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姝舒服地洗了澡,正吹着头发,隐约听见敲门声。 栾姝看了下时间,这么晚,若是工作人员会提前给她电话确认,她有些不敢确定,走近门边,确实是敲门声,不紧不慢,并未因主人的怠慢而急躁或放弃。 “谁?” “我。”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栾姝心头狂跳,嗯?! 持续的敲门声让邻居有了意见,有人开门喝骂,“开房不会多要张房卡?敲死啊!” 栾姝赶紧开门。 范之洲两手插兜,从容地踱步进来。 他换了一身轻便服装,黑色的工装裤,灰色帽衫,许是刚洗漱完,一双黑峻的眼有些水润盈光,刚吹干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头,遮住眉梢,白皙的面庞看起来柔软又稚嫩。 “做什么?” “培养感情。”范之洲靠在走廊处的酒柜边,目光从栾姝身上滑过,清澈干净,无一丝杂质,让人生不出旖旎之心,“穿好衣服。” 栾姝原本穿着自己的丝质睡衣,开门前胡乱裹上酒店浴袍,穿错男款,又长又大,加上头发半湿未干凌乱地落在肩头,显得有些狼狈。 栾姝溜圆了眼,没想通他这话关联的意思。 “范老师,都十一点多了,你这么敲女士的门不合适吧?”栾姝没法忍,即便是他们法律意义上亲密关系,但这也不是一个男人半夜来敲女人门的借口。 范之洲的手从兜里掏出来,顺带拿出了一支打火机,他拈来拈去,对门口点了下头,“出去吃饭,走吧!” 栾姝:“吃饭?”她指了指手腕,“晚上十一点,你敲我房门这么久,就是想邀请我吃饭?” “嗯,我饿了。” 栾姝气笑了,“不去。我晚上八点后就不吃任何碳水。” 范之洲将手肘支在酒柜台上,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默然不语。 栾姝慢慢卷着睡衣的袖子,看似在仔细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实则全神贯注听着他的动静。 “——是有话谈吗?”栾姝没忍住,偷看他一眼,安静无言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居然有些脆弱。 “嗯。”范之洲动了下脚尖,将打火机塞进兜里,手在兜里撑了个弧度,有些孩子气地笑了笑,“导演说要一起吃饭,培养感情。” 栾姝—— 半个小时后,栾姝坐在日料店里,盯着男人纤长手指灵活转动筷子,夹着生鱼片蘸着酱汁吃得斯文又优雅。 他一向是安静的,气质与这日料店十分的配,清清冷冷,就连清酒都是凉的。栾姝有点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 许是他这份安静,让人心生柔软。 刚洗过的发丝柔软又飘逸,软软地搭在额头,晕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五官轮廓朦胧,依稀是往日稚嫩少年模样,眼婕微卷,目中露出些餍足的情绪,就这么软哒哒的表情勾了栾姝心软,糊涂地穿好大衣跟了他出门。 他吃饭看着斯文,但是速度并不慢,数拼的生鱼片很快去了大半,他似乎只身沉迷在美食中,并未邀请栾姝共用。 生鱼片蘸上酱油和辣根,鲜美味道冲鼻,栾姝忍了又忍。 “范老师,你邀请我吃宵夜,就这样培养感情吗?” 范之洲缓缓放下筷子,无辜地看栾姝,“那该如何?” 栾姝闷闷说:“人的感情是从共享中达到共鸣,范老师你听导演的话不能只听表面。” 范之洲往椅背靠去,双手摊开,“哦”了一声,目光清淡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什么叫深层次的共鸣?” 栾姝拾起筷子夹起一片三文鱼,用力蘸了酱汁,直视着范之洲重重说:“例如,一起试试这三文鱼有没有毒。” “哦,那一起试试?”范之洲嘴角笑容加深,“不过,我已经试过了,没毒,你放心。” 栾姝一笑,“其实,是你太紧张了,表演是艺术,所谓艺术都是加工的,你要揣摩的不仅是人物性格或行为模式,还有其成长环境,如果都找不到点,可以试着给对方设置一点小习惯。例如夏和平习惯咬唇,是因为幼时遭遇父亲暴力嘴角受过伤,所以他才叛逆乖张。他为什么会对周好动情?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所以表演出的心动,应该调整情绪进与她互动的细节里,例如你会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会莫名觉得她的小动作小习惯都很可爱,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才是感情的开始。你若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物体,就不可能共情,更不会感觉愉悦。