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是一早决定好的,我们到店后,服务员就通知了后厨准备,店里人不多,菜上的很快。
吃饭的时候尚毅还是时不时地看一眼乐高小人,我实在忍无可忍,把乐高拿过来放进包里,装作看不见尚毅委屈的小表情,让他赶紧吃饭。
吃完饭有工作人员把房间内的布置摘下分类放好,之后会有专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学校,当然,这些费用我也提前付过了。
因为这次礼物的预算超额,接了系里一个学姐发的任务,是一个设计的小活,任务完成后,团队每个人能分到一千多的费用,而且如果完成度比较好的话,学姐下一次用人会优先考虑。
项目之前已经做过整体预算,这几天学姐和另外两个学长在做整体规划设计,我和其他三个同学要做的是在他们做完整体规划后,每个人根据甲方要求,负责自己分到区域内的设计工作。
上午,学姐在群里已经发了整体规划图,示意我们可以开始分区设计,因为是第一次接活,很多细节方面都需要学姐学长讲解,群里消息一直不停,我也在群里不时问上两句,可能是频繁的拿手机,尚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我简单的说了接活的事,没提其他,但尚毅一下就意识到我是因为帮他准备礼物才接的活,他拉着我的手,郑重的说了谢谢。
下午我们去了游乐场,a大这边的游乐场相比起b市的更大,也多了很多刺激项目,我拉着尚毅坐了很多以前不敢尝试的娱乐项目,这半天行程,都是尚毅在照顾我,明明是他的生日,却更像是我在庆生。
尚毅却说我玩的开心,他就开心。
晚饭是在游乐场解决的,精致又昂贵,不过在餐厅用餐可以凭餐券票根进入烟花秀内场的vip位置观看。
小时候没有禁止烟花炮竹燃放的时候,看烟花秀真的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自己点火放花。
但随着最近几年禁令发出,很多城市都再也看不见烟花爆竹了,想看烟花,要么等过年时一些城市的线上同步直播,要么就只能进入这些拿到了许可的游乐园看。
内场人不是很多,看来即使可以进内场vip位置,也很少有人去吃那么一顿大头餐。
飞快占据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尚毅将我圈在怀里,静待烟花秀开始。
烟花易逝,却绚烂多彩,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对它多是偏爱。
它是辛弃疾笔下的“东风夜放花千树”,
是朱淑真感叹的“火树银花触目红”,
是隋炀帝眼中的“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是火树拂云飞赤凤,琪花满地落丹英。
是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是钟鼓中天晓,烟花上界春。
过年时候阖家欢乐看的烟花,和此时在尚毅怀里看烟花的心情显然不一样,看着炸在城堡塔尖之上的烟花,我侧头大声对尚毅说,“尚毅,生日快乐!”
尚毅的回应是拥紧了我,呼吸也越来越近,我侧头看下下面,却是一顿。
我和尚毅的位置是在举行烟花秀城堡侧面的餐厅二楼外的回廊上,扶着扶手,可以看到下面观赏烟花秀的游客们。
来看烟花秀的大多是年轻男女,在烟花炸裂的一瞬间告白、互诉衷肠甚至是求婚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当然这些最终都会发展成拥吻。
想象一下,夜晚,城堡,烟花,爱人,这么多要素齐聚,不亲个昏天黑地都对不起此情此景。
巧的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放眼放去,下面一片全都是忘情拥吻的一对对男女。
我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正抱着我打算下嘴的尚毅随着我的视线看去,也没忍住笑了。
见他笑了,我就更忍不住了,转头扎进他怀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本来挺浪漫的一场面,不知怎的突然搞笑了起来。
笑够了,我从尚毅怀里退出来,拉着他提前离开了。
这一打岔,真是什么浪漫心思都没有了,不过也好,可以错峰离开,大部分人还吻的难舍难分,离场通道应该还没那么拥挤。
果然,从烟花秀场地出来,道路格外通畅,出游乐园打车也没花几分钟。
直到出租车驶离游乐园范围,我和尚毅还是时不时的就笑一下,看来今天的生日,尚毅应该过的很开心。
到学校时候才八点半,时间还早,我当即决定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吃宵夜。精致的点心果然还是满足不了我的胃口,这才过多久就饿了。
尚毅一下午问了好几次我的脚痛不痛,这会儿哪能不答应,约定了大概时间,我俩就各自先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时季萌还没回来,我快速的洗澡换衣服,坐在椅子上准备穿袜子,才发现脚上居然磨出水泡了,也是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脚痛。
从抽屉里找出绣花针,用酒精简单消毒将水泡挑开,又拿出云南白药撒上,之后贴上创可贴。
复制妈妈动作√
本来以为这样脚就不会痛了,没想到踩到地上还是痛,而且,比没挑破水泡时候还痛。
我控制着表情下楼,却没想到尚毅一眼就看出脚有问题,我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说我要是脚不痛,肯定不会老老实实一步步走过来。
只能说,尚毅真的了解我。
原以为宵夜会泡汤,没想到尚毅在我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不知不觉,那个初遇时有些单薄的少年,长成了眼前可以信赖的大男孩。
没有矫情,我爬到他的背上,双手环着他,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腿窝,稳稳站起。
“我重不重啊?”我不好意思的问。
“不重,”他又补充,“你吃胖了也没事,我可以去做力量训练,总能背得动抱得动。”
我夸他给出了标准答案,然后靠在他背上偷笑。
我应该还是挺重的,背着我的时候,他背部和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隆起,一眼就能看出来在绷着劲,尤其是我贴着他耳边说话的时候,这种紧绷感更甚。
当然,后来我终于知道自己并不重,重的是某人那时的心思,不过某人也确实说到做到,他后来真的有做各种锻炼,无论是力量还是持久力都锻炼的很好,这一点是我身体力行感受到的。
因为脚底的伤,尚毅没允许我吃辣的,于是我果断选择撸串。
这边的烤串都是老板烤好了统一放到盘子里端上桌,少了一些自己烧烤的乐趣,但却方便了很多。
等串期间,和季萌联系了下,询问是否需要给她带饭,她说他们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这会儿也正在吃饭,不用带饭,在得知我把水泡挑开之后,她还表示要去帮我买药膏,婉拒无效,只能谢过。
尚毅刚也提了要去医院看一下,但在我印象里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外伤,撒云南白药都是礼遇了,居然还要抹药膏,去看医生吗?
不过该说不说,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
吃完烤串,回程路上,依旧是尚毅背着我,我逗他说,他吃的烤串,回到宿舍就消化完了,他笑笑说才不会。
我俩说说笑笑地走在校园小道上,夜风凉爽,心也舒畅。
我在他耳边唱了苏打绿的小情歌,他说我唱的歌里有恋爱的感觉,我笑他傻傻的,我俩在谈恋爱,肯定会听出来恋爱的感觉啊。
他欲反驳,但是电话响了。
我从他上衣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是个旭日头像的微信号发过来视频通话,尚毅点头之后,我按了接通,之后就将手机镜头挪到尚毅面前。
虽然手机挪到了他面前,但因为姿势所限,我们两个挨着的脑袋很难分开,镜头上显示的自然也是我们两个人贴贴的画面。
视频接通的同时,手机对面传来,“儿子,生日快乐!”的声音。
对面也是两个人,年纪看上去三四十岁,考虑到手机美颜功能,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再加上刚才那句儿子,对面人的身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