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他们的绑在一起, 那绑在哪里?
叶韶大脑过载,但身体已经被曲泠抱惯了,手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
“去青丘。”曲泠微微低下头,额头与她的相抵。
?去青丘?叶韶一瞬间就想到了小房子和铺着红格纹的小床, 不由脸上一红。
你说的这个绑, 真的正经吗?
“这是绑树上的...”她小声道, “又不是绑人的,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啊小同志。”
曲泠闻言一顿,用有些困惑的眼神看她。
随后犬牙咬破自己唇角, 奇异香气的血流出来,吻上叶韶的唇。
夜风仿佛静止了, 下一秒, 深林气息的狂风包裹住了他们。
随后,一轮清冷苍白的圆月占据了夜空,冷淡而平和地朝着底下荒芜的大地洒下光辉。
曲泠拥着叶韶,轻盈落在干枯布满裂纹的土地上。
这是真正的青丘。
远方的枯林传来萧瑟风声, 风吹过枝干的啸声此起彼伏,像是永不停止的悲哭。
叶韶呼吸一窒,脑海先前充盈的暧昧旖旎已经消失不见, 这片土地上盘桓不去的凄清绝望像是巨大而无形的幽灵, 一点点按住她的咽喉。
相比之前充斥着的铁与火燃烧殆尽的气息, 如今的青丘就像是无人烟的秘境, 或者说更像是一个静默的坟墓。
尽管曲泠族人的尸体早已被魔气吞噬, 连一根毛发也没有留下。
只有月光下散落着的长剑和各式武器, 像简陋的坟茔。
曲泠将叶韶放下来,叶韶小心翼翼站稳,抬眸去看曲泠的时候, 发觉不知是否是因为她的错觉,总觉得曲泠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曲泠注意到叶韶的欲言又止,随意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冷白手背上晕出触目惊心一道,“这样过来快一些。”
他抓住叶韶的手,掌心烫得吓人。
叶韶被烫得一哆嗦,仰头去看曲泠,却发现他正在环视周围。
病态的苍白反而让他眸子更亮,走在月光和有些阴森的夜色里,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算了,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你消耗这么大的吗?”叶韶小声问。
“嗯?”曲泠像是寻找什么东西,随口回答,“还可以啊,反正休息一会就好了。”
“你注意身体。”叶韶闷闷地说。
之前打架也是这样,他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为,一次次都是冲着挑战身体极限玉石俱焚去的。
曲泠闻言瞥了叶韶一眼,随后弯起眼睛,“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的。”
“你想做寡妇没这么容易。”似乎是意识到叶韶的心情不佳,曲泠开起玩笑。
叶韶:。
“谁是你老婆了。”她说,“搞搞清楚,你想给我们老叶家传宗接代也没这么容易。”
“我努努力。”曲泠说。
他牵着叶韶往前走,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掌心里少女的手尽管一直比常人偏凉一些,但是柔软而有力,一点点安抚他因回到毁灭的故里而变得狂乱的心跳。
“你认得出这是哪里吗?”目光掠过空茫的大地,曲泠问叶韶。
叶韶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是枯死的草根和树桩,以及其下被火烧灼过的龟裂大地,实在是无法判断。
但是既然曲泠都这么问了,她合上眼睛,将注意力放在脚踩过的每一寸土地。
少年的手很稳,搀扶着她往前走。
深林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她似乎看见了画境里的青丘...曾经的青丘。
——“以前宫殿的地方?”叶韶眼睫颤了颤,轻声问道。
“嗯。”曲泠亲亲她的额头,“对。”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干涸的大地上,就像是走在郁郁葱葱的美丽庭院里。
走了几步,他在一个巨大的树桩边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
他把手按在木桩狰狞折断的残端上,叶韶跟着蹲在边上,她几乎都能想象那棵参天蔽日的巨树折断的场景。
“这是青丘宫殿里最古老的树。”曲泠垂眸,将濯月剑抽出来,横在自己手腕上。
叶韶瞳孔一缩,她没来得及阻止,就看曲泠面色平静地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猩红血液争先恐后涌出来,浇灌在树桩断面上。
他面色迅速变得苍白,然而暗金色的眸子越发明亮,像两颗冷星。嘴角不自觉地神经质上扬,锋利犬牙刺出来,牙尖冷冷地在月下泛光。
九条狐尾从衣摆下伸出来,松松地将叶韶圈在里面,抵御住青丘凄冷的夜风。
随着滚烫妖血被吸收,那毫无生机的木桩断面渐渐变得润泽,随后,一小芽新绿冒了出来。
这是青丘这片土地从被魔气摧毁后,长出来的第一抹新芽。
滋养它的是青丘主君的鲜血。
在叶韶沉默的注视下,新芽慢慢地生长舒展,最后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杈子,新生的嫩叶映着月色,无处不焕发着热烈的生机。
“差不多了。”曲泠的伤口也已经渐渐不再流血,他随手将袖子撸了下来,遮住触目惊心的血痕,看得叶韶龇牙咧嘴。
“绸带给我。”他朝叶韶伸出手。
叶韶将绸带递给他,刚刚因为一直盯着他放血,那绸带给叶韶攥得皱巴巴的,她紧急又扯了几下,可惜收效甚微。
曲泠扑哧一声笑了,指尖凝了些妖力,从绸带上熨过,转眼就平整如新,“一起。”
叶韶会意,顺着尾巴的力道钻进他怀里,和他一起认认真真把来自人间的红绸系在了青丘的第一株新芽上。
夜风不知止歇,吹拂过红绸,烫金色的字迹写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姓名,映在曲泠暗金色眸子里。
叶韶拽了拽曲泠胸前的衣服,曲泠低下头,慢慢地和她唇齿相接。
...
