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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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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受了伤,林霜似赢得很是轻松。

两人互给双方见了礼,临走时林霜似见对方很是忐忑的模样,才想起来自己从没问过长涧这些人如果输了会有什么处置。

她往浮空台上望,见长涧还没个坐相地歪在阶上,预备上去问问。

正想着事情时,迎面是方淼往台上来。

方淼兴奋地同她打招呼,林霜似正要回应,手臂却被人往后一拽。

“林姐姐,别急着走。”石苍流不知何时从另一侧上了比试台,强拉着林霜似不让走。

天试堂的人在一旁催促:“石苍流小友,不要在台上做多余的事情。”

“大人稍等,我就几句话的事情,不仅不耽误比试,说不定还让比试更快结束。”

石苍流将林霜似拉到身后,笑嘻嘻道:“林姐姐,我背后的靠山只有你了,你千万陪着我啊。”

林霜似挣了几下没挣开,索性如了石苍流的意,不再挣扎。

台下私语声渐起。

方淼也不明所以:“你要同我说什么?”

石苍流仍旧笑容满面。他伸手在衣领中扯下了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物什,明晃晃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那是一块白中透红的好玉,被雕成了琴、笛、琵琶三者相融的样式。

在场其他人也许不认得这是什么,但方淼一眼就看出来,她瞬息变了脸色,脸上终于不再挂着笑,神情肃穆起来。

石苍流观她表情便知她已认了出来,却还是故意问:“方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淼抿了抿唇:“你怎么会有音尘宗弟子的信物?”

浮空台上,音尘宗众人同样认出这件信物。慕一情起身要上台,被柳弱亭抬手拦下。

“我与长老过去,你留下看着其他弟子。”

说罢,柳弱亭与长老对视一眼,同时跃下浮空台,飞身至方淼身侧。

事情尚未明了,林霜似欲将石苍流拦在身后,却被石苍流按在原地。

眼见又来两人,石苍流眯着眼睛在三人身上流转目光,最终将视线落点在那位长老身上。

他晃晃那块玉,口中吐出一个名字:“狄棠,前辈认识吗?”

柳弱亭与方淼同时皱紧眉头。

音尘宗的身份信物从来都是一对一发放的,也就是说有多少弟子,就有多少信物。除去已无法再寻回踪迹的弟子,无主信物皆收录在音尘宗的三生塔中。

是以石苍流最初拿出这枚信物,众人皆疑心他杀害了门下弟子。

可他太过冷静,甚至太过轻佻了。

但他说出的这一个名字,她们两人同样不认识。

倒是那位长老留有印象:“狄棠?这是她的信物?你从何得来?”

石苍流嘴角的笑咧得越发大了。

“这么多年,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

“我问你这信物从何处得来!”

长老怒吼,强大的威压兜头罩来,几乎是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

林霜似与方淼修为更胜一筹,还能维持站姿,柳弱亭借着方淼的搀扶也勉强站立,只有处在威压中心的石苍流,在重如千斤的压迫中不得不弯下挺直的腰板与膝盖。

但他眼中却诡异地迸发出某种激烈的情感,黏稠,滚烫,如有实质般粘附在目光所驻之处。

他语气疯狂,声音却那么轻:“这信物,当然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啊。”

石苍流珍而重之地将信物合拢进手心,按在心口的位置,如同感受着昔年女人温暖的怀抱。

可是回忆越汹涌,回忆越美好,往后十余年独自一人的漫漫长路便愈发显得孤寂寒凉。

石苍流捏紧玉佩的手被凸起的棱角硌得生疼,他全顾不得,红着眼睛厉声质问:

“我才要问你们呢,当年她受到宗门征召不告而别,只留下这块破玉给我做念想!”

“音尘宗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她留下四岁稚儿从此销声匿迹!”

“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怔住了。

长老一瞬失了力道,几人从合体期的威压下解放,一时间竟不知该呼吸还是该震惊。

“你是狄棠的孩子?”长老不可思议道,“她当年……她的确说她育有一子,可那是与凡人的孩子……”

林霜似缓过神,将石苍流从地上搀起来。

石苍流冷笑道:“你们以为我也会是凡人,不曾料到过了这么多年我竟会前来寻母吧。”

长老上前一步,石苍流警惕地往后退。

“如今我父亲已经病故,我也别无所求,让我见她一面,将这信物交还给她。”

长老满目怜惜地望着他。

林霜似从长老的眼神中读出一丝不寻常。

然而不等她提醒石苍流,石苍流自己就察觉不对,开口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长老幽幽叹出一口气,将那个众人皆已意会的答案宣告:“狄棠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道惊雷炸在石苍流头顶。

石苍流跪坐在地,嘴唇颤抖:“不可能!”

