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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小礼物，傻的有些可爱，黎玥躺在沙发上逗弄了半天，连带着自己也像个二傻子一样，她把小玩具摆在小茶桌上，电脑放在一旁，工作还没做完，但是想到下午公司里发生的事，难过便见缝插针地挤了进来。

她盯着玩偶，拍了一下它的脑袋，玩偶竟然也会哀嚎，一声嚎叫吓的黎玥抖了一个机灵。

黎玥猜想，蒋煜应该是下楼买洗洁精的时候带上来的，这多少和高中时期有些像，那个时候蒋煜也是这般，总会不经意地把礼物塞进她的课桌或者书包里，有一次甚至藏在她卫衣的帽子里，印象中是个很可爱的发夹，具体什么样倒是有些想不起来。

想到这，她记起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搬了一堆礼物回来，于是她又去翻行李箱，一共有十来件礼物，算起来高中三年的节日和生日，蒋煜还真是一个节日都没错过，整理结束，也没翻出来那个发夹，好奇心使然，一时间她特别想知道那个发夹长什么样。

这个时候赵欣欣就派上了用场，她完全顾不得今天这种节日，赵欣欣怎么也会和陈昊约会，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到最后快自动挂断的时候，赵欣欣接了起来，声音一反往常的柔和，视频里没有人出现。

黎玥没多想，开口便问道“欣欣，你还记得高二那次什么节，蒋煜塞了个发夹在我卫衣帽子里不？”

“记得，雾粉色水晶刘海夹”，赵欣欣露脸在视频里。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现在似乎丢了找不到了”，黎玥面路惋惜。

“这还不简单，蒋煜同学再送你一个”，赵欣欣说的很欢脱，像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黎玥刚要开口，听到视频里有声响，不多时便看到陈昊从赵欣欣身后走了出去，她的神智一时没反应过来，“欣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赵欣欣隔着视频笑的很大声，“玥玥，我发现你现在想象力丰富了很多”。

黎玥眼神绕着天花板转了一圈儿，这话她不知道怎么接，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也该结婚了”。

“黎玥同学，有必要跟你郑重申明一下，陈昊6点下班，晚上8点夜班，2个小时办不了什么事”，赵欣欣憋着笑跟黎玥科普了一下，她觉得如果不说明白，以后黎玥看她都得带着“有色”眼镜。

“那你们过不了节了？”

“过完了”，赵欣欣转了转手腕上刚戴上的手表，看得出来，很喜欢，粗略一算，陈昊几个月的工资是要得。

“赵欣欣同学，你小心把陈昊的钱花光，没钱娶你”，黎玥尽量表现出不羡慕。

“那不正好，和你作伴”，赵欣欣得意地坏笑。

“不对劲，蒋煜今天没什么表示？”赵欣欣八卦心上来。

黎玥晃了晃电脑旁的玩偶，还捏了一下让它发出蠢萌的声音，赵欣欣不忍直视，“蒋煜就是蒋煜，这独特的心思……你说他会不会憋着什么大招。”

大招？

总感觉不太可能？

挂了电话，房间又回到了空荡荡地感觉，当下的安静和电话里赵欣欣的欢笑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如果在西州，也许此刻她可以去找赵欣欣，坐在市场中心的烧烤摊，来一把羊肉串加上一大杯杏皮水，或者喝点果啤也不错。

总之好过了现在，大家都很忙碌，如果要约，还得提前说好，也不是随叫就随时能出来的年纪了，伤感地情绪又悄然涌上来，黎玥心里有些焦躁。

想找的礼物没找到，干脆又把它们都塞回了行李箱，书桌的位置本身也不大，她又看了眼手机，蒋煜没发任何信息。

工作还没做完，索性用工作来打发时间好了，但是打开电脑盯着屏幕又迟迟进不去状态，于是临时决定下楼买点零食，权当是浪费时间寻个平静。

便利店在小区门口，来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她故意绕着小区多走了一圈，顺手把拍的玩偶照片发给了蒋煜：丑死了。

蒋煜刚回城，陆晨晨打来了电话，之前他去海城时跟陆晨晨聊过旅行社发展的事，陆晨晨虽说刚入职旅行类互联网公司不久，倒是性格好，认识了几个开旅行社的客户和旅行类博主，她准备引荐蒋煜认识一下，也算是回报他当时对自己的帮助。

大学时期，学校举办大创赛，蒋煜的团队原本已经成型，陆晨晨报名晚了，加上她是大一的没什么实际操作能力，理所应当地被拒之门外。但是她这个人天生有股轴劲儿，那天她打听到了创业社开会的地点，提前去教室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了他们开完会，等到队长蒋煜出来，她陈述了一系列理由证明她加入团队是加分项。

蒋煜耐心地听完她的陈述，建议她以学习为主，参加第二年的大创赛，并且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当队长，往往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十动然拒，都会被劝退，但是陆晨晨没有，她卯足了劲儿要加入。