“唔。”叶韶轻轻推了他一下,抬起满是水光的杏眼,语气嗔怪,“咬破了。”
她毫无防备地吐出一小截舌尖,深红湿润的软肉上可怜巴巴地渗出一点血珠。
曲泠慢慢地伸出手,用指尖去触碰那湿润的舌尖,叶韶哼唧了几声,曲泠眸色渐深。
“好晚了。”曲泠哑声说。
叶韶抬眸,被他眼底的炽烈给烫了一下,睫羽颤了颤,“嗯...”
像是某种无言的默契,两人从走上玄关的瞬间就开始接吻,跌跌撞撞地拉扯到床边,随后叶韶被推倒进了柔软的被褥。
随后,少年灼热的阴影笼罩下来,声音里带着点克制的战栗,他轻轻地咬着叶韶的耳垂,“怎么亲都可以?”
“知道了...”叶韶含糊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曲泠倒是不急了,侧眸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口小口吃甜点一般吻着她的唇角。
这种吻反而让人觉得煎熬,像是心里有万千小爪子在抓挠一样,叶韶也耐不住,胡乱去推曲泠,也不知道是想让他更进一步还是止步于此,“曲泠...”
曲泠单手钳住她的手腕,两只细伶伶的腕子挣了挣,叶韶抬眸望他,却见曲泠若有所思,“你前面说绑人?”
“哎!”叶韶又被自己的骚话回旋镖攻击了,又羞又恼地抬脚要踹他,结果被制住。
“用发带可以吗?”曲泠嘴上和她好声好气地商量,手已经从兜里掏出那根被他解开的发带,搁在叶韶的手腕上比划。
叶韶挣扎,但是目光落在藏蓝色发带上,思绪不由又开始跑偏了,“怎么又是这根发带?”
“之前你夸好看的。”曲泠解释,随后忍不住笑,“你怎么在这种时候都能走神的。”
“那是我观察细致入微,”叶韶反驳,然后眨眨眼睛,小声补充,“其实你扎别的也好看的。”
曲泠笑,胸膛微震,他一用力,叶韶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手被牵拉了一下,叶韶错愕垂眸看去,发觉曲泠和她的手腕被系在了一起。
“你就是这么理解绑人的?”叶韶没忍住扑哧一声。
曲泠啊了一声,转了转两人紧贴的手腕,“不是吗?”
“没说不是。”叶韶说,随后和他十指相扣,主动去亲他的唇。
是还得了。
他系得不算太紧,但也无法轻易挣脱,两人腕侧紧贴,薄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互相抵着,奇异地同频着两人的心跳。
被束缚住一只手腕的感觉很新奇,曲泠像是第一次接吻一样,不知节制地啃咬着叶韶的唇瓣,随后唇舌流连至她的锁骨之上,一小弯在江城被他咬出来的伤痕。
他试探着用牙尖碰了碰,叶韶嘶了一声,身躯轻轻战栗着,但也没反对。曲泠轻笑,主动将手指送进她的唇齿,让妖血在她唇齿间弥散开来。随后,犬牙啃噬那薄薄的肌肤,他克制着力道,倒也没有咬破,反而是叶韶不自觉咬紧牙关。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牙齿咬破手指的锐痛。
曲泠扬起脖颈,很粗重地喘了一声。叶韶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含着他的指节着眨着眼睛没敢动,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
“我很喜欢。”曲泠呼吸很重,眼尾有着摇摇欲坠的红,他俯身亲吻叶韶含泪的眼角,“继续。”
原本静谧又清冷的深林的气息也带了侵略性,将叶韶昏昏沉沉包裹起来,叶韶被哄得晕乎乎的,只听曲泠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随后,她的手被他带着,一点点往下伸去。
叶韶惊得几乎要跳起来,然而曲泠的眸光无害又热烈,寻求允许一般唤着叶韶,“叶韶,教教我。”
“我...”叶韶脸颊烧得发烫,但掌心的温度更加无法忽视,她把脸埋进曲泠的肩膀,“我就教一次。”,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