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跑到陈善宁身边,将倒地的她扶起来,快步朝着后面撤退。 在他们退开没多久,隧道里又发生接二连三的爆炸。 是从油罐车燃烧到后面车子。 烈火熊熊,黑烟不断从洞穴里涌出。 好在所有人顺利出来,120急救车迅速赶到。 119等部队也快速展开救援。 一个个患者被抬上救护车,耳边全是各种鸣笛声。 陈善宁坐在马路边的草坪上缓和,庆幸自己多争取了两分钟时间。 只是一个个患者从她跟前抬走,每个人全身是血。 她头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很多画面控制不住地浮现。 那一年也是如此,所有家人被抬着从她跟前离开,一具接着一具尸体…… 警车,急救车…… 也是秋末,很冷很凉的季节,满地枯黄的叶子。 好巧,还有一个月是他们的祭日…… “少夫人……” 有人推了推她。 陈善宁回过神,才发现是宗厉的一个特工保镖。 保镖名叫龙青,是暗中保护队的队长。 今天之前本来很看不惯陈善宁,但是此刻心里只剩下钦佩。 他关切地问:“你也受伤了,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不用,皮外伤,你们去就好。” 陈善宁站起身,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卡在耳后。 龙青皱眉,想了想后,说: “其实先生真的挺在意少夫人,今天他之所以跟来,是得知少夫人被绑架。” “是么?” 陈善宁脸上没什么情绪。 她不信一个那么偏执暴力的人,会忽然变好。 要么是为了治病,要么是因为那抹愧疚。 “不管怎样,与我无关。 等你们先生醒来后,提醒下他契约已经结束,以后别再跟着我。” 说完,她自己迈步往城里的方向走。 龙青等人有心想撮合,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善宁离开…… * 宗厉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晚上21点,全身多处骨折,中度脑震荡。 他从病床上起身,周身依旧威严冷厉。 “她在哪儿?” 龙青知道他问的是谁,立即回答: “先生放心,陈小姐安然无恙,下午就回公司上班。 不过我们的人……” 宗厉刚沉缓的面容冷崩,起身大步往外走。 整层楼冷清肃静,到处站满警卫保镖。 而一个个病房,躺的全是宗灿林寒等人。 每个人身上包扎得厚厚的,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全身遍布仪器。 龙青汇报:“今天共同出发17辆车,共计70人。 林寒为保护先生,以驾驶位侧撞上前车,重型颅脑损伤,全身多处骨折。” “二少和驰先生胸骨碎裂、肺部感染。” “秦少爷手骨等多处骨折。” “36名保镖重伤,29名轻伤……” 宗厉伫立在长长的过道,两边全是ICU病房。 他高昂的身躯弥漫出浓烈的威压、凝重。 “查!” 一个字森寒渗人。 龙青低头:“和姜娇龙通话的人已经找到,可她正是油罐车的驾驶司机。 昨天急刹车后就往前面跑,没想到没跑出去,被活活烧死在里面,骨头都汽化成灰……” 也就是说毁尸灭迹,毫无线索可言。 宗厉大手紧握成拳头,沉重闭眼。 再次睁开时,双眼里一片冷厉。 “盛顿国一行人全数扣留,配合调查!” “先生,目前没有证据……”龙青提醒。 宗厉目光扫向他,“那就造出证据!” 当天,有人明确表示,在车祸发生前,看到麦凯丽出现在隧道前方,击毙油罐车司机。 并且,现场的确发现一枚盛顿国造子弹。 不管一切证据是真是假,乔治鲁弗斯和麦凯丽等人全部被软禁控制在酒店,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络。 医院里。 宗厉安排好一切事宜,吩咐: “派一组人暗中保护好她,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是。”龙青立即离开。 宗厉目光落向整层楼的保镖: “出去。” 所有人相视一看,最终纷纷撤出到楼道。 宗厉伫立在长长的医院走廊。 两边全是ICU病房,中间的长廊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前后左右躺着的,全是至亲、至友、至信。 这些年来,宗厉经过无数次暗杀算计,但全是冲他来。 这是第一次,所有在意的人躺在眼前。 原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人,此刻变得安安静静。 宗灿不再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林寒也没法送来一份份文件。 秦骁不再打趣他,驰墨也没法再提醒他注意分寸…… 这里不像是医院,倒像是灵房。 宗厉眼前忽然浮现出陈善宁在房间里、不断对陈建远做心肺复苏的画面。 那种绝望、悲痛、失魂落魄,如出一辙。 可那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人,所有人还在质疑她、伤害她,意图解剖陈建远的尸体。 解剖,是他提出。 他甚至亲自伸手拉开陈善宁。 让她一个人在灵房孤零零守了三天三夜…… 这时,龙青正好从外面跑回来,焦急地说: “盛顿国的人反咬,说我们是栽赃陷害。 他们想闯进ICU楼层,当众查验所有人的伤!” 宗厉黑眸一沉,凌厉、渗人。 验人?验伤? 呵! “但凡闯进来一人,你们自行辞职!” “是!”龙青又快速离开。 宗厉继续伫立在原地,一身漆黑的西装低沉、压抑。 他就那么在过道里站了整整一夜。 除了医护人员,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用任何人陪着。 不止。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在医院办公。 没有林寒这种亲信,很多事情很不方便。 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能说话的朋友。 他要么在病房里处理文件,要么就在过道里一站就是大半夜。 整层楼气氛始终凝重,压抑得仿若灵堂。 又是一夜。 龙青看到宗厉伫立在冷冰冰的过道,不得不拨通陈善宁的电话: “少夫人,求求你来劝劝先生吧。 他每天晚上就干站在病房外,全然不顾他的身体。” 陈善宁提醒:“再说一次,你们先生的事与我无关。” 她冷静地挂断电话,还把龙青号码拉黑。 不过想到那些人都是为了救她,她又拨通孙博渊的电话: “孙老先生,你去医院中医科,协助治疗宗二少等人。 可以把所有病例发给我,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只是为了治病救人,并不是因为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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