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德柯朵海域上,万籁俱寂,灯火通明的船无声地驶过,仿佛空中楼阁,偶尔爆发出尖叫和欢呼,惊动了在浮冰上小睡的白.熊,巨大的白鲸也浮出水面,向着漆黑的夜空喷出暗蓝色的水雾。 宴会进入尾声,已经有不少贵族开始起身准备了,艾伯特也在这时满身酒味,拿了一张邀请函回来,直接塞到了蔺悄的怀里。 “你这是从哪弄的?悄悄已经有一张了。”蔺悄把薛久辞赢下来的那张邀请函举着给他看,清澈澄亮的眼眸透露出好奇。 不怪小兔叽有此多问,毕竟艾伯特看上去并不像是薛久辞那样狡黠的人,赌技应该没有薛久辞这种常年老手那么好。 艾伯特言简意赅:“从别人手上抢的。” 好家伙。 费德洛那边刚提醒他收好邀请函,不要被别人抢了去,这边艾伯特马上就抢了一张回来。 蔺悄马上把他的邀请函小心翼翼的收好,晃着软白的小兔叽耳朵左顾右盼着,这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发现抢了回去,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带恶人·艾伯特满是凶恶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好似做这种事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周围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好不容易能拿到一张邀请函,结果就被人抢了去,怎么可能会甘心。 见蔺悄身上有两张邀请函,那些得不到邀请函的玩家与贵族开始蠢蠢欲动。 “我想没有人会那么不识趣的来抢我们的邀请函。”薛久辞从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拿出一个五星红色缎带徽章戴在了胸前。 五星拍卖师。 这下还对蔺悄一行人有所想法的贵族和玩家马上收敛了脸上贪婪的神色。 在恐怖游戏里,拍卖师这个行业是极为受人尊敬的,这代表着在他手中有许多的人脉与许多的资源,拍卖师往往与很多大佬的利益关系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没有人会愿意冒着风险得罪一个拍卖师,更别提薛久辞还是一个五星拍卖师。 拍卖师共分为5个等级,一星到五星,其中五星拍卖师在游戏里十分罕见,每一个五星拍卖师往往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在一个地方掀起腥风血雨。 拍卖师的红色缎带徽章是系统认可的,在玩家和npc眼中拥有同等的权威和威慑力。 难怪费德洛要请薛久辞作为这场拍卖会的拍卖师,因为除了他这个船长以外,只有薛久辞有资格能镇住这个场子。 蔺悄精致的小脸懵懵懂懂的,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骗:“你不是跟我说你只是一个地下商贩吗?” 薛久辞一脸正义凛然:“我确实是一个地下商贩,拍卖师只是我的副业。” 蔺悄微抿着洇红的唇瓣,小兔叽耳朵微垂,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艾伯特把蔺悄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神情冷漠:“别理他,他就是个骗子。” 薛久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着该怎么哄小兔叽,然后偷偷把一张卡塞给了他,卡里是刚才他赢下的4亿2,000万,拍了拍蔺悄的肩膀:“乖,去玩吧。” 这举动要是被那些认识亡灵杀手的玩家认出来保准能上世界频道头条—— 【那个极其抠门视钱如命的亡灵杀手,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交到一个人手上!】 说出来不知道要被他宰过的那些玩家屠掉多少版面。 只可惜在场没有人知道,蔺悄不知道薛久辞以往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反倒是觉得薛久辞这个人挺好的,虽然骗了小兔叽,但是他把钱都交到了悄悄手上。 小兔叽哼哼唧唧的开心了。 薛久辞看着两人离开,蔺悄还三步一回头的偷偷望着他,被艾伯特揉了揉脑袋后才乖乖牵着他的手。 薛久辞转身前往另一个方向,这边拍卖师不与客人走一个通道。 墙上挂着的古老钟表的指针缓缓走动,落到了数字x。 宴会结束,拍卖会开始了。 可外边的宴会厅依旧热闹非凡,还有许多没有拿到邀请函的贵族和玩家不肯离去,就是想要在此寻找机会,看看最后究竟是谁拿下了今年的货物。 穿过昏暗冗长的走廊,蔺悄牵着艾伯特的手亦步亦趋的,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朋友乖乖的跟着大人。 沉重的大门前,他们被人拦了下来,科恩站在门前在此检查客人的邀请函,确认进入的客人身份,以及用来提供叫价的卡号,这些通通都将统计到计算机里,身份信息与携带的金额一览无余,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混进来。 