当她连续在教室外面蹲守了两晚后，蒋煜问她“会不会做会议记录和ppt”，她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其实她内心里对这些并不熟悉，觉得学一学肯定会，蒋煜跟她说很有可能她真的是参与这个项目，项目初期参赛名单已经报上去了，现在没法加她的名字。

陆晨晨有一丝气馁，但还是欣然接受，她的目标很明确，这一年从蒋煜这里学到经验，大二自己带队参加大创赛。

后来她作为成员参加了大创赛的全部过程，自始至终陆晨晨也没期待过会获奖，因为她看到自己做的ppt不合格，被带队老师批了之后蒋煜一个人默默改完，还跟她说“新人第一次做没关系”，那会儿她对蒋煜仰慕的不行。

仰慕达到峰值是在大创赛获奖的当天，蒋煜作为代表上台领奖，别人都在发表获奖感言，而他是挨个介绍了团队里的每一位，介绍了每个人擅长的工作，包括陆晨晨。

后来获奖证书上，陆晨晨的名字也被加了上去，她去感谢蒋煜的时候，蒋煜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你要相信你在这个团队里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大二的时候，陆晨晨果真报名了大创赛，她组建团队选定项目的时候，都有联系蒋煜，那个时候蒋煜已经回了西州，他毫不吝啬的分享了自己大创赛的经验，还把所有的资料打包发给了她。

陆晨晨的带队并没有最终进入决赛，那天她落选之后，蒋煜鼓励她“只不过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比赛，往后走，说不定这段经验有用呢？”

蒋煜说中了，大四的时候，她现在所在的公司去她们学校招聘，她从群面中杀出重围，当时群面是面试官给题目，分为两队进行辩论，面试官会在一旁观察两方辩论，最终筛选出5人进入终面，陆晨晨作为辩论败方的队长却意外获得了终面资格。

终面中，她详细讲了她两次参与大创赛的经验，脱颖而出，拿到了offer并拿到了校招offer的上限薪资。蒋煜那句无心的话印证了她的未来，如果说大学时期有偶像，她的偶像就是蒋煜。

陆晨晨一直觉得像蒋煜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很成功，所以毕业旅行时她看到了蒋煜的旅行社以及民宿，就想着如果能助力他一把，也算是蒋煜对自己帮助的回报。

她联系了入驻她们公司平台的民宿老板，又联系了一家做旅行社的老板，想让蒋煜和他们沟通一下，也顺带让他了解下平台入驻的事。

蒋煜之前对这有所了解，陆晨晨的建议他也欣然接受，两个人就工作相关的事聊了一段时间，直到看到黎玥的信息，才挂断了电话。

他先回了条信息“扔了，给你换一个帅的”，而后才去找饭店吃饭，家里过了饭点儿，一般也不会单独给他留着饭菜。

黎玥还在绕着小区散步，下意识地拒绝“不了，丑萌丑萌的我还挺喜欢”。

蒋煜又提醒一句：多玩玩，万一发现它有什么奇特的功能。

黎玥左思右想了半天，又想到赵欣欣说的大招，立马回家里确认，左拍拍右看看，确定没有那种会弹出来一个惊喜的机关后，把它放回了原地，又轻拍了一下，还是搞怪的声音，于是她心血来潮：你有没有什么缺的，作为回礼我送你。

蒋煜刚点好饭，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今天买彩票中奖了？

黎玥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颓丧地来了句：没中奖，没发奖金，什么都没有。

蒋煜读了两遍，发觉出这文字里的语气带着不对劲儿：有人欺负你了？

黎玥：怎么就我送你礼物一定得是中彩票了，平常就不能送吗？还是你觉得我这收入配不上给你送礼物。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也是很平常的玩笑语气，黎玥说不准为什么突然就来了情绪，原本躺在沙发上被掩藏下去的那些情绪又喷涌而出，不受控制地倾斜而来。

她去楼下买零食，散步，她已经很用力地在调整这糟糕的情绪了，但是没有用，它见缝插针。

蒋煜的面刚端上来，放在餐桌上，他还划着手机等着黎玥的消息，这一条带着语气的消息，让他开始回顾傍晚和黎玥聊天的时候，试图从中间找到些许答案。

看了眼时间，隔了两个小时。

他挑起面条，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咽，干脆拨了电话过去，“是不是等电话等急了？”，良久没有回应，隐约听到不平稳的呼吸声夹杂着些许抽泣的声音，蒋煜手里的筷子悄然滑落，他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慌忙往店外走去，“黎玥？玥儿？”

电话那头依旧除了啜泣声，无人回应。

蒋煜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站着，踢着地上的石块，夕阳西下映照着天边最后一缕晚霞，似要化解少年满目愁容，“玥儿，你要难过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良久，他又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电话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