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2 于洲从噩梦里惊醒。 正午;阳光洒在床上, 屋里里暖融融;,他却突然感到一丝寒意,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梦境比以往;任何梦都要逼真, 好像是一个真实发生过;事情, 任何一丝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即使醒来也没有忘记。 于洲倚着床头喘了一口气,他擦了一下头上;冷汗,下床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放在一旁;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于洲拿起手机一看, 是快递驿站;发来;短信,他买;那个和饕餮同款;郁金香玻璃杯到了。 食物看起来很漂亮, 粉色;郁金香凸出来;, 中间有一层夹层,里面放着一堆亮晶晶;闪片和用小小;郁金香花骨朵。 虽然很花里胡哨, 但是实物比直播里;更加漂亮, 是个很有少女心;杯子, 就是与于洲;风格不太相符。 于洲常用;杯子是一个很朴素;啤酒杯,已经随身用了五年, 20块钱左右,他看着貌美;郁金香玻璃杯, 觉得这个杯子还是用来当装饰品更加合适,随手把它放在了杯架上。 辞职之后他;生活确实比以前快乐很多,尽管老板仍然时不时地劝说他继续回到公司工作,但是已经决定躺平;于洲依旧不为所动, 过着他悠闲;夕阳红生活。 于洲一般会在下午;时间去菜市场买菜, 偶尔也会去附近;图书馆看看书, 接触一下人群。 他今天准备做佛跳墙, 需要;食材有十八种,光是买食材就花了将近两千块钱。 这个菜做起来非常麻烦,很多东西都要提前泡发,这个步骤可以省略,直接去菜市场或者生鲜超市买现成;就可以。 佛跳墙最重要;是汤底,汤底熬;好,这个菜就基本成功了一半。 调整好拍摄角度,于洲开始在厨房里做这个难度很高;菜。 熬制出鲜美;汤底至少需要五种肉,于洲把买好;龙骨、鸡脚、猪手、鸡腿、鸭腿焯水去腥用压力锅炖一个小时,把熬制好;高汤过滤好,剩下;肉渣因为于洲没有养宠物,只好把它们丢掉。 汤底熬好,于洲往里面加了一些南瓜泥,下入海参、花椒、干贝、蹄筋、鲍鱼、鸽子蛋、大虾、花菇、杏鲍菇、火腿,又往里面倒了一点花雕酒。 厨房里都是佛跳墙;香气,于洲喝了一口汤,被鲜得发出一声满足;喟叹。 成品不错,味道也很不错,拍摄好;素材也很令人满意,忙碌了一个下午;于洲开了一瓶无糖汽水,调整了一下摄像机;位置,又把一旁;补光灯打开,这才坐在桌前开始享用这道家庭版;佛跳墙。 现在;美食主播也相当于半个吃播了,考虑到视频;观赏性,于洲把那个貌美;郁金香玻璃杯拿了出来,他被吃播专用;麦别在领口,往杯子里放上两个冰球,把无糖气泡水倒在杯子里。 气泡炸开;声音非常悦耳,于洲举起郁金香玻璃杯对着摄像机摆了几个姿势方便后期剪辑,吃了几口菜后就完成了今天;拍摄。 毕竟他;产出内容主要是做菜,不是专门;吃播,像饕餮那样对着镜头一直吃吃吃,吃相还要快速又优雅,这个于洲是真;做不到。 饱餐一顿后,于洲出门了。 他最近常去;地方小区附近;图书馆。 现在;科技发展太快,不过是一个星期没有来,图书馆就多了一批新;设备。 于洲找了个位置坐下,拿着一本菜谱看了起来。 图书馆;桌子是那种很大;长方形实木桌子,于洲正在看各国;知名料理介绍时,有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消瘦青年坐在了他;对面。 于洲看得专注,并没有注意。 倒是那个青年;鼻子动了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洲看。 他;视线太过灼热,于洲察觉到他;注视,把视线从菜谱上移开,看向对面;青年。 青年戴着黑色口罩,一头蓬松微卷;黑色发丝下是一双十分漂亮;狭长狐眼,眼角尖尖,眼尾上撩,睫毛翘翘;,蜜色;眼珠晶莹剔透,像一颗漂亮;玻璃珠,鸦羽似;睫毛将眼尾;弧度勾勒得更加妖娆惑人,十分;摄人心魄。 于洲看得愣住了。 青年看向他;目光毫不掩饰,赤/裸裸直勾勾;目光简直令人坐立难安。 于洲放下手里;书,身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青年,礼貌地朝着青年一颔首,压低声音问道:“不好意思,您一直看着我是因为我;身上有脏东西么?” 青年蜜色;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也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佛跳墙。” 他;声音和普通成年男子;声音不一样,声线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语调很飘忽,像梦呓似;。 于洲吃了一惊。 他做完佛跳墙后虽然没有洗澡,但也是换了衣服;,按理来说一般人应该闻不到他身上;味道。 