹? 那眼前这个男人岂不是陈善宁的师哥? 陈善宁一个小师妹那么厉害,那师哥怕是…… 一群人连忙跑过去围着东恒,又开始热情地讨好。 陈善宁总算得到自由,进行短暂的午休。 东恒将准备的点心递给孙博渊后,领着所有人走到隔壁的门市。 隔壁原本是做服饰生意,正在转让。 他租下后,当天改造成教室。 他在旁边教室里给人教授医术、探讨医书。 凡是来缠着陈善宁的人,全被他叫过去。 陈善宁清净不少。 看病的闲暇时分,她看向旁边教学的东恒,眸色微敛。 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东恒的真实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 远处。 一辆漆黑的车辆停在树下。 隔得远远的,车内男人的目光落过去。 视野中,身穿白衬衫的东恒稳重温润,授学时的他教授气息尽显。 而陈善宁穿着藏青色国风元素上衣,在给人看病,宁静致远。 一间药房,一间书屋,两人美得像是一幅画。 就像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 宗厉眸色深黑如墨,问: “项目进行得如何?” “回先生。” 林寒恭敬答:“歼23还有4天试飞,这次一定会万无一失。” 而下一次战机的研发到试飞,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 宗厉只会在每代战机首飞时进行测试。 十年、其实远远足够稳住陈善宁的病情。 但林寒清楚、先生要的不是十年,而是要少夫人一生安宁。 林寒补充汇报:“AR全息体感系统也在顺利推进研发中。 十年后,特战飞行员试飞、先生只需要戴上相关的设备,在模拟舱内,即可真实体验到战机的驾驶各项感受。” “往返盛顿国的行程也在部署,争取三个月内全数收网。” 宗厉目光透过车窗、落向不远处那抹清宁的身影。 眸底一片深沉、缱绻。 三个月后,结婚。 夜幕降临。 陈善宁关闭药房门市,却见隔壁还亮着灯。 屋子两边摆设书架,放满各种医书。 前面讲台摆了些器具,包括药材切制、炮制的工艺,东恒也会一一认真给人传授经验。 此刻、所有来学的人早已离开,东恒还在讲桌上用刀切一些野生附子。 那是来看病的患者带来的,野生附子有毒,患者让陈善宁帮忙炮制。 东恒下午时闲得无聊,全部拿了过来。 他切着药材,却明显在出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咔”的一声,刀重重切在他颀长的手指上。 陈善宁连忙大步走过去,问: “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 东恒回神,按住血脉封住血液流淌。 并在陈善宁过来时,提前将渗出来的鲜血擦拭干净。 尔后,把完好的手递给陈善宁看: “切了这么多年药材,自然知道如何避险。” 他收起手,转移话题: “这些天没睡好,一起回去早些休息。” 陈善宁想起、自从她旧病复发后,一直是东恒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她每天晚上梦魇,东恒还要陪着她、拍抚她一整晚。 她说:“今晚你必须好好休息,暂时不用管我。 做做噩梦不会出事,倒是你再这么下去,恐怕可能会猝卒。” “好。”东恒应下,“我去停车场开车。” 陈善宁帮着他整理东西,关门。 而东恒到达停车场后,才看向自己的手。 那食指被切了狠狠一刀,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如果再重一些,整个手指恐怕会被切断。 他拿出车内的医药箱,快速进行伤口缝合。 为了开车,没有注射局麻,格外疼痛。 东恒眉心拧起,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完成后,用创可贴贴上,看起来就像是小伤。 陈善宁锁好门后,东恒正好开车过来。 她坐在后座,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回到别墅后,再次叮嘱东恒: “记住,今晚好好休息,别让我愧疚。” “好。” 夜色如墨,万籁俱静。 凌晨一点,京市军用机场。 宗厉在偌大的地下空间,亲自巡查战机的每一处细节。 胃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拿过温水喝下。 似乎不舒服,他解开袖扣,捏了捏手臂关节。 林寒关切提醒:“先生,东教授发消息说今晚不必过去。 您最近都没怎么睡,也才大伤初愈不久,今晚早些休息吧。” 宗厉站在偌大的战机前,神色深邃。 以往从不曾过度上心,如今不允许任何纰漏! 走到尾部查看,问: “东教授竟然舍得让她梦魇?” “这……” 林寒想了想,说:“我调查过,这大师兄是个正人君子,一直特别尊重少夫人。 少夫人不让他做的事,他便不做。 今晚也是少夫人让他好好休息,所以……” 林寒觉得,如果大师兄从小主动一些,恐怕少夫人对大师兄未必没有感情。 宗厉容色锋凌。 东恒舍得,他不舍得。 转身,大步出去。 郊外别墅的房间里。 陈善宁一如既往又做噩梦了。 每次几乎是一样的噩梦,是那些人陆陆续续离开。 她想追、想挽留,但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 无能为力感束缚着她,无法挣脱、醒来。 那抹昂阔的身躯无声进来,又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 大手轻轻拍抚她的背,无声陪伴。 只是这一晚、男人长眉始终紧锁,胃部阵阵疼痛。 由于长期的忙碌,手臂还每晚被陈善宁枕着。 之前的伤口有些恶化,渗了少许血液在枕头上。 宗厉并未察觉,在天明时分离开。 陈善宁早上醒来时,就看到枕头上有一团血液。 她眉心一皱,意识到什么,大步出去。 厨房里,东恒原本在切菜,但伤口裂开,他不得不找来医药箱重新包扎。 陈善宁听到动静过来时,恰巧看到东恒手指流淌着大量血液。 她心情顿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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