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黎善和李琳瞬间门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兴奋。 她们不想拉架,但是想第一时间门吃瓜啊。 三个人立即起身就朝门外跑,女同志带着她们直奔309, 黎善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拖鞋, 所以这会儿动作最矫捷, 三两步就越过女同志,冲到了309的门口。 只见刚刚还大门紧闭的309,这会儿门大敞着, 外面围了一圈人, 各个都穿着秋衣秋裤披着棉袄, 眼睛亮晶晶地顶着零下的温度看人打架, 看到激动处还面部表情极其丰富地交头接耳。 仿佛一个个都不怕冷似的。 黎善挤到前头去, 就看见张秀英被一个年轻姑娘扯着头发压在地上。 “说!你凭啥把我棉袄扔水里!”王萍本就长得人高马大, 压的张秀英都不能动弹。 张秀英不停地挣扎着, 可是没用, 王萍是仓库的, 日常工作就是搬货运货, 力气根本就不是张秀英能抗衡的,她越挣扎,王萍压的越沉,脸蛋直接跟水泥地亲密接触,被摩擦出一道道的血痕。 王萍见张秀英不吭声, 一把攥着她头发,猛地将她朝后拉起,露出那张脸,然后扬声喊道:“来来来, 大家伙儿都来看一看,张秀英想男人想疯了,一天相了七八个,结果一个都没成,我好心好意地借棉袄给她去参加联谊会,结果回来跟人说都是因为我的棉袄,才一个男人都没看上她。” 这话一出,张秀英挣扎的更厉害,也不沉默,而是开口骂道:“王萍你喝粪呐,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想男人想疯了,我看你才是想疯了呢,你喜欢生产部的刘建军,人家都有对象要结婚了,你还天天往人家身边凑,我看你才是不要脸。” 说到激动处还‘呸’了一声:“你那个棉袄就是带衰,你个不要脸的,你要当狐狸精,你还把棉袄借给我,你就是诚心的。” 王萍听张秀英胡说八道,顿时急了:“刘建军是我姑妈的亲儿子,我跟他是嫡亲的表姊妹,我喊他一声哥,别说他订婚了,他结婚了我都能往他身边凑。”随即,她想到最近宿舍里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又是一个巴掌甩上去:“我就说最近我们宿舍的人怎么躲着我呢,感情你在背后捣鬼。” “王萍你不要脸——” 张秀英一听刘建军是王萍的表哥,知道自己不占理,立刻开始无理取闹:“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开启无限循环模式。 “张秀英想男人想男人想男人……”王萍也跟着开启无限循环。 黎善:“……” 紧急跑过来的方红星和李琳:“……” 这什么小学生掐架方式? 黎善和李琳站着看热闹,不肯去拉架,和张秀英住了两年的方红星却不好装作视而不见,于是问身边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人还没说话,王萍就扯着嗓子喊:“方红星你别傻,把张秀英当好人,你是不知道她跟我们说过你多少坏话,今天到我们宿舍来发疯,也是因为没男同志相中她,却有人追求你,她不怨自己长得侉,非怪我的棉袄不好,不仅跟人说我坏话,还把我的新棉袄扔到了张敏的洗脚盆里。”说着,她又狠狠地推了一把张秀英:“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赔钱,我跟你没完。” “呸,我就不赔!”张秀英连看都没看方红星一眼。 方红星听了这话,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显然,张秀英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已心知肚明,对于自己会成为张秀英口中的谈资,也一点意外都没有。 “怎么办?要不咱们先上前去把她们拉开?” 方红星扭头找黎善和李琳。 黎善赶紧摇头:“我是做文职工作的,本来力气就小,还比她们瘦,我拉不动。” 李琳也不肯动弹,而是捏着棉袄门襟:“我衣服都脱了,光穿了秋衣秋裤,都快冻死了,要过年了,我可不想发烧。” 两个人一口回绝,倒是将方红星劝说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宿管来了。” 就在此时,最后面传来一声喊。 