长老看他的目光更加柔和,像是透过石苍流尚且消瘦单薄的身影望向了更遥远的过去,见到了久不曾见的故人。

“当年宗门召集修为至元婴的弟子前去秘境历练,却遇上凶兽厉鬼,折损众多精英,狄棠也在其中。她与其他弟子放置在三生塔的命灯也已熄灭,后来宗门多次前去寻找,却再也没找到她们的下落。”

命灯灯油稀少珍贵,常人一辈子也不一定有机会点上一盏,而命灯一旦点燃,便几乎不可能以外力熄灭。

哪怕音尘宗屡次派人前去搜寻,也不是因为不相信命灯,而是……

而是想还众人一座坟冢。

石苍流背上的琴又开始嗡嗡作响,杂乱无序的乐声如同山石崩塌、江潮怒涛,震响人的耳膜,听得人只想将双耳蒙上。

石苍流从紧咬的牙关间蹦出几个字:“——我不信。”

可是他几乎无力歪倒的身躯无法欺骗任何人。

“她走的那夜甚至没有去见我一面,她一定还想过要回来,我不信她会就这样死去。”

哽咽声遮掩不住。

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滚落,大滴大滴地砸进脚下已伤痕累累的大地。

当年的石苍流不会想到,仅仅是在一个普通的夜里睡去,第二日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他以为音尘宗的信物是母亲留下的线索,多年来苦苦修炼,只盼有朝一日能有资格站在音尘宗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稳如磐石地讲完这个故事,再交换一个再见母亲的机会。

殊不知其实那夜以后,他与狄棠之间再无生离,只剩死别。

就像当年的狄棠不会想到,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秘境试炼,会将她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付之一炬,还徒然葬送了性命。

十几载光阴如梭若水东流,兜兜转转,因与果终于在今日画上终章。

石苍流满面泪水。

柳弱亭以眼神请示长老,得了首肯后上前两步道:“石道友。”

石苍流全无反应。

经历了合体期的威压,又遭逢大悲,石苍流几乎没了力气,是林霜似以身体为依凭支撑着他不倒下。

柳弱亭知道他听得见,继续说下去:“前辈之事宗门上下深感其痛。你如今无依无靠,若没有去处,要不要回到宗门来?”

她用的是“回”字。

仿佛音尘宗始终是石苍流家一般的存在。

可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石苍流哑声低笑,摇摇晃晃站起身。

他谁也没看,只扯了扯身旁林霜似的衣袖,小声又快速地对她说:“林姐姐,我知道你背后是谁。若不想我大肆宣扬你的身份,就保护好我,别让我被音尘宗带走。”

林霜似抿紧唇,不动声色将石苍流拨至身后:“站都站不稳,就别威胁我了。”

柳弱亭敛眉,略有不悦地问:“林涧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林霜似横跨一步,将石苍流挡在身后,冷声道:“柳道友,石苍流亦是我的朋友。今日他不想去音尘宗,谁敢带他走?”

柳弱亭说:“音尘宗并非龙潭虎穴,他又是前辈遗孤,为何去不得音尘宗?”

林霜似按剑鞘上:“他说他不想。”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

天试堂的人全程围观这一场闹剧,到如今事态发展已大大超出试剑论武的范畴,必须制止。

旋即插手进去,将两方隔开:“论武不可掺杂私人恩怨,两位不要逾矩,否则取消资格。”

林霜似立刻顺着台阶下,故作乖巧状收剑退下。

裁定又看向柳弱亭。

柳弱亭也只得收敛。

双方被迫冷静下来。

“此次比试是散修石苍流对音尘宗方淼,鉴于石苍流小友现下情绪激动,是否需要为你调整顺序,留待稍后对决?”