蔺悄出示了两张邀请函和薛久辞给他的卡,科恩接过检查邀请函的真伪,确认没有问题后把他们的信息录入计算机里。 拿到邀请函的人不多,不知它们是刻意约好的还是巧合,蔺悄在门口没有撞见任何一个人。 科恩录完信息后将两个小牌子交给了他们,12号与13号。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蔺悄和艾伯特各自接过自己的号码牌入场。 所谓的拍卖会其实就是一个大型房间改造的地方,房间里灯火通明,造价昂贵的水晶吊灯照亮着每个人的面孔,暖黄色的灯光里显得他们脸上的面具诡异与冰冷,让人看起来毫无人性可言。 房间里的人不多,不算贵族们带进来的保镖和侍者,加上蔺悄和艾伯特也仅有13人。 见又有人推门进来,早已准备落座好的贵族视线总是不可避免的落到进来的人身上。 由于都是戴着面具,他们并不知道谁是谁,只有关系熟络亲近的人才能依稀辨认面具背后的身份。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认出那个漂亮的小oa。 毕竟那个向来不近女色的费德洛在上船的第一天就带了一个娇软的小美人上船,这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更别提那个oa长得实在漂亮。 掺杂在贵族里的玩家们在心里给他定性着——这是个重要的npc,如有必要,尽量跟他保持友好的关系。 这群贵族里坐着不乏像君主季然,送葬者唐恩之类的人物。 而薛久辞早已站在拍卖桌前,他来的比蔺悄和艾伯特更快些,毕竟蔺悄他们在门口检查耽搁了些时间。 蔺悄打量了一下,大多数座位已经被贵族占领了和他的下属占领了,这些贵族刻意保持着一个不多不少的安全距离,没有人会想跟竞争对手坐在一起。 这些贵族个个都眼高于低,如果他们要坐到他们中间,势必要受到两方的压迫。 在这群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 蔺悄牵着艾伯特的手走过暗红色的地毯,走到了季然身旁不远处的位置落座。 季然抱着长刀面色冷淡,他的身边既没有多余的下属,也没有碍事的竞争对手。 没有人敢坐到他的身边。 贵族和玩家们不禁佩服蔺悄的勇气与魄力。 君主素有“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之说,他那总在无意间渗露的冰冷危险气息足以让所有趋炎附势者望而却步,心生胆寒与敬畏。 可蔺悄偏偏跟个没事人一样,白皙的小腿晃来晃去,如果给他包薯片和瓶可乐估计能直接瘫在座位上。xqqxs八 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小朋友好像是来春游的,低了,是他们格调低了。 只有坐在他身旁的艾伯特护着娇娇软软的小兔叽,凶狠不加掩饰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掠过君主。 “开始吧。”季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冷郁的神情毫无波动,好像他身旁坐着的是谁都跟他没有关系。 站在台上的薛久辞敲了敲锤子,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重的大门缓缓紧闭,拍卖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出,蔺悄这才发现他们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台上的灯光瞬间亮了一个度,第一件物品被性感的女郎呈了上来,她掀开红布给众人展示着。 “第一件物品,是一幅被海水浸泡过模糊不清的画,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找到绘画者的署名以及这幅画的名字。” 薛久辞向众人介绍着这件物品的来历以及背景信息:“后来根据我们的调查员见多识广的经验推论,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幅名画——《洋娃娃安吉尔》。” 贵族们纷纷侧目,眼眸里毫不掩饰的讶异,《洋娃娃安吉尔》在上流社会的传闻可以说是多到令人发指。 一副名画辗转拍卖会,出价天价,但每个买主都会离奇死在大火之中,画却完好无损,这就是著名的《洋娃娃安吉尔》。 也许是这幅画怨气积怨已深,终于遭受到了它的报应,女郎手上的画作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不仅纸张被海水浸泡得皱巴巴的,就连美丽安吉尔的模样都看不清楚了。 能在这种程度上鉴定出这幅画的背景信息,众人不禁对科学考察队的人又高看了几分。 “据我们调查它的最后一任买主已经死去多年,这幅画将近离奇失踪了半个世纪,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薛久辞顿了顿,嘴角扯着鲨鱼利齿般的险恶笑意:“我想它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下一任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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