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伏跪在陈翡耳边, 听着陈翡说have sex。
陈翡声音总是好听的,尤其是现在,他的嗓音清而柔,却夹杂令人血脉偾张的语调——从脊椎到神经末梢, 大火燎原, 周渡满腔爱意地去看陈翡。
青烟似的睫毛似是雾气缭绕, 陈翡的眼睛好像是过了场雨, 清的不行, 周渡能看到**、也能看到零星的喜欢,但看不到爱。
在他**和爱都攀到巅峰的时候,陈翡只是在对他笑。
他仰躺着, 头发在耳际散开, 眉眼都显得很干净, 只有在笑唇显得鲜红。
显然,陈翡现在只知道做.爱……还不懂爱。
周渡明明想得要死, 却怎么都继续不下去了,他不想陈翡还懵懂的时候,就去碰他……陈翡现在还小, 还可以慢慢长大。爱始终就应该是情到浓时, 就像陈翡说喜欢他, 要和他have sex的时候,他真的满腔欢喜。
爱欲交融才是极乐。
他又想起陈翡那双笑得很sweet的眼睛, 他想等陈翡能跟他那么笑的时候, 再和陈翡分享这一刻。
似乎是察觉他没动。
陈翡歪了下头:“做吗?”
一声做吗简直就是严刑拷打, 周渡额和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但他只是又伸手挡住陈翡的眼睛,呼吸都在抖:“你喜欢我吗?”
他心里明白陈翡现在不是多爱他, 但这并不耽误他垂死挣扎,他真的很想,想到疯了。
陈翡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到耳边的特别重的呼吸声:“喜欢啊。”
周渡呼吸又滞了下:“爱呢?”
喜欢是喜欢,爱谈不上……陈翡觉得他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他眨眼睛,周渡的掌心又感到了熟悉的瘙痒。
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灵魂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周渡懂了。
身体燥得不行,陈翡去勾周渡的掌心,还想继续:“哥。”
“不做。”周渡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牙抖得不行,“那不做。”
“?”陈翡裤子都要脱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周渡斩钉截铁道:“不做。”
陈翡这下听清了,他扒开周渡的手:“你说什么?”
周渡意志如刚:“不……”
陈翡一向自诩美丽,只有别人对他垂涎三尺的分,哪有他屈尊降纡的时候……他都主动邀请,说了那么赤.裸的话了,周渡敢撂挑子?
陈翡从没想过他会被拒绝。
羞耻和恼怒齐上心头。
陈翡恼羞成怒,他不但翻身起来,还骑周渡腰上拽住周渡的衣领想勒死周渡:“你他妈再说一遍?”
周渡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陈翡又骑到了他身上,他退之不及只得闷哼了声。
他想推开陈翡,又怕他摔下去,只能抗拒道:“你别碰我。”
“?”
陈翡之前还能当周渡口不对心,毕竟他感觉的到周渡忍的辛苦的一批,直到他察觉到了周渡的抗拒,他真的会暴怒,“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夫,就你他妈的一天天的眼珠子都快黏我身上了,还‘你别碰我’?操!”
他甚至觉得周渡打一开始就是装的,就是想让他说这些话,然后嘲笑他,“你以为你能碰我几次,老子让你亲,就是你祖坟闹青烟了!懂吗?煞笔!”
陈翡再开狂暴也就是个战五渣,周渡毫不在意陈翡要揍他,他就是略感新奇:“你说脏话?陈翡,你说操……”
“……”陈翡真没绷住,他掐周渡脖子,“你个贱人!”
周渡被掐得直咳嗽,“你要谋杀亲夫吗?”他说话都断了下,“你、你真想守寡?”
“想啊。”陈翡都学会冷笑了,“你赶紧去死,你死了我保证给你守寡。”
他承认他是我老婆哎,他好爱我……周渡的**实在没处宣泄,他抓住陈翡的手腕,把陈翡拽了下来。
陈翡猝不及防的摔倒了周渡胸膛上,他撑起手想挡,脑袋又被人摁住了。
周渡抱着陈翡,声音是被**摧残过的沙哑:“不做,但哥可以亲你。”
谁他么稀罕你亲?陈翡只来得及掀开眼……周渡的吻又压下来,唇像枪、舌像剑,寸寸地扫过陈翡的口腔,攻城掠地,陈翡抓着周渡的衣领,再顺气也只觉得逼兀窒息。
良久。
窗外风雨稍停,室内也恢复了静谧,就只有男生急促的呼吸声。那吻凶得像是开了刃刀锋,割得人皮肤生疼,迫切到凌厉。
只是亲吻,陈翡就被折腾得不轻,他把脸埋在胸膛上,瘫在周渡怀里喘气。
周渡一手抱着陈翡,一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哥的吻技牛不牛?”
陈翡摸到周渡的脸,使劲给了周渡一巴掌。
滚啊。
臭傻逼!
陈翡是使劲了,可他现在没什么劲,周渡感觉陈翡是在给他挠痒痒,但他还是顺势偏了下头,把下巴枕着陈翡的发顶上。
他还顺势搂紧了陈翡:“别生气,我不是不想……是哥太喜欢你了,不舍得动你。”
陈翡没吭声,他蓄劲,想再给周渡一巴掌。
周渡抓住陈翡白给的手,放到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也不是不知道吧,陈翡垂眼,但还是抽出自己的手,嫌弃地在周渡身上擦了擦。
周渡掐了下陈翡的脸:“把我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陈翡瞥了周渡一眼,没说话。
周渡也没在说话,纵欲伤身,纵不了欲更伤身,他这会儿难受得厉害,但他既不想继续,也不想放开陈翡,只能这么挺着。
……这还真是甜蜜的折磨。
过了会儿。
陈翡知道周渡很想,打一开始周渡就很想,他就没见过眼睛快长到他身上的人:“为什么不继续?”
