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有宇智波与千手两族族徽的旗帜旁, 白色与黑色交织, 两族族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最中心。
身穿族服,神色庄重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众忍族的见证下,一步步前行。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站在两侧,如同忠诚的守卫。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正面相对, 一时间, 从年少时不问身份的相识,到后来被家人知晓后的离别, 再到青年时为了家族的敌对,从相识到现在的一步步出现在脑海里,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露出了笑容。
手掌慢慢伸出, 一点点靠近, 在即将紧握的瞬间, 旗帜旁光亮大闪。
“什么人!”
本就警惕着的两侧族人目露凶光, 下意识抽出武器、结印以待。
直到影的身影在光亮中现身。
他睁开眼,察觉到敌意的一瞬长刀出鞘, 又在看着衣着正式,双手紧握的两人和两旁严阵以待的的族人时,沉默片刻,退后几步。
“抱歉, 打扰了, 你们继续。”
他看向千手柱间, 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茫然。
千手和宇智波……联姻了吗?
他到底离开了多久?
自榊原司走后, 宇智波斑追上千手柱间大打了一场。
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勾搭他弟弟的家伙,但他更不允许有人勾搭完了竟然还能一走了之。
当然后果就是外界一直盛传千手家和宇智波家彻底闹掰了。
那段时间宇智波泉奈一直觉得周围人对他的态度都不对了,察言观色, 小心翼翼的,好像深怕刺激到他。
宇智波泉奈整个人都麻了。
他这时候倒是希望族人能有个直爽的家伙直接来问他,这样他还有解释的机会。
但可惜,他们族人的性格一向内敛,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深处,和他斑哥一样的都少之又少,最多也只是用眼神安慰安慰他,他反而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着一堆说不出来,但都暗含着我懂的眼神,宇智波泉奈,很绝望。
这个时候,之前看不上眼的长期任务反而成了救命稻草。
当然他离开之后,反而又造就了情伤已深,为情远走的形象这就不能多说了。
不过他这个任务也没出几天,替换的忍者一到,宇智波泉奈又被召回了。
原因是之前的黑绝。
宇智波族地深处是宇智波家族最为机密的地方,现在却被无声无息的潜入了,甚至如果不是他主动冒头,他们甚至都不会知晓。
宇智波斑对此十分谨慎,特意带族人布置了完善的结界后才敢将人放了出来。
黑绝本来觉得这是他命不该绝,想实施方案b来说动宇智波斑,毕竟他连族碑都改好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使宇智波斑有疑虑,不全部相信,他也有回转的余地。
结果一张嘴,除了实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宇智波斑被迫听了一脑子兄弟恩怨情仇,老母亲被迫封印,三子逆天改命,脑子都炸了。
本来他觉得黑绝是在骗他,毕竟他是六道仙人儿子的转世,还和柱间是兄弟,宇智波甚至和千手也是兄弟这种事实在太不可思议。
结果就发现黑绝的表情比自己还绝望。
宇智波斑召回了泉奈。
泉奈想起榊原司临走前对着黑绝猛罐的药水,又想起榊原司之前说过的,有种喝了只能说真话的东西。
“你们为什么讨论这个?”
宇智波斑不理解。
两个有意的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聊些有意思的吗?
“聊起审讯的话题时说起的。”
其实是泉奈想要借机审讯千手柱间时说起的,但很可惜,被驳回了。
宇智波斑眼神怜爱。
他的善良的,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弟弟啊,怎么斗得过千手家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啊。
哎。
他们和千手真的有血缘关系?
这件事之后,宇智波泉奈对于斑哥和千手家结盟的事情选择了放任。
家族内依旧有不满的声音,但一二把手都已经决定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族人已经失去的够多了。比起继续无休止的纷争,终止战争,已是众望所趋。
于是,千手家与宇智波家,这两个纠缠了数代的家族,终于选择了结盟。
一切顺利。
直到影的身影降落在宇智波与千手的和谈现场。
千手柱间不知道影在想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影?你怎么回来了?”
“你……被退货了?”
井
影看着他无言。
“请继续婚礼,不用在意我。”
“啊,好,等等什么婚礼?”
