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纤纤和紫蓿两人一路向北行去。 许是无上门一行人的闯入震慑了林中的妖物,她们走了半晌愣是未曾见到有妖物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呼~终于走出那破林子了!” 紫蓿生怕在林中碰到和重创蓝星月一般厉害的妖修,一路上都心惊胆战的,好在她们运气不错,一鼓作气下不一会儿便有惊无险地跑出了妖树林。 安下心的紫蓿顿时又起了闲情逸致,“大师姐,方才我们遇到的无上门之人,为何会说你是大乘期的修为啊,莫非……” 大师姐已经恢复了修为? “可能是他被妖修打坏了脑子,胡言乱语吧。” 离开瘴雾迷林后,灵纤纤立马收起了灵衣之力。 别看这灵衣隐匿之法逆天,实则却要耗费不少灵力,灵纤纤本就因救治蓝星月而变得枯本竭源,如今更是多一秒都撑不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灵纤纤双手叉腰,平复着因奔跑而急喘的胸膛,“且不说我的修为还没有恢复,就算我修为恢复了,下次有事也得你上!” 紫蓿根本不把灵纤纤的话放在心上,她凑趣儿地上前,抓着灵纤纤的小臂轻晃,“我知道大师姐最最最最最好了,遇事肯定不会舍得把你这么可爱的小师妹丢出去吃苦的。” 灵纤纤看着紫蓿堆笑的笑脸,内心无语地翻了无数个白眼,“走吧,走吧,马上就到靳洼村了。” 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妹,灵纤纤有时候也是真没辙。 谁让她占了这具身子的便宜,原主就这么一个小师妹,她也不能当真弃之不顾。 除非,尽快让她渡劫飞升。 拖着蹦蹦跳跳的紫蓿,灵纤纤马不停蹄地往西北方赶去。 唉,也不知道此刻牧清洲到哪了,究竟能不能赶上她们瞬移符的速度。 约摸又行了十里路,远离了瘴雾迷林妖气的侵染,荒脊的山路变得愈发平坦,四周的树木也都渐渐有了绿意与生机。 灵纤纤隐约看到了不远处的村落,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人烟之气。 “前面就是靳洼村了吧。”没想到走近一看,眼前这村落竟然被一层灵气笼罩于内。 这村子虽然不小,但也不似春兴城那般繁华与熙攘。 灵纤纤的内心不免有些失落,总觉得她想及时行乐的念头变得遥遥无期。 靳洼村的村口站着两个年轻壮硕的小伙。 他们见到灵纤纤和紫蓿走上前来,非但没有流露出寻常人见到美色的惊艳,反而皆是虎躯一震,接着便浑身紧绷地举起手中的木棍,交叉于村口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来者何人!” 其中一名小伙满脸警惕地开口询问,声音洪亮却不难发现其中带着一丝颤抖。 靳洼村已经多年未有外人入村了,突然冒出来两个如此绝色的女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妖物所化。 “我与我姐姐是打南边春兴城来的,家父不幸重病,我们受高人指点,称若能求取到圣药谷的圣药,便能让家父药到病除。” 紫蓿突然上前,声情并茂地捏造了个由头,“我们姊妹俩不远万里赶往此处,却不幸迷了路,好不容易发现这里有个村子,便想在此处落个脚歇息几天,不知小哥可否行个方便?” 俩小伙听完紫蓿的“肺腑之言”,更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们,丝毫没有放她们进村的打算。 灵纤纤感受到了他们的警觉,直言问道,“两位壮士何故将我们拦在村外?可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怪事?” 见灵纤纤一脸坦荡,方才开口的小伙忙示意另一人去向村长禀报,而他则仍旧拿着木棍挡在了村口。 “我们靳洼村已经多年未有外人出现了,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言,那还烦请两位稍等片刻,待我们村长定夺后再行进村不迟。” 一个小破村子,也没感受到村里有什么妖气,凭啥把她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拦在外面。 紫蓿见这小伙压根不把她炉火纯青的演技放在眼里,顿时也来了脾气,“我们两个姑娘家,难道还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不成,怎么就不能进村了。” 小伙皱眉看了她一眼,就是不为所动。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老媪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直直向灵纤纤她们冲去,“仙人,是仙人来了啊!” 小伙见状连忙将老媪拉住,用棍子挡住了她向村外冲去的身子,“王阿婆,您怎么来了,不会是……” 他瞬间惊恐地看着村外的灵纤纤与紫蓿,仿佛如临大敌。 “大栓啊,你可别挡着仙人进村呐,我家金全还等着仙人去救呢啊!” “王阿婆,这哪来的仙人啊。” 王阿婆抓着棍子瘫坐在了地上,大栓拽也拽不起来,他又不敢把阿婆推开,便只能弯腰相持着。 灵纤纤这才发觉,眼前的老媪居然是个瞽者。 王阿婆一手紧抓着木棍,一手顺着木棍摸索到了大栓抓着木棍的手,紧闭的眼眶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大栓啊,你挡着的这两位,可不就是仙山上下来的仙人,她们是来救我们村子的,你可千万别把仙人给气跑咯。” “王阿婆,可是刚刚她们自个儿才说过,是去圣药谷求药的呀。”