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马芳铃转头就纵马离开,所以也没看到身后的两人停在原地。
傅红雪握着刀的手收的更紧,握着江竹瑜的手也在捏紧,但江竹瑜仿佛那把不知疼痛的刀也没有说话,只是苍白的脸色还是能透露一二。
过了好一会儿傅红雪才像是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
江竹瑜低着头还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身旁的人的目光才抬起头。
傅红雪的表情没怎么变,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但是江竹瑜就是知道傅红雪在关心她。
她脸上展露出笑容对着傅红雪摇摇头。
见状傅红雪也没有再一直抓着这件事,但是目光还是是不是落在江竹瑜被捏红的手上。
虽然江竹瑜刚才是摇头了,但其实是痛的,毕竟手上都留下了指印,手泛着疼,被风沙一吹,沙子打在上面更是刺刺密密的痛。
也许是感觉到江竹瑜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傅红雪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见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身体偏了一点过去,刚好能够挡住江竹瑜的手。
江竹瑜没注意到傅红雪的小动作,但是傅红雪挡在前面手确实没有那么疼,于是江竹瑜自然的把手又伸过去一点。
担心傅红雪发现她又偷偷抬头,傅红雪依旧是目视着前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笑,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
等江竹瑜没有再一直观察他的表情傅红雪僵硬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他的人生里只有报仇两个字,所以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样的行为。
但傅红雪也没有纠结多久,他还是盯着前方,仿佛人生只有这一件事可做、要做。
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完成之后他会去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就以这样有些奇怪的姿势走向万马堂,一直从天亮走到天黑。
在接近万马堂之后江竹瑜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听周围的声音上面去,她记得原著中叶开是听到了歌声的,傅红雪听没听到过并没有描写,所以在仔细听没有声音之后她便自顾自的在心里念叨起那句算是经典的话。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天皇皇,地皇皇。泪如血,人断肠。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
时间过去太久,除了一些让她记忆很深刻的剧情还有和傅红雪有关的剧情她还寄的,其他的基本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现在也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只有叶开会听到这首歌。
很快江竹瑜便没有经历继续去思考为什么只有叶开听到,因为万马堂的灯笼已经升起,而且就在不远处,再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到达,到时候才是她最需要注意的时候。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对马空群的恨,她怕自己报不了仇,也怕自己的不小心也为傅红雪招来祸。
傅红雪越靠近万马堂手中的刀抓得越紧,他们对万马堂有相同却又不同的仇恨,至少在这一刻,在真相还没有暴露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恨是相同的。
万马堂迎宾的地方灯火辉煌,可谓是做足了面子,可惜两人都不想要这个面子。
很快江竹瑜便看到竹栅栏,她知道,万马堂到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也是傅红雪受侮辱的地方。
“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得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傅红雪说了一样的话,他言辞诚恳,可惜对面的人不领情。
万马堂内的紫衫少年们脸色看上去全都不是太好,也是,任谁被说自己的剑只起装饰作用都会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可能是不服气,紫衫少年们挽着手把整个大门全部挡住。
“你若没这个单子,也休想从大门里走进,就请你从这栏杆下面爬进去。”
傅红雪低着头,手紧握着刀,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但这次会不一样。
“也不知这是万马堂还是慕容家,难道是慕容少主何时竟成了万马堂管事的吗?否则你们是怎么敢拦住万马堂的客人的?”
江竹瑜第一次在傅红雪面前开口说话,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所以说到中间她会停顿一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到最后几乎失声,也因为这样反倒让对面的紫衫少年们怕起来。
花满天也在江竹瑜的话落下的时候走上前,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如果江竹瑜不说这句话她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在看到花满天的时候江竹瑜忍不住又道:“原来万马堂管事的还是三老板。”
她沙哑的声音配上嘲讽的语气让花满天脸色也微变。
他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万马堂一直都是三老板在管事的,这么大个万马堂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去掌控的。”
这话似是嘲讽紫衫少年们,他们自然是不服气,可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们若是想闹事也要看情况,现在花满天也出来,若是他们还拦着岂不是证明了那女子的话。
紫衫少年们只能松开手,他们松手之后似乎还憋着什么坏主意。
其中一人在傅红雪经过的时候伸出脚想要绊倒他们口中的“跛子”。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傅红雪直接一脚踩上去,那力道重的像是要把紫衫少年的脚踩断。
虽然脚上用着力,但傅红雪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好似他踩到的不是人的脚,而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地,是一片沙子。
“啊——”痛苦的尖叫声十分具有穿透力,就连屋内的马空群几人都已经听到。
马空群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看一眼公孙断道:“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可别是我们邀请的客人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