就例如说这生鱼片,鲜亮的颜色/诱人的香味新鲜的口感,让你感觉有欲望。” 范之洲夹了一块生鱼片,仔细看了看,“如果我只是觉得生理需求才会吃它呢?” “那你就把生理需求当作是心动的理由。” “嗯,谢谢栾老师教诲,请你吃一点心动。”范之洲将生鱼片放进她的盘子,“当一个人连心动都不要了,岂不很无趣?” 栾姝鼓着脸点头,“甚有道理,准奏了。” 美食诱人,美男更难拒绝。 栾姝开吃了,不仅吃了生鱼片,还吃了寿司,甚至想喝一口清酒。 但手刚伸向酒杯,便被对面的人用筷子敲住。 “不要发酒疯,明早还有事。” 想想明早上工赶戏,栾姝作罢。 “我喝一口是不会醉的,酒量不至于那么小,我从来都没喝过清酒,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下次让你尝。” 栾姝两眼亮晶晶看着范之洲,今夜的范之洲露出一点迷惘,让人感觉他没那么高高在上,且有点可爱。 栾姝第一次感觉与他相处不算难,还挺舒服。 他放松的姿态就如同坐姿一般,靠着椅背,双肩疏阔放平,喝了些清酒,眼神有些迷离地缓缓流动润光,冲了平日身上极具冲击力的压迫感,加上软发碎丝的男孩模样,便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两人吃完,结账回酒店。 范之洲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车并不狂野,很规矩地匀速行驶。 一切都恰到好处的让人感觉到舒服。 “我是不是没那么难相处?” 范之洲的侧影半隐光影中,五官轮廓深邃,下颌线和喉结线条更为分明,柔软的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似一只翘着毛茸茸长尾巴的男狐狸精,嗓音低低沉沉地勾着人,引向他想要的答案。 “挺好的,不难。”栾姝脱口而出。 “嗯。那还怕我吗?” “不。”栾姝吃饱喝足,被范之洲诱得身心放松,正要顺着他的话往下,但理智冒出一点尖儿,提醒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了。” 栾姝——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会是演的吧?故作姿态让我放松,感觉你是个好人?”这是影帝把演技用在她的身上,找回在片场被导演批评“身体语言不够从容”的挫败?许是她传授的演技经已经快速被他et到了精髓? “我难道不是好人吗?”范之洲笑了笑,半明的光线里,喉结滚了下,哑着嗓子不紧不慢说:“按婚前协议来说,就今天的热搜内容来拟责任,你该赔我一大笔钱。” 栾姝想了想才明白他说什么,是今天挂了一天的她和某摄影师的绯闻,“绯闻只是绯闻,你不要小题大做。” “那画眉呢?” 栾姝瞬时觉得自己太傻了,范之洲不过是装点可怜模样,一顿饭就骗了她的同情心,骨子里还是那个狗着的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你不会是吃醋吧?贝老师是剧组的造型师,不仅是今天,以后还会有这种相处。” “不,只是提醒你,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将会以巨额金钱为代价。” “你也有绯闻。” “你要多少钱?” 栾姝—— 想打人!不知道袭击司机会判多少年?刚起的一点同情心瞬间就被他的恶劣消耗完了。 吃饱喝足睡得更安稳,栾姝一夜无眠,仿若刚睡去便被敲门声叫醒。 她将头捂进被子想装听不见,但敲门声一直不急不缓,并未有丝毫的急躁或停止。 栾姝愤愤起床,室内昏暗,不见天色。 “谁?”栾姝摸手机看了眼时间,闭着眼摸索向门边。 “我。” 简短清晰的一个字,虽隔着门但在寂静的清晨很清晰,栾姝瞬间清醒不少,不可置信地又看一遍手机时间,六点过五分! 敲门声还是不紧不慢,栾姝怕邻居又来叫骂,只好开门,但也只开了一条缝隙,未打开链锁。 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裤,跑鞋,冬日小白杨一般挺直地立在门外。 “跑步。”他一只手插进门框里,拦住了栾姝要关门的动作。 栾姝?! “凌晨十二点你摄入超过1000千卡的热量,需要一个小时的运动才能消耗。你如果不想今天继续吃草,就赶紧爬出来。” 十分钟后,栾姝跟在身高腿长的男人身后,沿着街心公园跑道在路灯的光照中跑起步来,冬日的六点多,天还是黑的,即便是健身的人,也没几个出来活动的。 栾姝开始还能追着他的背影,没几分钟便呼吸不畅,心跳加速,腿脚跟不上了。 “跑步要匀速,要找到自己的节奏,跟着我的步子肯定不适合你,毕竟腿长不一样,步伐不一样。”街心花园很小,范之洲已经跑了一圈追上栾姝。 栾姝已成一条缺氧的鱼,她很少跑步,这样剧烈运动节奏确实不适合她,但她关注的却是他在变相炫耀腿长? “不要用嘴呼吸。”范之洲放慢了脚步,陪着栾姝慢跑。 “喘成这样,身体素质太差了。” “手臂别摆动太大了,你力气很多吗?” “快一点,让你匀速,不是龟速。” “——闭嘴!”栾姝停下不跑了。 她实在累得不行,多的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个人说,干脆地蹲在地上,做她快喘不过气的咸鱼。 不妨,可恶的男人根本不让她休息,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提着胳膊就跟拉扯小孩一样,将她身体掰直往前推。 “不能停。”命令的口吻,强硬的态度,身体力行的粗鲁。 栾姝被范之洲推着往前,容不得反抗。 栾姝只觉胸闷眼热,口鼻都不够用的呼吸,腿跟灌铅一样挪不动了,她想反抗,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范之洲推着她快走了一段,许是觉得不便,大手从她胳膊下滑,捏到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便是带着她往前跑了。 栾姝觉得自己要死了,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只有委屈,她无助地跟着他,控制不住热量就涌上了眼眶,变成了珠子。 剧烈的喘气声中夹了几声短促的抽噎,范之洲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她,一脸不解,“哭了?” 栾姝根本没力气回答他,丢脸又无助,垂着脑袋当死鱼。 范之洲的手指稍稍用力压了压她的手腕,依旧拉着她往前,但步伐小了很多,跟散步速度差不多。 “减肥不能靠节食,刚跑步完不能蹲下,这是基本常识。” 栾姝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就是不想听道理。 范之洲也未再说什么,只是这样牵着她的手腕沿着小公园走了一圈。 晨曦亮起,漆黑的天乍开了鱼肚白,光亮洒向人间,如天真的仙女儿披着白纱降临,暖化了人间,空气涌动着清晨特有的清冽寒气,从鼻端钻入肺腑。 栾姝从剧烈的喘息中慢慢平静,感受到这天亮一瞬,那些充斥在胸腔里的污浊及委屈,慢慢散去,留下一点未尽的心绪。 不知道何时范之洲松开了她的手腕,陪着她看城市的晨光,公园里草木衰黄,并不甚风景,但在这喧闹开始的时间之始,别有一番特有的宁静。 公园里开始有大爷大妈或打拳或散步,人间烟火气涌入空气中,裹着两个人从无端的别扭中抽离。 “哎哎哎,有只大雁。”栾姝顺手扯了下挨着她手腕的人的袖口,指着草丛中一只被惊起的飞鸟。 范之洲闷笑了声,“如果我没记错,大雁应该南飞了。” 栾姝原本淡下去的委屈又被他一句凉薄的讥讽挑起,她恶向胆边生,提起他的袖口就往鼻子眼睛处一擦,将残留在脸上的汗水泪水都抹在他轻薄软地的运动套衫袖口上。 范之洲举着袖子,怔怔地看着她。 栾姝吸了口鼻子,“运动量够了,我饿了,去吃饭。” 她扭头就走,根本就不看范之洲是何种表情,挺直的腰杆看似强悍,实则心在狂跳,脚步都有些软。 范之洲盯着栾姝的背影,虽穿着宽大的运动衫裤,但依旧可见苗条玲珑身材,简单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半截洁白修长的脖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他将外套脱下,卷起捏在掌心,只穿着贴身的黑色冰丝汗衫,结实的胸肌将衣服绷起,衣领和腋窝处依稀可见运动后的热气,在冬日的清晨组成一道别样风景。 他跟上栾姝。 “心情好了?” 栾姝看似无意,实则快速欣赏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口中却问:“吃什么?” “除了吃草,什么都可以。”他也似无意,快栾姝一步距离,让她更直观地欣赏到他的背影,贴身的黑衫勾勒出修长劲瘦的腰肢,弧线往下是一双长且直的腿,宛若上帝精心雕塑的维纳斯。 栾姝欣赏了够,不得不原谅他了,生得漂亮的人总能得到别人更多的宽容。 栾姝找的早点铺,一个小小的包子铺,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晨起坐下吃早餐的人很少,大多数上班族都是门口买了提走,窄小的铺子还算干净,坐了两桌三四个人。 “咸豆腐脑和一个素包子。”栾姝看向正拿着纸巾擦桌子的范之洲,“你呢?” 范之洲全神贯注擦桌子,从桌面到桌沿,似要将桌底下就给擦一遍。 她故意带他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就是想看他这种“不开心”。 点餐的老板娘笑说:“我每天都擦干净的呢!” 范之洲顿时停住,眼眸沉了沉,但却给了她一个浅淡微笑,然后将手里的纸巾捏成团,笔直丢进远处的垃圾桶中,动作随意,但却帅气得无懈可击。 “甜豆腐脑。” 