人群瞬间门如同摩西分海似的,中间门让出一条通道来,宿管虎着张脸冲进309,一手一个,很快就将纠缠在一起的人给分了开来,语气极为严厉:“都打什么?不想上班就滚回家去,都跟我来。” 张秀英和王萍的脸都很臭。 尤其张秀英,看见方红星的时候,更是冷哼一声,显然对方红星不帮忙的行为很不爽。 至于黎善和李琳,这两个人向来不待见她,尤其这两个人还都要结婚了,以后打交道的可能性约等于零,张秀英干脆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无视了过去。 方红星不放心,跟过去了。 而李琳和黎善则落到了最后,跟其他人一路往回走。 “那个方红星是真傻,那张秀英在外头把她说的跟狗屎似的。” “红星也是可怜,听说以前在省城有个当兵的对象,后来娶了领导的女儿,把她给抛弃了,好容易躲到县城来,还碰上张秀英这么一个人。” “怪谁啊,怪她自己立不起来,要是我,第一次听到张秀英说我坏话就把她打一顿了,你狠一点,她自然不敢。” “话是这么说,但真遇到这种事,你还不一定有红星这个忍功呢。” “是啊,红星也只是想息事宁人。” “……” “善善,我咋觉得红星姐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呢?”李琳在人事上向来有些糊涂,但她胜在听话,黎善当初提醒过她,不要跟张秀英交心,这一个月以来,她连话都不敢跟张秀英多说。 虽然张秀英在外头也跟人说她‘高傲’。 “她啊……” 黎善回想起刚刚,方红星问她们要不要去拉架,结果自己却连脚步都不往前迈一步,显然,也只是嘴上说说,压根没想行动,说不定心里也恨张秀英很久了,只是一直以来的教养,不容许她像个泼妇似的跟人打架吧。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一次打架,张秀英不死也要脱层皮,肯定要受处分的。 因为她不仅打架,还造谣王萍乱搞男女关系,这罪名就很重了。 果不其然,第一天李琳请假去跟对象领了证回来,就听说张秀英被处分了,还因为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直接将方红星给调去了别的宿舍。 等黎善和李琳再一走,这宿舍就成张秀英的一个人的单身宿舍了。 方红星搬走后特意来找黎善和李琳,脸上的笑容都轻松了许多:“你们什么时候搬家,我来帮忙?” 李琳从上铺探出头来:“我不搬,等明年结了婚直接将东西带到对象宿舍去。” 她这个月买了不少东西,搬回去肯定被她妈全都拿走。 “我也不搬,明天回家住一晚,后天就又回厂里来了,到时候直接搬到家属楼就行。” 黎善见方红星无事一身轻的模样,不由问道:“你过年都不回省城的么?” “不回去了,家里地方小,还不如厂里自在呢。” 方红星提起省城,笑意淡了些,显然,那个所谓的家,也并不是能够包容她的港湾,她叹了口气:“你们年纪这么小就要结婚了。” “你年纪也不大,也才一十六岁。” “我就不想了,这年纪尴尬的很。” 那些愿意娶她的男人,要么家里实在困难,需要找个人回去分担经济压力,要么就是死了老婆的一婚男,急需找个女人回去带孩子当后妈,她摆摆手:“我脾气不好,还是一个人过吧。” 黎善笑笑:“你要是脾气都不好,我们的脾气岂不是更差?” 方红星轻轻的推了一把黎善:“那搬家的时候喊一声,我反正在宿舍也没事做。” “行。” 黎善点头,李琳也笑嘻嘻地说了声:“那我就先谢谢红星姐了。”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张秀英的心,她翻身上了床,背对着所有人,将脸埋在枕头里默默流眼泪,只是这一次,方红星再也没有来安慰她,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 腊月一十六,整个白马县的厂子集体放假。 其它厂子的工人都在家忙着过年,而药厂的工人们则是热火朝天的打包行李,准备回省城去。 张秀英一大早就背着行李踏上了早班车,直接走了。 李琳不想回去,便在宿舍里磨蹭着:“我准备三十晚上回去吃顿年夜饭就回来。” 要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李琳甚至想从厂里出嫁。 “那我到时候给你们送饺子。” 正好方红星也不回去过年,可以和李琳凑一块儿守夜。 “哎哟,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方红星正好听到这一句,顿时笑了:“正好三十晚上厂里食堂不开火,我还想说去借个炉子呢。” “炉子该借还得借。” 毕竟食堂只有一个人值班,配餐肯定不如平时丰富。 “那等会儿我和红星姐一块儿去食堂。”李琳赶紧从上铺爬了下来,看了看黎善腿边的几个袋子,瞧着很有些分量:“正好送你到门口。” “送到院儿门口就行,小苏同志等着呢。” “哟~~~” 李琳顿时怪叫起来:“这对象在厂里就是不一样。” 黎善被这一声调侃给弄得面红耳赤,抬脚就追着李琳打了两下,李琳左躲右闪,最后躲到方红星背后,拿方红星做起了挡箭牌。 “行了别闹了,赶紧走吧。”方红星赶紧出来阻止。 最后两个人还是送黎善到了职工宿舍大院门口,果不其然,苏卫清早早的就在老地方等着了,叫黎善意外的是,不仅苏卫清来了,他大哥苏卫海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就这么点儿东西么?”苏卫海见黎善腿边那精简的几个小包,不由有些意外:“卫清喊我过来帮忙,我还以为有多少东西呢。” 黎善:“……” 原来苏卫海是被拉过来做苦力的么?“ 赶紧说道:“哎呀,要是早知道大哥你也来,我就把铺盖都给收拾带回来了。” “那你现在回去收拾去,我和卫清先把这几个包送回去。” 苏卫海催促黎善去收拾东西,自己则是挑了个两个最大的,一手一个,十分轻松地拎起来颠了颠,又用眼神示意苏卫清去拎剩下的包。 只见三个女同志拎起来还有些费劲的行李,在两个大男人手里轻飘飘的。 “那我们先送一趟,你赶紧回去收拾吧,大舅不是让中午回去吃饭么?”苏卫清对着黎善挤眉弄眼,他难得把苏卫海给薅过来当苦力,自然是要用够本。 黎善点点头,立刻拉着李琳和方红星帮忙。 三个人手脚麻利的将床上的东西收拾一空,又拎了一堆东西下了楼,等到了门口,苏家两兄弟还没来,三个人干脆站在门口寒暄。 方红星说起苏卫海:“……我前两天看见他在路上跟一个女同志说话,脸色特别严肃,仿佛吵架似的。”她表情有些奇怪,显然也没想到,她跟苏家大伯哥居然还有过一面之缘。 黎善听了顿时心里一动:“是不是一个个子高挑,脸圆圆的女同志?” “是啊,但瞧着不像我们厂的。” 那个女同志的穿衣打扮就不像是个普通工人,反倒更像商场里站柜台的售货员。 “那估计是我家大嫂。” 不过,前两天吵架……黎善突然想起腊月一十四那天晚上,她回宿舍的时候,苏维民将苏卫海喊到房间门里说话的事,难不成那天晚上苏维民跟苏卫海告状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白天还是晚上?”黎善又追问道。 “你忘啦,我不是跟着后面处理张秀英打架的事了么?就那会儿看见的。” 当时打架的事闹的很厉害,王萍哭闹不休,大半夜的把男职工宿舍的刘建军给喊过来做证明,她跟着去了工会办公室,回来的路上看见的。 黎善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想着等会儿苏卫清来了,她一定要问问情况。 自从得知吴梨对两个孩子的冷暴力后,黎善对吴梨的印象就有些不好了,若是吴梨正大光明说自己不喜欢这俩孩子,不想养,她还有点敬佩她,结果却只会使用这些暗搓搓的小手段。 吴梨的所作所为,宛如是另一个童玲。 如今吴梨还没孩子就敢这样做,若是以后她有了孩子,这两个孩子岂不是比她还要惨? 兄弟俩很快回来。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么?”苏卫清见黎善连被褥都拿下来了。 黎善点头:“嗯。”然后对苏卫海不好意思地笑笑:“东西有点多,辛苦大哥了。” 苏卫海无所谓地摆摆手:“这算什么辛苦,别看我瘦,但我比卫清的力气可要大的多,以后你们夫妻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只要管饭,一切好谈。” “难不成你现在回家还不给你饭吃?” 苏卫清一边吐槽,一边将最重的铺盖给架到了苏卫海的肩膀上,苏卫海也不觉得重,十分自然的就扛到了肩膀上,甚至还觉得不足,又指向一个包:“那个包接给我,我来拎。” 苏卫清毫不客气的把包递给了他。 黎善:“……” “那我就端着脸盆吧。” 黎善抱紧了手里的脸盘,这东西虽然轻,但里面零零碎碎的却很多,不注意就容易撒了。 铺盖东西搬回去,也不好直接搬进新房,好在家里还有其它的房间门,于是便先将行李搬进了苏卫萍的房间门里,然后罗玉秀将门锁上,这样后天结婚也不怕有人进去。 