周渡没什么良知,也没什么三观,但他爸妈把他教得挺好:“这事应该是和你爱的人做的。”
陈翡没爹没妈,野蛮生长,随心所欲:“舒服不就好了?”
周渡抓起陈翡的手就咬:“洁身自好懂吗?”
陈翡的手又攥成了拳。
周渡眼皮跳了下,安慰似地亲了两下:“不疼不疼。”
陈翡看向周渡。
他那双眼睛总是很干净,周渡又把陈翡往怀里搂了搂:“你还小,你不懂……爱是什么。不急,你可以慢慢长大。”
陈翡经常被骂你为什么不懂事、能不能懂点事……还没人跟他说可以慢慢长大,他眨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你个老色批怎么好意思在这跟我说爱的。”
周渡又亲了下陈翡:“宝贝还知道老色批呢,真棒。记住,除了我,老色批没好人,你以后要离他们远一点。”
“……”陈翡抽了下唇角,但也懒得搭腔。周渡能憋,他是不想憋,他从周渡怀里起来,想去浴室解决一下。
但没走两步,他就没忍住在原地整理起他凌乱的衣服。
他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很体面。
周渡靠着沙发,身体还压抑得厉害,他声音已经接近舒缓,年轻人的嗓音冷而沉,但有点温柔在里面:“陈翡。”
陈翡闻声朝周渡看了眼:有屁快放。
又拽又臭屁又可爱。
前两条是写实,最后一条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周渡是觉得陈翡又拽又臭屁又可爱,迎着陈翡的视线:“我本来也不懂的。”
“?”陈翡,莫名其妙。
是陈翡让周渡知道,爱原来甜蜜且温柔,是陈翡让周渡知道忍耐克制不是刑罚,原来等一朵花开也很美。
“我不是不想。”
周渡垂下眼,他眼皮很窄,锋锐狼性,但多了些生气,他没有笑,竟然也显得温和,“……我就是,好喜欢你。”
周渡跟他在群里见到的照片,其实不太一样了,陈翡怔了下,朝外看。
雨不知道什么停了。
没有放晴,但也没有阴。
他湿漉阴暗的感情好像窥见了一丝光,好像有人,可以不是只想上他,陈翡摸心口,那里传来他怦然心动声音:“嗯。”
喜欢你。
.
不止陈翡得进浴室,周渡也得去收拾下,不过他在进浴室前点了个外卖。
他俩磨蹭好得十点多了。
那时候再做饭陈翡不得饿死。
陈翡也就进去了十几分钟,他换好衣服又吹吹头发外卖刚好到,他随意吃了点,又在沙发上玩回了手机。
他这一系列动作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是有点不自在的,他频频看时间。
9:23他出浴室。
9:45外卖小哥到了。
9:59,陈翡吃完饭坐沙发上玩手机……快一个小时了,周渡还没出来。
陈翡忍不住地去想,什么玩意这么久?
铁杵也得磨成绣花针吧。
陈翡想完脸就有点热,听到浴室那边有动静,陈翡简直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蹿进了卧室,进了卧室后他还特意看了眼手机,10:08。
一个多小时,少说三次吧。
……自己搞也能搞这么多次。
陈翡把自己摔到了床上,他在想什么!
周渡敲门的时候看到陈翡在床上滚:“宝贝?”
听到周渡的声音,陈翡下意识朝门外看,他还着重看了下周渡腰下面。
见外了不是,穿什么裤子。
……这么离谱的想法都能出来,陈翡真觉得自己脑子不清醒,他抓了下头发:“嗯?”
就他俩同居还搞得像异地,分开一会周渡就想,他站门口:“吃完了?”
陈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
一连忙了好些天,铁打的人都撑不住,更何况周渡还有腿伤,他觉得有点严重的时候就去医院复查了下,医生说没事,就是得休养几天。
总不能真的瘸。
周渡决定在家休息几天。
周渡简单地跟陈翡说了下,说完,他看着陈翡:“我这几天都在家陪你,还能陪你出去玩,开心吗?”
出去玩?
他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
陈翡觉得自己可真够宅的,不过这几天不是暴雨就是暴晒,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周渡坐到陈翡跟前:“在想什么?”
陈翡也没想什么,他就下意识确认道:“你这几天都在家?”
周渡点头,又问:“开心吗?”
想起了林思凌要来的陈翡:“……”
周渡看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陈翡思索着他甩开在家的周渡去见林思凌的可能性,还没等他思考出来个所以然,他的手就被人轻轻地捏住了。
……很好,是零。
甩不开,根本甩不开,别说半夜偷摸着去跟林思凌见一面了,他估计前脚刚出门,后脚周渡就能冒出来,问他要去哪,说他也要去。
……陈翡不禁为自己的大学生活起了些许担忧。
他后面保准有个跟屁虫。
不能想,一想就烦。
周渡不知道陈翡在烦他,他自给自足的时候,就一直想着陈翡这双手,他捏捏又摸摸还去亲,见陈翡看他才咳嗽了声:“怎么了?”
瞒不过去就不瞒了,陈翡跟周渡提了下:“我有个朋友要来海市。”
“朋友?”周渡看向陈翡,“什么朋友?”
陈翡想了下,他和林思凌能说是一起长大的,应该是他青梅竹马的男性朋友,但他俩关系不咋地:“就我一个老师的儿子,我去见一面就行。”
周渡想都没想:“我也要去。”
“……”陈翡。
他就知道。
提起这事,周渡抓住陈翡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朋友也来海市了,你要见吗?”
“要不一起?”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