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费奥多尔友好地达成了合作, 成为了盟友。
然而这个盟友只是暂时的。
不用想也知道,一旦达成共同的目标,费奥多尔就会毫不犹豫地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直接背刺我。
当然不排除, 在我触碰到费奥多尔的利益时,他会提前出手,撕破我们之间微妙的盟友关系。
总之,即使有着一层随时可以戳破的盟友关系, 也不能对费奥多尔掉以轻心。
费奥多尔和江户川乱步的目的, 无疑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想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
不过因为我们的信任本就不多, 每个人都有多保留,所以我并没有从这次的会谈中,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费奥多尔似乎和组织过不去。
是因为不想让组织这样的罪恶存在于世吗?
还是说, 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过很显然, 费奥多尔卖给组织的情报,是为下一次的计划做准备。
我甚至已经开始隐隐期待了。
一种怦怦然的兴奋感在我的心中跃然而起。
我抿唇笑了笑, 用力推开门。
刺白的光线倾泻而出, 颗粒分明的尘埃在空气中胡乱地飞舞着。前方的道路染上朦胧的白,而通道的尽头仍旧是黝黝的黑。
身后的门沉重地合上,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双眼早已适应了房间内亮白的光线, 乍一回到通道黑暗的坏境中, 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眼前漆黑的一片, 一种眩晕感自上而下。
我垂着头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会儿,才感到面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费奥多尔没有和我们一起离开。
在我步入房间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房间内空空荡荡的, 白晃晃的一片,唯一的家具很是摆放在正中央的长方桌以及几把椅子。
可以说,里面的布局一览无余。
房间只有一扇门,就是我们眼前的这扇,而费奥多尔却没有和我们一起出来。
这或许意味着,费奥多尔有着别的出去的法子,房间的出口不止一个。
最有可能的,就是长方桌上的吊灯。足够大,隐藏一个通口不是什么问题。而站在长方桌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天花板上的吊灯。
不过我和江户川乱步已经出来了,我也不用担心费奥多尔到底怎么要怎么,从这个密闭的环境中出去。
无所谓,我们本来就是塑料盟友。
即使是他死了,只要不影响我的计划,都无所谓的。
我收回目光,灰白色的字体浮现在我的眼前。
基友B告诉我,中岛集团的人已经发现了中岛敦的踪迹,现在正在前往的路上。
“太宰君,我们回去吧。”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忽然跃入我的耳中。
我转过身,面前的文字也随着我的动作逸散在空气中。
打开手电筒,手电筒的灯光从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反射过来。
我端详着江户川乱步的表情,碧绿的眸子隐藏在眯眯笑的双眼中,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猫。
像是什么都发现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
我随手晃动着手中的光源,迈步走在了江户川乱步的身前,循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乱步桑不想问我一些什么吗?”我听见,我用着冷静到,几乎没有温度的语气说着。
身后的脚步声不急不徐,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出现丝毫的停滞。江户川乱步慵懒道:“如果太宰君不想说的话,就算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的吧。”
说到这里,我听见了一声的轻微的哼声。
此时的我无法看到江户川乱步的神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以及不急不徐的脚步声,来推断他此时的心情。
心情似乎没什么起伏。
抬脚迈上楼梯,我蓦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这倒也是。”
江户川乱步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或许他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乱步桑这次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世界的真相吗?”话一脱口,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顿在楼梯上,回眸看向江户川乱步。
因为我的动作,江户川乱步被迫止住了脚步。
他站上三节台阶,笑盈盈地平视着我,抬手调整着头顶的帽子,含糊其辞道:“或许是吧。”
“不过太宰君,再不回去的话,社长该着急了。”江户川乱步鼓了鼓腮帮子,率先岔开了这个话题。
“嗷,这样啊——”我重新将光源探向前方漆黑的路,继续向前走着,“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推开沉重的壁门,明晃晃刺眼的灯光再次折磨着我的双眼。
我伸手挡了挡,随即见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中,站着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背对着我们,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转过身来。
浅金色的短发在光线下闪着莹润的光泽,他下意识绽开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走过来:“太宰君,乱步君。”
安室透停在我们三步远的位置,面上挂着一个温和可亲的虚假笑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安室君在之前一直在找我们?”我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因为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几个人,所以我自告奋勇,出来寻找你们了。”安室透语气温和地说着,眸色认真。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安室君。”我咬了咬舌,笑道,随手指了指身后气势磅礴的壁画,“如你所见,我和乱步桑刚刚从那里面出来。”
“里面有一长串杂乱的脚印,或许就是绑匪留下来的哦~”我眨了眨眼睛,随意地说道。
安室透闻言锁了一下眉毛,随即快速舒展开:“我会告诉毛利侦探的。”
在说话的同时,安室透隐晦地打量着江户川乱步,在和对方对视一眼后,安室透绽开一个自然的笑容,若无其事道:“乱步君,你的亲人很担心你。”
“知道啦!”江户川乱步朗声道,“我先回去找社长了,再见!”