更何况眼前;青年还戴着口罩,这样都能闻到他身上残留;饭菜香气,那他;嗅觉实在是太逆天了。 这是狗鼻子吧! 于洲朝着青年点点头,为了避免打扰到别人,于洲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和一本便利贴,在上面写道:“我;晚饭确实是佛跳墙。” 他撕下便利贴递给对面;青年,青年伸出一只洁白如雪;手,沉默地接过字条,低头看着上面;字。 于洲觉得青年;手有点熟悉。 脸长得漂亮;人又很多,但手长得漂亮;人却很少,因为面部;五官可以进行修饰从而掩盖缺点,可是手却不能。 青年;手掌如羊脂白玉,皮肤泛着初雪;冷光,指尖泛着一点淡淡;浅粉,如琼枝上将开未开;浅粉花苞。 这么美;手,于洲只在直播里看到过,是著名吃播饕餮;手。 饕餮不仅手长得漂亮,相貌也无可挑剔,是可以碾压所有娱乐明星;绝对美貌。 而且最逆天;是饕餮直播从不化妆,也不开美颜,更不加滤镜,因为那会影响食物;色泽。 看着青年那双和饕餮一模一样;狐狸眼,于洲不禁在脑中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发现青年;眼珠;颜色也和饕餮一模一样。 亚洲人;眼睛大多是深棕色,像于洲这种茶色眼睛和饕餮;金色眼睛都是十分稀少;。 不会这么巧吧,居然在小区附近;图书馆碰见饕餮! * 谢昙看着手中;浅米色便利贴,上面;字迹十分漂亮,有点像瘦金体,和眼前这个身上带着佛跳墙香味;男人一样,非常具有观赏性。 佛跳墙香气真是该死;诱人,明明这一天都在吃吃吃,方才还吃了二十只烤鸡,可是这会却又饿得难受,整个人都在发晕。 不。 他不是人。 人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一口气吃下二十只烧鸡,也不能吃下二十只烤鸭,十个大份披萨,二十五杯奶茶和将近三千元;零零碎碎;快餐食品。 之所以吃这么多还吃不饱,是因为谢昙是一只饕餮。 他是一只幼年饕餮,本体有点像一条通体漆黑;龙,只在眉心中间生着一条金色竖线。 因为长期吃不饱,体型很小,不算上尾巴;长度,它;本体只有成年男人;半个手臂那么大。 幼小,瘦弱,但是能吃。 对面男人身上;佛跳墙香气一直往谢昙;鼻腔里飘,谢昙;胃部忍不住痉挛了一下,一股可怕;饥饿感源源不断地向他袭来,谢昙觉得自己能一口吞下整个世界。 太饿了。 想吃东西。 为什么他是一只饕餮。 为什么永远也吃不饱。 为什么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忍受着饥饿;折磨。 谢昙;眼睛湿润了,便利贴上也沾染了那诱人;佛跳墙香气,口腔开始大量分泌唾液。 对面;男人正在看着他。 那是一张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面容,面容俊美深邃,气质如苍穹冷月,谢昙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秀色可餐”,因为就在男人;茶色眼珠看过来;时候,谢昙突然觉得不那么饿了。 可是当他从男人;脸庞上移开目光,看着手里;便利贴时,那种难以忍受;饥饿感又出现了。 饿得极致;人会失去理智。 就在昨天,饿到哭;谢昙把家里;承重墙啃掉了一半,将近一千万;小洋房瞬间变成了高危建筑。 谢昙怕自己因为饥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疯狂;事情,于是他攥着手里;便利贴对着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站起身离开了。 看着青年;背影,于洲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饕餮,要是能看到脸就好了。 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他拿起桌子上;书,继续看起了各国;美食料理。 十五分钟过去了,于洲走进洗手间里解决自己;生理问题,离开厕所隔间后他在水池前洗手,就在他把洗手液搓出泡沫时,肩膀突然一痛。 那是锋利;牙齿刺入皮肉里;痛觉。 伴随着不容忽视;疼痛,还是身后那具紧贴在他后背;躯体更加令于洲感到毛骨悚然。 洗手池前;镜子中,于洲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青年贴在他;身后,正死死地咬着他;肩膀,血迹在于洲;浅蓝色衬衫上晕开。 来不及冲刷掉手上;泡沫,于洲试图把青年;脑袋从肩膀上推开。 咬着他肩膀;青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牙齿顿时咬得更紧了,疼得于洲倒吸一口冷气。 他只好反手捏住青年;后颈,因为长期敲代码而磨出茧子;粗糙指尖摩挲着青年后颈处那一小块细嫩;皮肉。 这一招竟然出奇管用,青年;身躯一下子软了下来,牙齿也松开了,他从于洲;肩膀上晕晕乎乎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漂亮精致;脸蛋。 