影向千手扉间的方向靠近,无视千手柱间和忍族众人一瞬间沉寂后传来的无意义的声音。
他看向宇智波泉奈,双目对视片刻,接着着分开。
“扉间先生……二哥。”
影站在千手扉间旁边开口。
千手扉间觉得自己幻听了,他家这倒霉玩意还会叫哥了?
他双手抱胸探究的看向影,是在外边受到打击了?
“请教我。”
“什么?”扉间皱眉。
影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千手扉间预想的颓废与绝望。
“请教我时空忍术。”
他嘴角轻轻勾起,势在必得。
想跑掉,没这么容易。
……
熟悉的眩晕在脑海里回荡慢慢减轻,耳边缠绕的嗡嗡杂音逐渐消散。
沉重的眼睛缓缓睁开,陌生的视野出现在空旷的眼眸。
“你醒了。”
他顺着声音转头,一个面色姣好的女子正温柔的看着她,嘴角一颗美人痣,更增添了美貌。
她温柔的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
“太好了,退烧了。”
她转过头,看向蹲在墙角阴暗的种着蘑菇,眼神却直勾勾看着这里的孩子。
“没事了哦,艾比达。”
“哥,哥哥。”
听到女子的话,艾比达猛的起身靠近,他的眼底一片青黑,眼里有泪水就要落下。
“对不起,哥哥,哥哥发烧了。”
很可怕。
很可怕。
怎么都不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艾比达的脑袋。
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的厉害。
“水……”
水!水!水!
哥哥要水。
艾比达慌忙的端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眼神明亮。
太好了,哥哥,说话了。
是活的。
吞咽下几口水后,他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大脑也逐渐清醒。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人,开口:“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
艾比达刚要开口,他继续说:“还有,我是谁?”
……
他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突兀的涌进来了数个小萝卜头和一个看上去一脸病容的男人
他们围着他团团转,问这个问那个,但他一头雾水。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男人看着他,一脸沉重。
他想了想,想说不记得了,但是面前的男人咳咳几声就让他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失忆了,但让一个病人操心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了看刚才自动冒出来的游戏界面。
哎?什么是游戏?算了。
“我还记得名字。我叫……榊原司。”
他对着界面上的人物简介念出了名字。
“还有吗?”
还有我好像有个背包。
我背包里东西好多啊。
咦?为什么还有小黄书!这是我的吗?
唉?什么是小黄书。
算了,这个好像不能说。
“我还记得,我有个女儿。”
榊原司看向一脸崩溃的艾比达。
“可爱的女儿。”
“哥,哥哥。”
艾比达一脸感动。
旁边的小男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哥哥和女儿,这完全不对吧。”
“没有不对!”
榊原司理直气壮,艾比达也转过头,看向他一副“哥哥说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样子,把小男孩的吐槽噎了回去。
“嘛嘛,可能是伤到脑袋了,需要去请医生看看。”
一脸病容的男人沉稳的说着。
榊原司看着他半空了还在他面前乱晃的血条一时恨不得抓耳挠腮。
“这位……”
“我是灶门炭十郎。”
深红色长发,面黄肌瘦,左额有块浅浅的疤痕的男人对他笑道,神色平稳。
“这位灶门先生,能请你张开嘴吗?”
榊原司挣扎着爬起身,郑重的拍上他的肩膀。
男人眨眨眼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张开了嘴巴。
榊原司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掏出红药水,对着他灌了大半瓶初级药水,看着半截的血条慢慢回满,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满了。
这东西在眼前太烦人了,对强迫症十分不友好,难道不能关掉吗?
啊,关掉了。
榊原司沉默了,他看向灶门炭十郎。
“抱歉,灶门先生,刚才是我……”
话音未落,脸色平淡的灶门碳十郎对着他点点头,噗的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
“阿娜达!”
“爸爸!”
“父亲!”
榊原司摸了一把血,瞳孔地震。
艾比达迅速扛起榊原司就准备开跑。
“等等,我没事,不要慌。”
灶门炭十郎赶在艾比达跑掉前伸出了手。
他试探性的深吸了口气,像一株植物一样永远缺乏温度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倒不如说,我好多了。”
“哎!”
在葵枝和子女的细细检查下,确实发现丈夫、父亲好了很多。
这个本该命不久矣的男人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活力,脸色也逐渐红润。
“榊先生是医生吗!?”
