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退路吗？众人已经见证了咱们比武招亲，你也通过了考试，家长也同意了。说明咱们已是夫妻。你想想，我不跟你，别人还会要我这个有妇之夫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随你随谁？你不要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你们能杀敌，我就不能吗？”那少年深情的望着齐扫光不服软的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我真恨自己，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齐扫光看着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人，悔恨连连，后悔让她趟这次浑水。 “这就是命，我不怨任何人，你也不要自责。”那少年很是通情达理、豁达开朗。 越是这样，越让齐扫光羞愧难言，想想自己当初自私自利，想拿人家做挡箭牌的龌龊想法，换来的却是人家对自己的痴心实意，内心就隐隐不安。 “事太很严重，是一对五，加上你还是一对四。他们都是高手，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应该说是十死无生的局面。”齐扫光尽心尽力的劝导。 “生不同衾死同穴。不管情况多么恶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那少年倔强、固执的无人可比。 “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这么好。我很卑鄙，我曾想利用你们做挡箭牌。”齐扫光终于说出了自己不光彩的想法，力劝。 “有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相托，有人只是一眼，就刻骨铭心，值得托付终生。你就是那样的人。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心坚定不移。”那少年不为所动，执拗己见。 “我家里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原配。我卑鄙，没有告诉你。”齐扫光试图通过这招，阻止那少年。 “我不在乎名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那少年油盐不进，且越说越很知足的样子。 “天下咋有你这样的榆木疙瘩，这么不开窍！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我无关。”齐扫光生气的为自己开脱责任。 “我明白，不要再劝说了，我是吃秤砣——铁心啦！”那少年态度鲜明。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了。因为事情紧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卧牛山，你跟不上我们，会成为累赘。”齐扫光再次试图阻止那少年。 “本小姐。”那少年刚说到这里，就被齐扫光打断说:“停！你既然女扮男装，称谓也要更改，必须称自己为本公子。 你不知道女子闯荡江湖是多么的艰难。自古以来常说：红颜祸水，这话很有道理。 不说别的，单说我的师父师兄们，就是因为红颜而丧命的。 我的几位师姐很有几分姿色，如果不是她们，也许我们舍下钱财，山贼能够留下我们的性命。 可是他们看上了我的几位师姐，非得留下做压寨夫人不可。我们当然不能答应，不能把她们推入火坑。 我们那一群人都是相依为命的苦人，宁可站着死，不可苟且生。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大战。以至于差点全军覆没。 我也想战死沙场，可师父劝我道：‘扫光啊！你不能做这种傻事，你要死了，谁给我们报仇？ 咱们这些人中，只有你武功最高，人又机灵，最可能逃得出去。 你又最小，来日方长。你成为复仇的火种最合适。 我代表你的师兄师姐谢谢你。希望你不要拂了我们的一片真心。’ 我已是泪流满面，感到师父言之有理。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杀向山贼。 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再没决心逃走，辜负了师父、师兄、师姐们的殷切期望。 我在师父、师哥、师姐创造的最好的机会中，杀出一条血路，在山贼追杀的情况下逃得了一条性命。” 齐扫光讲解着，回忆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早已是泪雨滂沱。 其他几人也是被他的情绪感染，被他们的深厚情谊所感动。自觉不自觉的，从内心发出要帮助齐扫光，完成复仇的愿望。 “就依你，本公子自幼习武，没有你想的那么娇贵，我不比你们差。”那少年原来是闫小姐乔装打扮的。 “我真的无话可说，你那么执着，随你吧。”齐扫光无奈的点头同意。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的原意是拉闫家下水，没想让闫小姐参与进来，可到头来事与愿违。 这么一位二八佳人掺和进来，他肩头又多了一份责任，人家把生命都交给了你，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出一丁点差错，良心上都说不过去，能谴责死了。 看来闫家已经把闫小姐当做了弃子，这样更不能让她有半点损伤。 几人狂走大半个时辰，赶到了卧牛山，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快速的选择了一处有利地形，准备好滚木礌石，开始休息。 地利太重要了，如果那次不是山贼占领了有利地形，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场！教训、教训，深刻的教训！ 众人都在休息，齐扫光仍在思考着，看哪里有没有漏洞。千里长堤溃于蚁穴，有一点的疏忽，可能全盘皆输。 等待是漫长而无聊的，他们从中午等到傍晚，都没看到一个敌人的身影。 齐扫光吩咐吃晚餐，所谓的晚餐就是吃点自带的干粮，喝一点自带的水。 杨明天一边吃一边骂：“狗日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该吃大餐的时候他来了，真缺德啊！眼看到嘴的美味佳肴，又像煮熟的鸭子——飞了！” “谁说不是，那帮龟孙子来了，得狠狠的修理修理他们！谁让他们扰乱了咱们的吃兴，断了咱们的口福？揍死活该！”沈金旺气咻咻的发狠道。 这班人中最苦的是闫小姐，她长这么大，都没吃过硬邦邦的黑窝头。 她咬一口一皱眉，好似吃药一般难以下咽。 齐扫光看着有些不忍，但又没办法，他鼓励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我那时被山贼追逐的时候，好久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点饭，没眨一下眼，困乏饥饿难耐，步步重如千斤，那时最大奢望就是能填饱肚子，美美的睡上一觉。” 蒋大胆接过话茬说：“有这窝头吃也很知足了，我流浪的时候，一天吃不上东西，如家常便饭，三天两天吃一顿饭是正常的事。 那一次我五天没有吃上一点东西，饿晕在大街上，后来有一位好心的奶奶给了我一点吃的，我才得以存活下来。 好心的奶奶也是讨饭讨来的，我一生不会忘记她，不知还能不能报答他老人家！ 有家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家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家的孩子像根草，风也吹来雨也浇，幸福哪里找！” 闫小姐听了齐扫光、蒋大胆的诉说，惊讶的不得了。她看到的只是美好的一面，没看到过如此残酷的一面。 齐扫光说：“饥饿只是残酷的一面，战场上更是血腥、残酷。 上一刻你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说不定下一刻你就阴阳两隔，变成了一具尸体。 也许是缺胳膊少腿，也许会变成独耳、独眼龙、豁子嘴。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你到山上找一隐蔽处，藏起来等战事结束，你再回家，就万事大吉了。” “不。我闫秀英选择了与你同甘共苦，就没有退缩的道理。我能吃苦耐劳。”闫小姐为表示自己坚强，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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