石苍流毫不在意道:“不必,我弃权。”

方淼一听就急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裁定立刻一板一眼道:“你确定放弃比试?论武前十名将有奖励。”

石苍流冷笑道:“本就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裁定得了答案,随即宣布:“音尘宗方淼胜,下一场,琉璃山楚黎对初尘剑宗宗衡。”

方淼被黑沉着脸的柳弱亭拖下台去,第二次抗议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林霜似颔首向裁定示意,也搀扶着石苍流下台。

事情闹成这样,石苍流又太过虚弱,已经无法继续待在芙蓉池观战。

一将人搀下擂台,林霜似便问:“你在何处落脚?我送你回去休息。”

石苍流尚未回答,便觉自己另一只手被抓住,随即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带向一边,撞在另一人宽阔的肩膀上。

两人一同扭头,却见长涧不知何时已在台下等候。

“让个姑娘扶着,你也好意思。”长涧纡尊降贵弯下腰,将石苍流粗鲁地背起来,“去哪儿?”

“公子?”林霜似诧异地叫他。

长涧微哼:“还知道叫我一声公子,苦活累活我可没少替你干过。”

石苍流虚弱地轻声说:“不然把我放下来罢,我能自己走。”

长涧对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性,直接说:“你闭嘴,走得动什么你。快说去哪儿?”

石苍流:“……”

石苍流报了个名字,长涧就让林霜似在前面带路,背着石苍流到了目的地。

石苍流说的位置是与林家在同一条街的小院子,林霜似轻车熟路带着两人绕过人多的大道,走小路抄近道过来。

一进屋,长涧就嫌弃地将石苍流抖落下来,扔在床榻上。

林霜似四面环顾,拾起桌上的茶水凑近闻了闻,皱着鼻尖又放回去。

“此处房价不便宜,石苍流,你当真孤身一人吗?”

长涧远远靠在博古架边,眯着眼睛打瞌睡。

石苍流认出来这是那日来接林霜似时,朝他展现出巨大压迫感的男人,那股威势远超今日音尘宗的长老,越发叫他猜不透长涧的修为。

石苍流忌惮长涧,也感念林霜似的恩情,老老实实答:“不是,我有位师父,只是他不曾陪同我前来。”

“谁?”

石苍流想了想说:“世人称他为常涵君。”

长涧微微抬眼瞧过来。

林霜似只听过这个名头,对此人不甚了解,便没有细究。

“如今你暴露身份,你师父不在身侧,音尘宗那边又想引你入门,你有何打算?”

石苍流浑身无力,瘫倒在床上不愿动弹。

“没什么打算。”

他只想过此事成功后的一切,幻想自己见到母亲后要对她说的话。

可最后只落得一场空,现在他什么都不再想了。

林霜似留了一会儿,见石苍流片刻功夫就累极睡去,便带着长涧一同退出去。

她走后不久,石苍流蓦然睁开双眼,瞪着房顶陷入怔愣。

周身没有一处有力气,甚至连歪头都是一种奢念。他睁着眼睛如同一具尸体,心脏仍在跳动,可却早已死去。

“嘘——”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轻声。

石苍流疲惫地闭上眼,心想:要杀我就痛快点罢。

然而对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并未走近,只是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桌上,便又转身离去。

等人走后许久,石苍流攒了些力气翻身下床,才发现桌上摆着的原是个食盒。

揭开盖来,施加在上面的术法自然消散,饭菜的热气扑面而来。

氤氲了石苍流的视线。

再度从石苍流那里离开,长涧垫着脑袋开始跟林霜似算账:“出门做好事却不带钱,还要我来垫,你真是大胆,从来没人敢这样。”

恰好两人路过林家门口,林霜似下巴一挑,示意道:“我家就在这里,公子,不然我们进去要些钱?”

长涧脸上表情一瞬空白,又立刻恢复成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应和道:“好啊,让我瞧瞧大小姐究竟值多少谢礼。”

“幼稚。”林霜似评价道。

长涧嗤笑。

到了家,崖落立马跟屁虫似的跟着林霜似进了院子,在林霜似不解地询问时,将一个纸包献宝一样呈在她眼前。

“锵锵——”

“这是什么?”林霜似接过。

崖落嘿嘿一笑:“是今早尊主让我去叶落城带的糕点,他说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林霜似闻言一怔,打开,里面果然是饮秋月。

然而再回头,刚刚还跟她一起进门的长涧却已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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