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苏绯色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她,而是桌子,是大夫!
因为速度极快,所以马车颠簸得厉害。
可奇怪的是,苏绯色身上的灼热感却逐渐消退,虽说仍是全身无力,却明显舒服了许多。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董贵妃给她下的这毒还能不治而愈?
只是让她难受一下,就当是个教训?
苏绯色疑惑的皱起眉,但不等她多想,桑梓已经一路驾着马车狂奔到公主府了。
“桌子,桌子……”桑梓一到公主府,便猛地下马朝桌子的院子奔去。
但她才喊了两声,就被苏绯色给叫住了:“桑梓。”
这……
桑梓诧异的回头,只见刚刚连坐都坐不住的苏绯色,竟然自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连脸色都好了许多……
“夫人您……”若非看见苏绯色的额头上还溢着密密麻麻的细汗,桑梓真会怀疑刚刚的一切是苏绯色装出来的。
可既然不是装出来的,又怎么会突然就好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桑梓的疑惑,苏绯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
“怎么回事?
”不等苏绯色把话说完,玉璇玑已经带着桌子,快步从院子里走出来了。
玉璇玑虽说不知道苏绯色究竟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但听见桑梓喊桌子的声音,他便知道苏绯色一定是出事了,所以赶紧出来。
而他这一出来,便看见苏绯色披头散发的站在马车旁,倚着马车,面容憔悴,好似刚刚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这……
玉璇玑狭长的凤眸里迅速闪过一抹杀意,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传染了一般,瞬间冰冷了几度。
经历了刚刚的一切,如今又见玉璇玑,苏绯色只觉得所有的痛苦和不安瞬间就找到了归宿,整个人又重新虚弱了回去。
她没有理会玉璇玑的情绪,更没有害怕他周身的杀意和冰冷,而是伸手将他的腰环住,躲进他的怀里,用头轻蹭了蹭他的胸膛,这才觉得安心不少,缓缓开口:“璇玑,抱我进去。”
恩?
抱她?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苏绯色会主动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抱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想到这,玉璇玑的眼底并无欣喜,反倒流动出了一抹担忧,却没
有多说,直接抬手便把苏绯色整个人横抱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
见此,桑梓和桌子也赶紧跟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璇玑把苏绯色放到贵妃榻上,又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眼底抑制不住的心疼。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敢帮他的女人弄成这副模样?
这个仇……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追讨回来!
苏绯色却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让桌子过来看看吧。”
具体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苏绯色连自己怎么了,被谁下了手都不知道吗?
玉璇玑的眉头微皱了皱,便朝桌子看了一眼。
桌子会意,赶紧提着药箱上前:“夫人,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知道大夫一定要对症才能下药,所以苏绯色仔细想了片刻,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绮霞宫出来以后,头突然就很晕,脚下也没有了力气,我原以为是被董贵妃下了毒,可过了没多久,全身居然炙热了起来,好似火烧…
…”
“突然头晕,然后全身炙热,好似火烧?”桌子被苏绯色这么一形容,也不禁有些懵了。
是他学艺不精,还是苏绯色形容得不对?
在他认识的毒药里面,好像还没有这种情况的啊!
桌子一脸茫然,苏绯色却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不仅如此,在桑梓送我回来的途中,这种火烧的感觉还渐渐消失了,就好似……真的有一团火正烧着我,可这团火是会灭的,刚燃起的时候,我全身炙热无比,而等它慢慢熄灭,我身上的炙热感也渐渐消失……最后,这团火彻底熄灭,我身上的炙热感也不在了,除了难受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所以现在还觉得有些虚弱,其他难受的感觉统统都不见了……”
“这……夫人的意思是,您觉得自己不药而愈了?”桌子诧异的追问道。
“是。”苏绯色回答。
她的话音落,桌子的眉头更是皱紧,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奴才还是先帮您把把脉,确认一下吧。”
“嗯。”苏绯色一看桌子的反应,便知道她所中的毒没那么简单了。
见苏
绯色伸出手,露出一截白藕色的手臂,桌子也赶紧伸出手指上前,可他这一把脉,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苏绯色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其他一切正常,别说是中毒了,连伤风都没有……
“怎么回事?”看桌子紧拧着眉头,迟迟没有说话,玉璇玑就忍不住问道。
桌子被玉璇玑的声音拉回神,摇了摇头:“九爷,夫人她……”
“她怎么了?”桌子一摇头,玉璇玑就紧张了起来,双眼瞪大,那摸样……就好似桌子只要说一句苏绯色不行了,他立刻就能冲进宫把董贵妃碎尸万段。
“夫人她没事。”桌子沉声说道,表情却不是很乐观。
苏绯色刚刚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这种事情,她也没必要说谎。
既然如此……那苏绯色所说的那些状况就都是真的……
就算不是大夫,傻子听完苏绯色的那些描述,都知道苏绯色肯定出事了,可他却检查不出苏绯色哪里有事……
这时候的没事,或许……比有事还严重!
“没事?”玉璇玑的眉头微拧,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