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忠义堂内,陆冲身着正装,率领堂内弟子,在裴紫嫣、陆怀武的陪同下,庄严地将忠义堂的象征——扬清刀重新放在它原本的位置上。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激动,时隔多年,忠义堂终于又回来了! 而忠义堂的祠堂里,也为那晚牺牲的所有忠义堂英魂,设置了灵位,世代供奉。今日,便是对他们迟来的祭拜。 曾经,那些受过忠义堂恩惠的人,虽然在忠义堂被害的时候不敢出来想救,但是在忠义堂崛起的这一天,还是自发的带上了些诸如水果、糕点之类的薄礼送了过来,似乎是想要祈求原谅与庇护。 裴青衣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不动声色的混迹在人群中,手中也带着一份薄礼。 陆冲没有计较这些,只要是前来吊唁的人,他都允许入内。而就在百姓一个接一个地吊唁完毕后,他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南疆欺骗过他,又在最危难的时候冒险送信的奇怪女子。于是,陆冲在轮到她祭拜的时候,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裴青衣看到了父亲裴尚武的排位,刚要跪拜下去,却被陆冲阻拦,显得颇为生气。一个凌厉地眼神甩过去,竟让陆冲心头闪过一丝莫名恐惧。 在莫名冲动的驱使下,陆冲张嘴问道:“这位阿尘姑娘,也来祭拜家师?你。。。你到底是谁?” 裴青衣收好情绪,答道:“无名之辈,只是仰慕裴堂主急公好义、佩服忠义堂锄强扶弱,故此特来拜祭。” 陆冲道:“可是你到底是敌是友,是黑是白?” 裴青衣看了看她身前与身后的人,故意拿话敲打这些人,道:“这句话,陆堂主是只问我一个人,还是问这所有人呢?俗话说得好,公道正义自在人心。忠义堂如今恢复势力,众人皆来祭拜,可是在忠义堂落难的时候,却不见有一人站出来。如今我只是与大家一起前来祭拜,你却单单只问我是敌是友,是黑是白?那他们呢?” 陆冲闻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友是白,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 裴青衣抬眼看去,在父亲裴尚武的灵位前发现了自己的灵位,于是叹了口气,道:“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曾经受过忠义堂恩惠的普通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会在恩公落难时,勇敢站出来。江湖或许本来就是强者的天下,弱者被欺辱再正常不过,就像是恒定的规律。但弱者若是集中力量,团结互助,就会变成一个强大的团体,能够制衡强者,从而获得自救。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什么事情都依靠忠义堂来替你们打抱不平、锄强扶弱,然后在忠义堂临危之际却甩手不管,一轰而散。以后,请你们多多依靠自己,互相帮助,这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正义。”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一个人便拍起了手。裴青衣循声而去,却发现了祁子琰。原来,他也特地赶过来,祭拜裴尚武。 祁子琰看了一眼裴青衣,对她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只觉得又美丽、又厉害。他先是跟陆冲与裴紫嫣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裴青衣身边,打算与她一起祭拜。 裴青衣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叩首的时候,裴青衣特别比祁子琰多叩了两下,以全父女之礼。 祁子琰察觉到以后,只觉得不解与疑惑,便问道:“阿尘姑娘方才缘何多叩两下,难道是其中哪位英魂的至亲?” 裴青衣故作不知,道:“哦?这是中原的说法?在我们东方,为表示尊敬,都是叩首五回的。” 祁子琰先是点了点头。却忽然回头,向一旁的金沐恩打听道:“金公子,东方可是有这种说法?” 闻言,裴青衣心内一惊,审慎地看向祁子琰。 金沐恩如实答道:“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或许是习俗不同,我并未听过这种说法。” 裴青衣急忙笑了笑,解释道:“这个自然,金公子出身高贵,想必礼仪与中原都是互通的。而我出生于渔村,自然只知道一些地方之礼,难免有出入。” 金沐恩道:“其实礼仪形式都无所谓,只要心诚就好。” 裴青衣道:“自然。” --------------------第一百八十五回迟来的祭拜(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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