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从容而立,冷静地盯着她缓缓勾唇: “我说过,说谎是会变哑巴的。 可能是你说谎,我父母显灵来报应你了!” 说话时她还直直地凝视冯爱梅。 冯爱梅看着她那双眼睛,只觉得她的眼睛格外清冷,还有几分像她的母亲江晚舟! 曾经江晚舟是南城无人知晓的第一美人,陈善宁完全遗传了江晚舟的长相,有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又多了一股清冷感。 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鬼! 兴许是心虚,冯爱梅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她后脖颈钻了进去。 “唔……” 她冲过去不断拍打门,想要立即出去检查她的喉咙。 动静很快吸引来警察。 因为忽然失声生病,冯爱梅被带出去就医。 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其她人。 陈善宁目光落在所有人身上,好心提醒: “别人云亦云,否则鬼也会找上你们!” 说话时,她脸上带着清冷的笑。 一群女人看着,只觉得心里都在发悚。 她们不敢再靠近她,纷纷散了。 也有一人逞能地骂骂咧咧:“切,要是真有鬼显灵,他们早该保护你,不至于让你被关这儿了。” 陈善宁手心几不可见地紧了紧。 是啊,没有人会显灵,没有人会保护她。 刚才只是她自己将随身携带的毒投掷了点。 那毒是用生半夏提取的,可让人短暂失声。 现在的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陈善宁打算休息会儿,好好理理情况。 可那些女人霸占了整张木板床,没给她留位置。 她无心再争吵,只能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思考今天的事。 那监控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ps合成的,时间也对得上,还能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警方什么时候能联系上龚桦,还她清白。 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发酵,伯父会不会知道…… 陈善宁想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天越来越黑,监狱里伸手不见五指。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宁。 她梦到所有人都在骂她: “陈善宁,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公主,没有人再护着你!” “你父母死了!你爷爷奶奶死了!你全家人都死了!” “喔,你还有三个姐姐,可你三个姐姐都是坏人!你们陈家人全都是坏人!” “没有人要你了!你成孤儿咯!” “陈善宁成孤儿咯!陈四小姐没人要咯!” 一句又一句的话如同涨潮的海水朝着她淹没,她窒息得快喘不过气。 忽然! “咚”的一声,头上还传来一阵剧痛! 陈善宁倏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她还在监狱里。 好几个人围着她。 从外面就医回来的冯爱梅一脸带笑地道: “哎呀,对不起,我准备去刷牙,一不小心没拿稳杯子……” 陈善宁抬起手摸了下额头,热乎乎的。 一手的血。 是刷牙的杯子恶意砸破了她的头。 头好疼好疼…… 另一边。 只是一晚上时间,陈善宁陪睡入狱的事莫名传开。 一些现场照片被大规模转发,在同城圈子里引发一堆热议。 别墅区里的邻居们嗤之以鼻: “好歹是昔日的千金,竟然去卖?” “为了钱和大腹便便的暴发户睡?也睡得下去?” “11年不见,品行越来越坏了!” “不知廉耻!陪睡女!太丢陈家的脸!” 别墅里。 宗老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善宁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误会!” “老夫人,先生也不愿相信,还和陈小姐特地去现场查过,可监控骗不了人。”林寒道。 特地过来的姜美玲也说:“我也不愿相信善宁是这样的孩子。 可一大早我去警局看了相关资料,的确证据确凿,监控是做不了假的。” 她沉沉叹了口气,愧疚地道: “老夫人,十分感谢你对我们家善宁的喜欢,是善宁辜负了你的厚爱。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取消宗先生和善宁的订婚,不然事情发酵起来,万一影响宗先生的名声……” 宗厉从旋转楼梯下来,一身西装矜贵高冷。 “是要取消婚约,祖母,让人停止一切婚事操办。” “可……”宗老夫人皱紧眉头,她总觉得真相不是这样。 偏偏宗厉立在大堂里,单手插在裤袋,严肃威严: “宗家世世代代堂堂正正,光明光辉,容不得半分污点!” 他身边也绝不会再留下任何一个居心叵测的人! “是啊。”姜美玲附和说: “虽然没有公开,但以后要是被人扒出来,肯定会有所影响。 老夫人,证据已经确凿,今天善宁怕就要定罪。 还是尽早给宗先生选择别的对象,订下新的婚约吧。” 老夫人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不相信善宁是那种人,但一切证据摆在眼前。 眼下的局势还由不得她选择…… 她正要做出决定时—— “老夫人,宗先生!你们冤枉善宁了!” 陈莹莹的声音忽然传来。 她从外面跑进来,还拉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 “我总算找到了杨家夫人,杨家夫人说她能为善宁作证!” 众人看去,就见陈莹莹拉着的妇女穿着华贵,脸上还有一分醉意。 的确是杨家夫人龚桦。 姜美玲看到她时,眼皮狠狠一跳。 龚桦也惊讶无比。 那个男人……那真的是京市的第一财阀宗厉宗先生? 莹莹说陈善宁和宗先生订婚,竟然是真的? 宗老夫人看到她,迫不及待地问: “杨家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桦回神,懊恼无比地说: “昨天善宁真的是在酒店里给我儿子浩儿做针灸治疗。 我和她分开后,迫不及待给亲戚们打电话庆祝,同时带着浩儿从酒店另一个出口离开。” “因为贺喜的电话太多,我手机什么时候关机的也没注意,所以没接到善宁和警局的电话。” “昨晚又和亲戚们大喝了一场,还在KTV里庆祝。 要不是莹莹找到我,我现在还在包厢里睡觉。” 宗厉眉心顿时拧起。 林寒和魏腾也一脸惊讶。 也就是说,陈善宁真的没说谎?真是在酒店里给杨浩做针灸治疗?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冤枉了陈善宁? 魏腾疑惑地问:“那房间里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监控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儿知道啊,肯定是有人找准时间存心污蔑善宁!而且城府很深,把一切算计得刚刚好。” 龚桦说着,不敢看宗厉,只能看着林寒和魏腾一些保镖小声道: “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想想,善宁一看就单纯干净,我给她的大额银行卡她都没收,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们对善宁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宗厉俊冷的面容凝重无比,眼前浮现起昨天陈善宁求他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的画面。 她被拒绝时,脸上的表情是那般凄凉。 宗厉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冷声命令: “在我回来之前,调查清楚一切!” 出门后,他亲自坐上驾驶位,一踩油门而去。 方向,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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