老板娘“哎哎哎”了几声,不知是被男人帅气的微笑冲击还是他精准的投篮动作惊呆,笔在本子上重重画了一笔,红了脸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范之洲认真地重复,“豆腐脑,加糖的。” 栾姝扑哧笑了。 老板娘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两位可真像明星,好看的,给我看呆了。” 她目光从范之洲到栾姝,指了蒸笼,“姑娘,包子不按个卖的,最少半屉子。” 栾姝只想一个尝尝味道,她为难。 “一屉素包子。”范之洲替她决定,他抽出一只一次性筷子,眉目清朗如明月,皎皎高洁,但动作却很粗鲁,他随意此将包装纸从筷子上往下撸去。 “小心有、刺!”栾姝无言地盯着范之洲翘起的食指,一根竹刺扎在指腹上,一颗晕红的血珠滚出。 栾姝飞快捏住他的手指,扯出竹刺,用纸巾擦掉血珠,“唉,少爷,这种筷子做工粗粝,很容易伤手的。” 范之洲盯着她的眼,压迫感十足。 栾姝不解,“你不会要去医院吧?那,我们要快点,不然伤口都好了。” “不应该是要舔舐一下,用唾液消毒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她吐了下粉嫩的舌尖,“要不我吐口口水你沾沾消毒?”说着自己都皱眉,“范之洲,你怎么这么个人呢!好恶心。” 范之洲哑着嗓音,不紧不慢地反驳,“是你要对我吐口水。” “我什么时候说对你吐口水了?是你先开始的。” “是你。”范之洲眼婕下垂,又露出些许小男孩的委屈神色。 栾姝—— 老板娘端了豆腐脑过来,“怎么这么委屈,吵架了?唉,大清早的小情侣有什么不开心的,吃了饭就和和美美了。” “小情侣”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没再争执下去。 老板娘送来糖盒,热情地问:“糖放得够不够?这里还有。” 范之洲浅抿了一口,点头“嗯”了声。 店里客人不多,老板娘也不急着忙,站一边看他们两人,越看越觉得漂亮得让整个小店都亮堂了,“南方人吧?” “不是。” “瞧你高高长长的,我说不像南方人呢,怎么会吃甜豆浆呢?” “因为——”范之洲想得认真,眉尖蹙起又松开,椅子往后挪了挪,身体贴在椅背上,有些羞涩地笑笑,“她想吃甜的,但又怕胖,我替她吃,她回头嗯可以尝一尝甜不甜。” 他偏着头,对着栾姝浅浅地舔了下唇角,散漫又撩拨。 老板娘—— 栾姝刚挑拣完豆腐脑里的黄花菜,美美吃了一口汤汁浓郁的豆腐脑,正要好好品尝一下美食滋味,被范之洲的姿态搞得吸了口气,气体和食物同时下咽,她发出一声剧烈咳嗽,口中之物毫无形象地咳嗽喷出。 范之洲早就坐离桌子远远的,残渣落在桌上,溅在栾姝的衣服上,好不热闹。 一路上,栾姝走得极快,范之洲在店里结账,但很快跟上来,离她两三步的距离,姿态清落,无辜纯善,仿若他什么都没干。 酒店电梯门开,栾姝进去就按关门,电梯门合拢前一只脚抵住了缝隙,范之洲提着一个袋子,步履闲适地踏了进来。 栾姝盯着楼层红灯数字。 电梯开门健被按住,范之洲将袋子递她跟前,“你的包子。” 栾姝目不斜视,视他若空气。 范之洲:“素的。” 两人僵持着。 “我抽根烟再上楼,你不拿的话,我会以为你是想让我送到你房间。” 栾姝想起昨夜到今早他那不紧不慢又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头更疼了,她扯过袋子,疯狂按关门键。 范之洲一只手及时按住合拢的电梯门,“电控程序只需按一下就接收到了信号,疯狂按钮,徒劳无功,还加速了设备老化。” “闭嘴!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影帝人设OOC了,偶像光环快要崩完了。 范之洲舌尖顶了下唇角,“谢谢。” 谢谢?是个什么意思? 栾姝拎着一屉素包子回了房间,白菜粉丝馅儿,味道还不错,她闷头吃掉四个,弥补这一早上跑得七荤八素的损失。 美食让人愉快。 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她都要以为范之洲在哄她。 但在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袋子后,一切旖旎幻想都消散了,范之洲塞给了她两个袋子,一小袋是包子,另一袋是他被自己揩了眼泪汗水的运动外套。 原来“谢谢”等在这里! 她气糊涂了,根本就没注意接了什么在手里! 栾姝将自己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犹豫许久才将范之洲的外套也扔了进去,还给自己立了个fla,如果她除了拍戏再搭理他自己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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