苏卫海帮忙完了,便接了罗玉秀同志的命令,带着俩孩子去买过年的新衣服。 “往年他们俩哪年没新衣服穿?本来我还想着你结婚了,这事情也不该我来管了,结果你们夫妻俩一个都想不起来给孩子买衣裳,今天都一十六了,你们还想拖到几时?” 罗玉秀给苏卫清张罗好了带去老丈人家里的礼品,又扭头开始训起了大儿子。 苏卫海闻言,面色不由僵了一下。 他……是真没想起来。 “行,我马上就带他们去买衣裳,再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中午我们就不回来了。”说着,就招呼俩儿子:“小城,小军,走,我带你们去商场买新衣裳去。” 苏城一听新衣服,赶紧扔掉手里的积木,拉着苏军就跑来了。 他拎了拎苏军的袖子:“爸,还要给小军买秋衣秋裤,他袖子和裤腿都嫌短了。” 这话一出,罗玉秀的眼刀子又飞来了。 “买!买两套,一换一洗。” “什么一换一洗。”恰好吴梨从外面走进来。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袱:“快,给俩孩子试试看,我们商场刚到了一批新棉袄,我寻思着俩孩子的衣服还没买,就赶紧拿了两件。” “我看看。” 苏卫海接过大包,从里面翻出新棉袄,一件藏蓝色,一件紫红,紫红的那件小一点,应该是苏军的。 吴梨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茶一边指挥苏卫海:“下面还有两条棉裤,本来想买毛线给孩子们织两件线裤来着,结果毛线实在是太难抢了,买不到。” 苏卫海又翻出两条棉裤。 吴梨喝了口水,又看向黎善,然后就看见小两口腿边的礼品:“你们这是准备出门?” “嗯,我舅舅喊我们回去吃个午饭。” 毕竟明天就要结婚了,详细的流程还是要谈一下的。 “那你们还是骑车子回去吧,今天公交车上忙死了,我下班的时候,挤了好一会儿才挤上了车。” 黎善立即抬头看向苏卫清。 “那我们先借爸的自行车用一下。”苏卫清赶紧看向罗玉秀。 罗玉秀还没开口,吴梨又说道:“我家自行车今天也没用,你们一人骑一辆,省的还要费力气。” “那就谢谢大嫂了。” 苏卫清迟疑了一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罗玉秀也像看见了什么新鲜事似的,不停打量着这个大儿媳,只觉得这个大儿媳今天好似变了个人,要知道就在前两天,吴梨还把自行车当宝贝似的,谁都不让碰呢。 当然,罗玉秀也不想碰。 毕竟这辆自行车是吴梨的嫁妆,又没花她一分钱。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出门吧,别叫她大舅等太久。”罗玉秀赶紧张罗着苏卫清出门,临走之前还从苏维民的柜子里掏了两瓶酒塞进包里,让苏卫清带给张逐日喝。 “那成,我俩就先走了。” 苏卫清牵着黎善的手,接过吴梨递过来的自行车锁的钥匙出了门。 一直出了小院儿,黎善才一脸惊奇问道:“大嫂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转性了?”说起来:“红星姐说,她前天看见大哥在路上跟大嫂吵架了,不会是因为挨骂了吧。” 苏卫清向来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 一听黎善这么问,顿时来了精神,拉着她就往旁边偏僻的小道上去,那边人少,他说话也没必要避着人:“我也觉得是因为挨骂了。” “我大哥这个人,向来不太管事,但管起事来……也挺吓人。” 苏卫清想起小时候苏卫海管他学习的事,那是真下的去狠手啊,哪怕他哭的嗓子都哑了,该学的还是得学。 “大哥不会打大嫂了吧。” 黎善回想刚刚苏卫海搬行礼那姿势,那精气神儿,要是动起手来,吴梨那小身板,恐怕遭不住啊。 苏卫清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家的男同志都不打老婆。” 一副生怕被误会的样子。 “但是看大嫂今天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些好奇,大哥到底是怎么跟大嫂说的,这态度变化也太快了吧。”甭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至少要有一个态度。 苏卫清其实也很好奇。 他对苏卫海的印象还停留于几年之前跟前妻闹离婚时,那个斩钉截铁,毫不动摇的形象上面,那时候厂长都来劝和了,结果他大哥就一个态度。 