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冷?”江敬月哆嗦着进屋,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整个人围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我总觉得刚过完夏天,还没来得及享受秋天的滋味呢,结果冬天就要来了。” 林琳和何娜互相给对方哈气捂手。 “还是阿九有先见之明,穿了长袖。” “明天还会降温,你们记得多穿点。”安酒收拾好物品,轻声嘱咐。 “阿九你今晚又不住寝室吗?” “嗯,明天周六,我有事要忙。” “好吧。”江敬月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那你也多穿点,出门注意安全。” “好。” * 酒吧楼上,蔷薇面具被随意扔在茶几上,安酒无聊的把玩卸下的东西,屋子里气氛有些凝重。 杨岸看到安酒手里的东西,表情十分难看。 从上次无聊听到响声安酒就起了疑心。 晚上回到后台,她走廊角落纸箱后面,一个略微隐秘的地方发现了摄像头。 后台走廊,通向的只有安酒卧室,平时经过的只有安酒和杨岸。 安酒敲茶几的力气加重,明显失了耐性。 “别急,再等等,刚才看到人影时我就让人去追了。”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 “九姐,抓到人了。” 酒吧后的小巷,安酒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生。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安酒比女生高一个头,勾起她的下巴让女生仰头跟她对视。 “上一次往杨岸身边凑,这一次来偷拍我。” “说说吧,你要干什么?” 女生抖着身子,眼神躲闪。 “怎么,知道酒店老板是我以后,换了目标?” 安酒轻笑,收了笑意,目光毫无温度。 “我最讨厌别人监视我。”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但也不轻易欺负人,可如果你惹到我,那就不一定了。” “最后一次机会,我要听实话。” “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让你离开。” 女生被安酒眼中的戾气吓到,哆哆嗦嗦的说出缘由。 安酒径直上楼,杨岸匆匆跟在身后,房门将两人隔开。 再开门时,安酒已经换好了衣服。 “不是,你这是打算去找他?” “你明天再去不好吗?这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就裴鹏那个怂包,早就应该被你震慑住了,怎么可能突然间要你的照片呢?” 杨岸抢过安酒手中的鸭舌帽。 “九姐,冷静,万一那个女的炸你呢?” “她不敢。” “她有把柄在裴鹏手上,哪怕上次闹掰了,只要裴鹏威胁她,她也会照做。” 安酒拽走杨岸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眼神阴的可怕。 “况且裴鹏这个人,虽然看起来胆小又怕事儿,可他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如果有人给钱让他偷怕,他绝对能做出来。” 杨岸苦着脸,“那也不用大半夜去吧。” “不去,我心里不踏实,我想知道,他要我的照片干什么?” “那行。”杨岸胡乱抓抓头发,“我喊两个人陪你去。” “不用,裴鹏而已,我搞得定。” “别呀。” 杨岸跟在安酒身后试图阻拦,安酒摆正帽子走出门,黑色的装扮很快融入到夜幕中。 裴鹏酷爱游戏,安酒找到他所在的游戏厅,在路灯附近站定。 凌晨四点,裴鹏和一群人走了出来,互相寒暄告别后裴鹏单独一人离开。 安酒不远不近的跟着。 十月末的凌晨,天色还有些暗淡,看着即将路过公园,安酒加快脚步。 裴鹏哼着小曲儿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听到后面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到安酒吓了一跳。 * “九姐,我最近没去你那找麻烦。” “之前的赔偿款也给了。” 裴鹏抱着头蹲在花坛旁边哭唧唧。 安酒也不废话,掏出手机,调出女生偷拍的照片。 “这是你的主意?” 裴鹏抱着头向后挪了挪,不说话。 安酒蹲下与他平视。 “说吧,照片用来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安酒抽走裴鹏的手机,用他的面部解锁,微信置顶有两个人。 一个是女生,将她偷拍的照片发给裴鹏。 另一个没有名字,界面上是她的照片和转账信息。 安酒点开头像和朋友圈,新号,空白一片。 “这下可以说了吧?” 裴鹏放下手笑的有些谄媚。 “九姐,我也只是为了生存……” “呵。”安酒视线落在手机上,嘲讽一笑。 耳边突然传来呼啸的风声,安酒迅速躲开。 裴鹏起身一脸不屑。 “呸,要不是因为你要赔偿,我的资金怎么可能周转不开。” “阿九,有人高价要你在酒吧的照片,这种对我来说百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那个人是谁?” 裴鹏嘲讽道:“那可是我的财主,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见裴鹏要走,安酒赶紧上前拦住。 “让开。”裴鹏揉揉手腕朝安酒挥过去。 安酒背地里也练过不少,不甘示弱,一时间两人势均力敌。 凌晨的公园里很少有人,静悄悄的,江清言在附近晨跑,听到声音有些疑惑。 靠近,就见一男一女在打架,与其说打架,更不去说两人是在互相试探。 