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江户川乱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继续吸引他的地方了。
待江户川乱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偌大的大厅,又只剩下我和安室透两个人了。
眸色深深地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安室透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变回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波本。
波本面无表情就地凝视着我:“灰皮诺,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我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觉得我妨碍了你们的任务的话,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我眨了眨眼睛,调笑道:“组织所需要的情报,还是我从情报交易人的嘴里套出来的呢~”
波本闻言皱了皱眉,目光狐疑:“交易人呢?”
我随意地靠在一处,弯了弯眉眼语气随意:“谁知道呢?或许已经死了吧。”
说到这里,我摆了摆手,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那位可怜的交易人已经死了,也可以伪造成绑匪为了灭口……”
我止住了话语,抛给波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波本注视着我,缓缓扬起一个笑容:“希望不要暴露组织的存在。”
“不会的~”我煞有其事地说道,将话题重新落回到波本的身上,“毛利小五郎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发现。”波本摇头,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
“你究竟是想通过毛利小五郎调查雪莉,还是赤井秀一呢——”我扬了扬下巴,拖长了声音道,“还是两者都有?”
“灰皮诺,这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波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面色有些不虞的模样。
“嘁,可恶的神秘主义者,有必要什么都要保密么……”我哼了一声,抱怨道,“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嘛~”
“毕竟当初我和琴酒一起带你们威士忌组。”说到这里,我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结果两个都是卧底。”
眨了眨眼,我笑容满面地看向波本,瞥见他微扯了一下嘴角。
波本展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视线一扫,落在了波本紧捏着的拳头上,用足了力道。
也不知道波本可惜的,究竟是谁。
仰起头,我对着浓雾弥漫的记忆,状似怀念了一下,跟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确实,可惜了。”
波本的神色隐于表面的笑容之下。
我眯着眼同样绽开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轻声提醒道:“安室君既然已经找到了我和乱步君,或许你可以回到毛利侦探的身边了。”
波本抽了抽嘴角,调整着脸上的笑容,重新回归安室透可亲的模样:“当然。不过毛利侦探现在还在前往营救中岛敦的路上。”
“这样啊——”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却还是要假装刚刚知晓的模样。
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我支着下巴:“既然已经找到了中岛敦的下落,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眨了眨眼,我错身越过安室透,一路来到了建筑外。
恢复了照明的建筑外观看起来,一就像是十九世纪的城堡一样,华丽辉煌。
双手插在兜里,我随意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正准备离开这里,恍然听见一声稚嫩的嗓音,似乎在叫着我的名字。
凝眸一看,远远的一辆车上,江户川柯南从车上跳下来,向我奔过来。
气喘吁吁地来到我的眼前,柯南扯了扯我的衣摆,语气天真:“太宰哥哥这是要走了吗?”
“没错哦~”抽出柯南手中的衣摆,我瞥见了他眼底的怀疑与重重的心事。
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摸了摸柯南的头:“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呢~”
说罢,我就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路过一个转角处,我顿住了脚步。
四下无人,我反手在背后摸索着,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枚完好的发信器。,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