小伙许是对这老媪的举动有些无奈,侧仰着头对灵纤纤急道,“你们不是要去圣药谷么,圣药谷要走到村外五里的岔路口然后再往东边去,想必你们的亲人也经不起耽搁,要不你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去求药吧。” “大栓!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吗?如今我虽眼盲了,可心通透的很!” 大栓被王阿婆突如其来的严词喝令吓了一跳,这才蓦然想起。 王阿婆是村上的半个神婆,当初整个村子还都是阿婆救的。 大栓从小就知道,他土生土长的靳洼村就在传说中的圣药谷旁,那时经常会有慕名求药的人到他们村里歇脚,靳洼村也是个热情好客的繁盛村落。 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靳洼村就像突然受到了诅咒一般。 村子里起了场大疫,村长想派人去圣药谷求救,结果村里的人一旦出了村子便都音信全无。 就这样,村里的青壮年前前后后消失了半数之多,村长再也不敢轻易派人出村了。 然而大疫蔓延,好多人呆在村子里就等死,于是走的走散的散,好好的一个村子被折腾得千疮百孔。 看着七零八落的村落,村里好多人都在抱怨,他们村在圣药谷旁又如何,那些仙人也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 后来还是王阿婆出面呵斥了那些人,称仙人绝不会弃他门于不顾。 为了证明仙人有情,也为了全村人的性命,王阿婆最终还是让她年轻时费了半条命救回的养子王金全带着个包袱出了村。 自打王金全离村后,王阿婆便整日以泪洗面,哭了整整三日,一双眼睛便是那时给哭瞎的。 没想到三日后,真有人在村口看到了王金全的包袱,可却怎么都没能找王金全的人。 王阿婆当着村长的面打开了包袱,里面只有一包药粉和一封书信。 信中写到,将药粉投入村西的泉眼,村中的大疫自可平息,还称村外十里外已彻底变了样,让村人在未有外人来村之前切莫离村,但也绝不要轻易放外来之人进村。 村长将那包药粉投入了泉眼中,不消半日全村的病疫就尽数退去,村长见状对信中所言更是深信不疑,忙连夜在村子周围筑起了一层牢固的围防。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村口便来了一个难掩妖异的外乡女子,称她是去圣药谷求药之人,一时不小心迷了路,不知能否进村借宿一宿。 那天是大栓第一日当值守村,年纪轻轻的他对那美貌女子,压根儿没有半点疑心。 他刚想让那女子进村,却被匆匆赶来的王阿婆阻止了。 只见王阿婆拿出袖中的书信,叠成一道符箓丢到了那女子身上。 一道火苗冲天而起,眼前的美貌女子顿时露出了青面獠牙,背后还伸出了若隐若现的八条蜘蛛腿。 大栓被吓得连连后退。 还好那蜘蛛精似乎有所忌惮,也不敢进村半步,最后无法只能不甘心地离去。 “仙人佑我村呐!”王阿婆识破蜘蛛精后就一夜白了头,默默一人回了村尾的屋中,自此再也没人在村中见过她的身影。 就连后来村长多次求访,她也都闭门不见。 一晃数年而过,村子里的村民未曾出去,也再没外乡之人进来。 村民们渐渐忘了当年之事,也渐渐淡忘了王阿婆,只余下了派人守村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今日恰巧又是大栓当值,多年未见过外乡人的他,突然看到了两个美貌女子,怎能叫他不紧张。 “王神婆!”村长收到了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村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靳洼村终于又有外乡人来了。 也不知这次来的外乡人,是来破解他们靳洼村多年死局之人,还是妖物所化前来彻底毁灭他们靳洼村的。 直到看到王神婆大喊仙人,村长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看来靳洼村有救了。 “王神婆,您总算是出来,不知这两位是?”村长上前将王神婆扶起,难掩激动地望向了灵纤纤与紫蓿。 “村长,她们可是仙人,来救我们靳洼村的仙人啊。”王阿婆被村长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 灵纤纤见这王阿婆确实有些修道的底子,难怪能感受到她们体内的灵气,可惜她年事已高又折损了气脉,入道实在为时已晚。 灵纤纤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隐瞒编造身份。 王阿婆只觉眼前晃过一道温热之意,模糊了数年的视线又变得清明起来。 “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王阿婆激动地拽着村长的手,“是仙人施恩,多谢仙人,多谢仙人。”她说着便要朝灵纤纤她们下跪。 “噗咚”一声,王阿婆还没来得及跪下,倒是一旁的大栓猛然跪倒在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人到访,还望仙人莫要怪罪。” 灵纤纤将眼前之人都以气扶起,“不知者不怪,况且我们也不是什么仙人。” “还愣着干嘛,快让仙人进村呐。”村长忙招呼着灵纤纤和紫蓿进村,称要给她们接风洗尘。 然而就当灵纤纤踏入了靳洼村的那刻,她腰间的竹牌于暗处闪过了一抹亮色,随即她的耳边就传来了灵罩碎裂的声音。 糟糕。 于此同时,村外远处的一座财神庙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疑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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