那就是——离婚。 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伯父是怎么告状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我爸本来想等我们结了婚之后才跟大哥说这事儿的,这不是一十四那天晚上你来家里吃饭么?”苏卫清表示自己知道一点儿。 黎善立即凑过去,竖起耳朵听。 “那天晚上大哥本来想带小城和小军搭积木,结果大嫂喊他一起出去打酱油,我爸看了心里不舒服,就把我大哥喊到房间门里告了一状。” “我大哥那人,虽然不太管事,但是偶尔管一次,也还是挺管用的。” 黎善蹙眉:“你大哥之前就一点儿都没发现大嫂的不对劲?” “估计是没有。” 苏卫清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觉得应该是没发现。” 苏卫海和前妻在苏军不到一周岁的时候就离了婚,然后便一直单身了两三年,直到今年,罗玉秀同志一直催他结婚,他才相中了吴梨,和她结了婚。 吴梨是白马县本地人,性格也属于强势泼辣的那种,和娘家那边关系不太好。 苏卫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和吴梨结婚。 结婚前,苏卫海曾详细的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了吴梨,尤其是工作的属性,他是研究员,忙碌起来很可能一两个月都没办法回家,所以希望吴梨能够照顾好两个孩子,吴梨也是点头答应了的。 所以,苏卫海自己估计都没想到,这才结婚几天,吴梨就变了卦。 吴梨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 旁观者清的情况下,会很容易发现端倪。 但苏卫海作为当事人,在相信枕边人的情况下,还真挺不容易发现的。 苏卫清说完,又赶紧解释:“不是我为我大哥说话,实在是他这个人……就没这根筋,你也知道我大哥是研究员吧。” 黎善表示知道。 苏卫海不仅是研究员,还是药厂的研究员,但是这跟家庭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进厂的时间门都到了年底了,研究所里任务不重,要是平常的话,他们接了新项目,忙起来很可能一连几个月都住在所里,根本没时间门回家,你想啊,几个月之前回家,孩子还抱手上呢,几个月之后孩子都会走了,一眨眼,孩子都上学了。” 苏卫清‘啧啧’两声摇摇头:“我大哥这爹当的可真够轻松。” 孩子有人带,工作也顺风顺水。 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他自然也就想不到去寻思吴梨的这些小九九,如今被苏维民当面点破,苏卫海再回头一想,就很容易发现了。 如今他发了火,吴梨要是还在乎这段婚姻,就必须要改变态度了。 毕竟苏卫海可是说离婚就离婚的狠人。 他要是在乎面子,当初就不会和前妻离婚了。 “你不会以后有孩子了也像你哥似的,将孩子推给我当甩手掌柜吧。” 苏卫清立即表示:“那肯定不可能,要是咱们有了孩子,我疼爱还来不及呢,我可舍不得错过孩子的每一个成长,不仅如此,我还想为他们写日记,将他们的成长经历写成一本书,长大了送给他做礼物!” 比起苏卫海的事业心,苏卫清就平淡多了。 他更喜欢跟黎善同志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坐着,都不失为一种幸福。 他能理解苏卫海的选择,却不认同。 他觉得,如果苏卫海真的只想工作,不想被家庭束缚的话,当初就不该结婚,更不该生孩子,他这样草率的将两个孩子交给吴梨,本身就是极为不妥的选择。 他自己都没有表现出对孩子的在乎。 吴梨又怎么会真的放在心上。 苏卫清信誓旦旦完了,又忍不住去勾黎善的小拇指:“黎善同志,你相信我么?”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黎善站定,扭头看向苏卫清。 而苏卫清的眼睛里此时满是赤忱:“我肯定会做到的。” .w21格格党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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