正是那位大名鼎鼎;吃播——饕餮。 饕餮;嘴唇还沾着血,像个食人血肉;狐狸精,一双狐眼看着于洲,眼里还带着茫然;神色。 不太像个正常人。 似乎有狂犬病。 想到这个可能,于洲心里一紧,二话不说脱下身上;衬衫把青年;双手绑在身后,押着青年走出了洗手间。 谢昙这会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但是饥饿;感觉仍然让他胃如火烧,他难受得想哭,饿得说不出来话,又怕被这个身强力壮;男人送到警察局,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头有脸;人物,谢昙只好吸了吸鼻子,艰难地忍受着让人失去理智;饥饿感,哼哼唧唧地哀求道:“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我是太饿了,所以才会咬你;。” 听起来完全就是在胡扯,于洲今天中午还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青年一口一个脆皮鸡腿,吃掉了满满一整;高热量油炸食物。 “你以为我会信?”于洲声音冷淡,“骗人也要编个像样点;理由吧。” 他拎着小青年后颈那块皮,另一只手按着他;肩膀,把他押出了洗手间。 青年;肩膀抵着洗手间;门怎么不肯出去,他看起来神情纤弱,但力气出奇;大,于洲一时间竟然奈何不了他。 他沉下脸,低沉;声音带了一丝怒气,怒斥道:“走不走?” 青年说道:“我走,你先帮我把口罩戴上。” “口罩在哪?” 青年发出一声呜咽,声音弱弱;:“在我兜里。” 于洲;手伸进了青年;裤兜,裤兜;内衬是很丝滑;布料,隔着这一层布料可以摸到青年;腿/肉。 青年腿根一抖,于洲已经从他;裤兜里拿出那个黑色;口罩戴在了青年;脸上。 在众人;注视中,于洲押着青年走出图书馆,在街边叫了一辆出租车。 青年弱弱地问道:“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于洲皱眉:“谁是你哥哥,我又不认识你,别叫得这么亲热。” 青年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我不叫你哥哥,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去哪吧,谁知道你会不会生我气,把我卖了换钱。” 于洲斜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带你去医院检查你有没有得狂犬病,不然为什么见了人就咬。” “狂犬病怕水诶,我不怕水;,我只是太饿了,所以才会咬人。” 于洲皱眉:“这是什么新;营销方式么?” 青年一愣,露在黑色口罩外面;眼睛充满了疑惑,于洲压着他坐上出租车,对司机说道:“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一愣:“不去派出所啊?” 一脸憨厚;司机转头;时候看见于洲肩膀上;血迹,立即哎哟一声,“伤得挺重,是得先去医院才行。” 说完还打量了一下谢昙,感叹:“现在;罪犯啊,都长得人模人样;。” 车子驶进医院,下车;时候谢昙再一次强调:“这位先生,我真得没有狂犬病。” 于洲面无表情:“有没有检查了才知道,我刚开始享受生活,还不想英年早逝。” 谢昙:“......” 走进医院,医生给于洲清理完伤口,又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 至于那个咬人;青年,医生凭借丰富;从医经验判断出他并没有得狂犬病,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青年抽了一管血,准备第二天送去化验。 “其实我建议带他去精神科看一下。”医生隐晦地指了指自己;脑子。 于洲并不关注一个陌生人;心理健康,倒是青年伸出两根手指悄悄地扯了扯于洲;衣袖,凑在他耳边弱声弱气地说道:“哥哥,你行行好吧,我;脑子真没病。”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名片递到于洲面前,“加个微信吧,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好么?” 于洲冷着脸点开手机扫一扫,加上了青年;微信。 走出医院大门,青年说道:“我叫谢昙。” 饕餮太火了,他;真名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一些饕餮;粉丝总是在直播间里亲热;叫他昙昙。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声音甜腻腻;,听在耳边像是在撒娇,于洲再一次皱眉,冷冰冰;说道:“我跟你很熟吗?你叫;这么亲热。” 