榊原司不知道,但他感觉他不是,因为他好像不是什么喜欢济世救人的人。
但在艾比达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在美人一家闪闪发亮的眼神中,他又有些怀疑自我,也许我真是个医生?
榊医生最后在热情灶门一家的话语里,默认了医生的身份。
并在此住了下来。
门外雪下的很大,榊原司想出去逛逛,但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灶门一家默认着他是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严肃的阻止了他。
一再告诫病好之前绝不能出门。
哪怕他血条长的已经超出了他的视野。
榊原司无聊的看着外边艾比达还有灶门家的孩子们打着雪仗。
雪被踩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着孩子的笑声,榊原司不知不觉有些困乏,陷入了沉睡。
没有看到本来还在打着雪仗的艾比达走到了他的窗前。
透着窗子近乎贪婪的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和淡淡的喘息。
但他的梦里也不安宁。
黑暗在眼前蔓延,榊原司没有记忆,但是却知道,这是梦。
熟悉的黑暗里,冰冷的触须钻进宽松的睡衣,向上攀爬,留下一道道属于黑暗的印记。
这是诡异的。
甚至是罪恶的。
但是榊原司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陌生。
也许失忆前自己是个驱魔人吧。
一辈子不能结婚,永守贞操那种。
榊原司面无表情的揪起触须扔到地面,赤落的双足狠狠碾压。
来吧,我驱魔人的使命。
但是触感……不大好。
身后,轻柔却诡异的笑声响起,带着些许愉悦。
祂慢慢靠近。
“不要这么残忍,这是你应允的。”
声音贴近耳边,带着海浪潮湿的气息。
“也给我一点甜头吧。”
偏心,可是大忌。
榊原司任由冰冷的身躯贴近,抬起手,反手摸索着他的侧脸。
“想看到吗?”
祂任由榊原司摸索着,笑意莫名。
榊原司侧过头。
他看不见祂的身影,却能感觉到有视线一寸一寸舔食着他的皮肤。
“那就近一点。”
榊原司开口。
祂似是受到了蛊惑,脑袋逐渐靠近,埋在颈窝,牙齿在曾经留下的齿印处交叠,磨蹭。
“嘶。”
“轻点,狗东西。”
低沉的笑声传来,榊原司终于摸索到了祂的头发,那是像蛇一样的,冰冷的缠绕上他的手指。
他抓起祂的头发,迫使那个作乱的脑袋离开。
祂没有反抗,顺着仰头,喘息更重几分。
榊原司转身,终于面向祂。
他的手指缓缓松开,一点一点在那发丝中穿梭。
“想要我吗?”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祂无法抗拒的蛊惑。
“……想。”
当然想。
祂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他轻轻笑了。
“是吗。你想啊。”
他的手指扣住他的后脑,带着他一点点靠近。
呼吸交缠,近在咫尺。
“你想……”
“你想个鬼啊!!!”
嘭
两个脑袋瓜狠狠相撞,榊原司疼的捂住脑门,迅速向后撤。
大概祂也没想到这个发展,疑惑的抹上自己的脑袋,那里,鼓起了一个包。
“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出轨可耻!当小三可耻!”
榊原司站定后义正严词。
空气沉默了很久。
“你说谁。”
祂的声音终于再次想起,带着疑惑。
“你说谁。”
声音逐渐的掺杂了些危险,冥冥的,似是有几道声线重叠,听不分明。
错觉吧,这里明明只有一道气息。
榊原司满脸抗拒。
“虽然我失忆了!但是在我的感觉里我是有恋人的!”
“别想蛊惑我犯错!”
“……到底是谁。”
榊原司想了想:“忘了。”
“……”
“但是我记得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鸢色的眼睛,性格开朗又有趣。”
“最重要的是,我们曾经一起相约殉情。”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也许失忆,就是殉情失败导致的吧。”
榊原司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哎?为什么完全不伤心?
算了。可能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吧。
失忆吗?
有趣。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黑暗中,有声音越发轻柔。
四周却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暴动却又被狠狠压下。
“我不记得了。”
榊原司摇摇头。
“但我记得他的名字里有个治。”
榊原司神45度哀伤。
都失忆了都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真的不要太爱。
“大概我从前,经常叫他阿治吧。”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