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 姜美玲在走廊里看着,手心攥得紧紧的。 明明她才是陈建远的妻子,莹莹是陈建远的亲生女儿! 可这么多年来,陈建远总是护着陈善宁,想着陈善宁。 他作为一个丈夫,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妻子和亲女儿的感受? 既然这样… * 陈善宁离开屋子后,手心有些疼,却丝毫不在意。 伯父打她,是真的担心她。 有长辈担心的感觉,真好。 不过明明告诉过他要休养,可伯父还是在关注着公司的事…… 她只能回到木屋,给陈建远重新配药。 经过宗家的改造,全智能人脸识别门自动打开,屋内自动亮起柔和的灯光。 落地窗前白色的纱帘随风轻轻飘飞,宁静而美好。 房间里还有宗厉特地让人布置的小药房,实木的原色小药柜里装满各种药材。 陈善宁按照伯父现在的情况,配相应药物。 刚准备去院子里熬制,前面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混乱。 紧接着,南叔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来,大喊: “四小姐!四小姐!先生他……去世了……” “啪嗒”一声,陈善宁手中的药盘落下,各种药材散落一地。 赶到房间时,房里已经围了一堆人。 陈莹莹趴在床边哭得满脸是泪。 新来的保姆夏婶和屋子里的仆人们手忙脚乱。 姜美玲向来精致的面容此刻也一片哀戚,像是受到天大的打击。 陈善宁大步走到床前,就见陈父闭着眼睛,嘴唇一片青紫,毫无动静。 她心里很害怕,可努力保持镇定地去探伯父的鼻息。 又探脖子动脉。 又摸心跳。 没有……全都没有…… 伯父真的……真的就这么死了…… 陈善宁单薄的身形几不可见地一僵,但是仅仅是片刻,她又摇头。 不可能……伯父不可能死…… 刚刚还在打她的伯父……教训她的伯父,怎么会突然死亡…… 绝不可能! 陈善宁立即给伯父喂了支药,又解开伯父的衣裳,双手叠交,不断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边做边说:“伯父……醒过来……你要活着……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 “你醒醒……你还没取竹条打我……” “他们都离开了,你也要丢下善宁吗……” 不可以……不可以再丢下善宁一个人…… 她声音沙哑着,一下接着一下的按压。 此刻在她眼中没有任何别的人事物,也不顾任何时间。 宗厉等人听到动静赶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他们看到陈善宁在床边做心肺复苏。 背对的姿势,单薄的背影笼罩着浓郁的悲伤、害怕。 宗厉神色深沉凝重:“怎么回事?” 南叔擦着眼泪,声音沙哑地说: “先生之前还见小姐,可小姐离开不久,我送晚餐来时,却看到先生躺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 也就是说,陈建远是毫无预兆地去世。 林寒上前简单查看,又回来禀告: “先生,没有外伤,也没有搏斗过痕迹,暂时可以排除外伤致死。” 宗厉目光落在还在坚持做急救的陈善宁身上,又问: “多久了?” 南叔顿了顿,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声音恭敬沙哑地答: “快半个小时……” 做心肺复苏30分钟还没有醒,也就是说,可以宣布死亡了…… 陈善宁却不肯停,哪怕手臂酸软,哪怕汗湿透了她的衣裳。 她眼中满是倔强。 只要不停下,伯父就没有死……伯父还活着…… 伯父一定会醒过来,又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一堆道理…… 没有人上前去阻止她,似乎所有人都在等那个奇迹。 屋子里的气氛逼仄又悲伤。 旁边的夏婶忽然说:“咦,这里有先生留下的遗书!” 姜美玲立即伸手去拿。 就见上面写着: “我身体近日越来越难受,看似好转,其实我清楚,仅仅只是回光返照。 假如我忽然死去,不要为我悲伤,我操劳半生,也想歇歇了。 我手中38%的股份,全部转给善宁,一定要全部转给她。 陈建远、亲笔。” 姜美玲身形狠狠一僵: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魏腾也看到了,发出疑惑: “明明姜女士是他老婆,陈莹莹小姐是他女儿,他怎么会把股份全数给陈善宁小姐?这完全不合常理!” 夏婶站在姜美玲身边,看了又看。 “啊!” 她惊诧道:“这不是先生的笔迹!这是他人伪造的!” 姜美玲还在悲伤中,盯向她道: “夏婶,不可胡说!” “太太,我没胡说,这几天我都在帮着先生收拾书房,先生待人很好,总是给我看他的字画,先生的笔迹我见过!” 夏婶提醒:“夫人你仔细看看,先生的字迹是雄浑有力的,可这个字迹明明秀气很多,像是女生模仿……” 她这话一出,瞬间吸引屋子里的所有人。 除了在做心肺复苏的陈善宁外,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遗书上。 那字迹,的确不太对劲。 魏腾皱眉:“伪造遗书的人,除了陈善宁小姐还有谁?她想拿到陈先生手上所有的股份!” 说到这儿时,他惊诧无比地道: “对!就是这样!我想起了,今天姜女士和陈善宁在公司吵架。 姜女士说要让陈先生把股份全转给她,她就可以压制陈小姐!” “陈小姐肯定是不想让姜女士得逞,所以不惜杀了陈先生!” 陈先生一死,陈善宁拿到38%的股份,加起来就有68%了,直接成为公司最高董事长! 夏婶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陈小姐是最后见先生的人,我还听见她和先生发生了争吵。 如果真是她的话,这一切都说得通……” “不可能!不会是宁姐!绝不会!” 陈莹莹还坐在地上,可她双眼通红地说: “宁姐的为人我清楚,她绝不会害我父亲! 从她进来后,她一直在全心全意施救……” “呵!”魏腾冷哼,“指不定就是装模作样,故意想洗清嫌疑!” “魏腾!” 林寒呵斥他一句,恭敬地对宗厉道: “先生,冷静,上次的酒店事情也证据确凿,指不定这次也是有人设计!” 宗灿:“对!如果是嫂子杀人,我宗灿直播吃房子!” 宗厉威严而立,一身的黑色如同暗夜。 他在看陈善宁。 不管此刻有多喧嚣杂乱,她还沉浸在救人之中。 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直面。 宗厉眸底掠起最近的情况,嗓音沉着: “请法医来解剖,自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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