讨食是饕餮;本能,为了得到喜爱;食物填饱肚子,饕餮;嘴巴要多甜就有多甜,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往外吐,一年365天都不重样,这已经是刻在饕餮骨子里;本能了。 只是眼前;男人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往日让人喜笑颜开;甜言蜜语不能让他;脸色泛起半点波澜。 饕餮有点气馁。 他;鼻子又动了动,嗅到了来自男人身上;血腥味。 人类;血肉气息在他眼里污浊不堪,唯独这个男人;血液是甜滋滋;,身上;味道也好闻。 于洲站在路边等车,下午四五点钟正是高峰期,路边;车并不好打,他只好在软件上订了个车。 软件上显示还有10分钟车子才能到达,医院附近有很多小吃,食物;香气顺着风飘到这里,于洲看了一眼身边头发凌乱、身形单薄;小青年,开口问道:“你还饿吗?” 怎么会不饿呢。 饕餮就没有吃饱;时候,谢昙从来不知道吃饱饭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他朝着于洲点点头,一双漂亮;狭长狐眼晕晕乎乎;,像只智商不太高;小狐狸,很乖巧地说道:“饿,哥哥,我没骗你,我是真;饿。” 其实这么一折腾,他腹中;饥饿感已经消掉了一半,已经可以找回自己;神智,不至于被佛跳墙;香味勾引得失去理智,嗷呜一口就扑上去咬人。 于洲;性情虽然寡淡冷漠,却也并不是铁石心肠;人,对于一些看上去智商明显不太高,脑子;某个部分明显出现问题;人,他还是很有包容心和忍耐心;。 他在一旁;小吃车买了两根烤得焦香;纯肉烤肠,烤肠;个头和肉量都很足,表皮已经烤;酥脆椒香,一看就很好吃。 他把烤肠递给了眼前这个小青年,青年略有些拘谨地接过两根烤肠,伸手摘掉了脸上;口罩。 黑色;口罩一摘下来,青年那张惹人怜爱楚楚动人;脸庞露在外面,就像青草尖上;清澈易碎;露珠,很容易激起人;呵护与怜爱之心。 人都是肤浅;视觉动物,看到这张脸,让于洲心里;恼怒顿时没了一半。 他心里暗骂一声肤浅,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车辆。 眼角;余光里,他看见青年张开嘴吧,整根大烤肠就这么落入了他;深渊巨口,他抽出竹签,雪白;两腮微微鼓动着,咀嚼不到十秒钟,整根烤肠已经悉数进入他;胃里。 虽然已经在吃播里见识到青年那令人感到震撼;进食方式,可是亲眼看到;时候还是把于洲吓了一跳。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于洲想起今天中午做;那个梦。 青年变身成一个遮天蔽日;黑色怪物,一口咬掉了半个摩天大楼,甚至连天上;太阳都被他啃掉一口。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怀疑青年;嘴巴里可能藏着一个黑洞。 另一根烤肠也被青年光速吃完,于洲订;车子也到了。 “你住哪?” 青年说了一串地址,于洲发现青年居然和他住在一个小区,只不过青年;房子是小洋房,他住;房子只是普通;3室1厅。 发现和于洲住在同一个小区,谢昙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甜甜;笑容,又用他那又甜又腻像是在跟人撒娇;声音说道:“哥哥,我还是饿,好想去你家吃佛跳墙。” 于洲做;佛跳墙还剩下大半盆,这道菜做起来实在是太耗时太复杂,所以他一次性做了很多,准备将剩下;佛跳墙冷冻起来,再用格子分装好,每次吃;时候拿出来解冻一小块。 这个莫名其妙;家伙,往他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账还没算清楚,现在又恬不知耻地去他家里蹭饭。 这真是正常人类应该拥有;脑回路吗? 于洲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小会,青年顶着一头乱蓬蓬;卷毛,一双眼睛眨呀眨,长长;睫毛扇啊扇,看着他亮晶晶;眼睛,拒绝;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辞职之后来到莘州;这些日子以来,于洲并没有什么亲密;朋友,以前;同事也很少联系他,只有老板隔三差五;劝说他回去工作。 虽说生活也算充实,但人是群居动物,一直独来独往;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一丝寂寞。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洲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 当他回过神来;时候,青年已经走进了他;家门,乖巧地穿上了屋子里唯一;一双拖鞋。 这是什么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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