女生长发散在后面,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 可江清言总觉得女生的背影有些眼熟。 裴鹏深知安酒的脾气,他不敢对她动手,安酒身后还有一个杨岸,狠起来都是不要命的主,他都惹不起。 他目光一闪,虚晃一下,安酒躲避不及,帽子被扫落在地。 安酒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出来,心里怒意上涨。 “安安?” 声音不大不小,安酒迈出去的脚顿住,裴鹏趁着这个机会迅速跑走。 这个声音安酒十分熟悉,江清言生病那段时间,基本上一天三顿都是她提醒吃药。 后来病好,安酒更是毫无顾忌的缩在办公室里看书,几乎每天都见面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声音。 更何况,除了陆婉柔以外,只有江清言会叫她安安。 她纠正多次,对方都不接受,依旧叫的顺口。 安酒有些心慌,双手有些发抖,她不知道江清言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她不敢回头。 她不想让江清言看到这样的她。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安酒吓得连掉在地上的帽子都顾不上直接跑开。 “安安。”江清言捡起帽子跟上去。 安酒一路狂奔,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江清言跟在后面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子不敢上前阻拦,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临近酒吧后门的小巷,安酒四处乱拐,成功甩开江清言。 倚在墙上平复呼吸,估摸着时间,安酒小心翼翼的溜回酒吧。 杨岸坐在桌前撑着脸昏昏欲睡,见她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你帽子呢?裴鹏跟你动手了?” 安酒跑的焦急,发丝凌乱。 “我找他去。”杨岸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被安酒拦住。 “不急。” 她怕这个时候出去会碰到江清言。 安酒平复好呼吸,看不出异样。 “走廊安摄像头的人找到了吗?” 杨岸皱眉道:“没呢。” “先找人。” “我守了半夜有些困,我先睡一觉。” “哦,好。” 杨岸觉得安酒有些不对劲,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异常。 想到自家店里有个“叛徒”,杨岸拍桌而起,撸起袖子就朝员工集合的位置|杀过去。 傍晚时分,安酒揉着凌乱的头发出来,刚有打哈欠的想法,等看到吧台后的人,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惊醒。 杨岸兴致勃勃的给江清言介绍吧台上的所有物品,还给他演示调酒的步骤。 “安安。”江清言率先发现安酒,“你睡醒了?” 安酒冰冷的目光落在杨岸身上,后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关我的事,我就出去倒个垃圾,结果迎面就碰到他了。” “然后他非跟在我后面,赶都赶不走。” “来者是客,我又不是不消费。”江清言淡淡撇了他一眼。 江清言不断摇晃手中的雪克瓶,有模有样。 打开盖子,瓶中的液体倒进透明杯子里,满杯粉色。 杨岸不自觉凑近。 “这是你自创的酒?” “这怎么感觉怪怪的,这看起来黏糊糊的,能喝吗?” 杨岸鼻子使劲嗅了嗅,有些疑惑。 “怎么一股草莓味?果酒?” 江清言把杯子放在安酒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尝尝看,我刚学会的草莓奶昔。” “什么?”杨岸差点在原地蹦起来,“我以为你在调酒,结果搞了半天你用我的调酒杯给她摇奶昔?” 江清言点头:“别说,这摇出来的奶昔看起来还挺细腻。” “造孽啊!” 杨岸一把抢过杯子,紧紧抱在怀里心疼不已,空出一只手把江清言推出吧台。 “快,赶紧找阿九去,不然一会儿我发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安酒!你快把他领走!!!” 安酒一言不发在角落坐下,江清言坐到她对面。 杯子与桌面碰撞、摩擦,最后到安酒面前。 “真的不试试?” “你不该来这儿,这里不适合你。”安酒摩擦杯壁,淡淡出声。 “我怎么不适合,难道这里的进出人群还有特别规定?” 安酒沉默,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晚饭时间过后,进入酒吧的人多了起来,江清言对着门口,又因容貌出众,引得不少女生上前搭讪。 江清言皱眉,有些烦躁。 安酒看在眼里,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用力,端起杯子将奶昔一饮而尽。 草莓的酸侵蚀安酒所有的感官,尤其心脏处,酸软的要命。 安酒轻轻呼出一口气,起身径直去了后台。 江清言找准机会跟了过去。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酒加快上楼的速度,关上房门。 一门之隔,两人相对。 “江清言,你走吧,下楼让杨岸带你从后门离开,如果还把我当朋友,以后就别来这了。” 突然的自尊心作祟,安酒只想躲起来。 酒吧这方天地就像是守卫她人生中那些不堪的一道防线。 她有些害怕,害怕让江清言看到她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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