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叫秦三的小厮找你表哥,喊得好像......是大公子。”苏清冉不敢确定出声道。
刚才情况紧急,没人注意秦三来时喊得究竟是大公子或是什么,只知道来找秦可寅。
如果长孙元夏说的没错,秦可寅应该在镇国公府众多子嗣里排行老二,那为什么被唤作大公子?
“元夏,你没记错吧?”
南宫璃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喊得是大公子。
只见长孙元夏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秦可寅虽为嫡次子,却略过嫡长子袭爵,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落没了的镇国公府连嫡庶有别都不讲究。”
“不管怎么变,总归是大房把握管家权,爵位也没落在二房三房手里。”长孙元夏又道。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前所未闻。”
不怎么下山的苏清冉却也知道嫡庶有别,尊卑有序。
若按正常来讲,嫡长子尚存于世,爵位毋庸置疑就是他的,只有去世前立下遗嘱让嫡次子袭爵,才名正言顺。
“那镇国公府嫡长子就能忍下这口气?”
南宫璃表示不理解,原主娘亲跟小秦氏也是嫡亲姊妹,到最后死于非命不说,还企图谋害原主。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镇国公府二房是个颇有手腕的厉害角色,虽说大房捏着管家权,但也只是个空架子,嫡长子下落我们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可寅当上世子没多久就被皇上调派离京到淮州当刺史。”长孙元夏摇摇头道。
消息封锁的手段可见一斑,外界竟没半点嫡长子的讯息。
可承爵奏折还得老公爷亲自撰写,落款更有代表身份的印章,世子承袭爵位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咱们在这凭空猜测,还不如到镇国公府走一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南宫璃轻飘飘的话落在其他两人心里。
“阿璃,我跟清冉是外人,你好歹跟镇国公府沾亲带故,里面的事我们不好沾染。”长孙元夏笑道。
说的没错,再怎么着家丑也不可外扬,他们确实不方便。
南宫璃点头回,“事不宜迟,你们帮我把这些饭菜打包送到王府,镇国公府老夫人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得赶紧过去瞧瞧。”
遂赶忙起身下楼唤来王管家牵出马车,往镇国公府去。
“元夏,刚才阿璃起身你有没有看到她腰间别着的扁方?”苏清冉愣怔问。
那副神情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
扁方色泽温润,跟南宫璃金丝深色的朝服形成鲜明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到。
“嗯,见了,怎么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长孙元夏平淡回道,又坐回去用饭。
“那是阿渊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旁人连看一眼都不给。”苏清冉想起过往那些画面惊讶道。
“该不会是长公主的那块吧?”
长孙元夏筷子还没拿起来,顿住动作侧头不敢相信。
“怎么会看错,没想到阿渊对她的喜欢还不止一星半点,日后有阿璃陪着,我便放心了。”苏清冉道。
另一边坐着马车的南宫璃觉得长孙元夏说的话十有八九跟真实情况相差不大。
满心满眼想着过会该怎么面对那些所谓的亲戚。
这么多年没交集,甚至连原主外祖父去世的消息,昨日在相府也没听人提起过,甚至连曾经跟外祖母交好的祖母都没收到消息。
真是奇怪,按道理说王公贵爵不管喜丧红白都是大办特办,消息也不至于瞒到这种地步。
其他跟出了大事的勋爵贵府有点交情的,也会在自家门前设下路祭,聊表心意。
镇国公府此番行事,真是让人摸不透,办个丧礼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王妃,到镇国公府了。”
没多大会传来王管家禀报声,将她飘扬在外的心思拉回眼前。
刚下马车,南宫璃就看到镇国公府门前只简简单单挂了几个白灯笼和两幅挽联,府门大开,正前方尽头的前厅赫然放着老公爷的棺材,四周站着的都是披麻戴孝的亲眷。
“这镇国公府很穷么?”南宫璃凑过头看向王管家小声问。
再怎么穷也不至于办得这么简单吧,好歹连个吹唢呐的都没。
“王妃尽会说笑,镇国公府虽说家道中落,始终有个爵位顶着,置办个丧事的底子还是有的。”王管家道。
南宫璃绕开门口的挽联,走进门。
“您是哪位?”前堂外一负责记录名册的管家问道。
留意到南宫璃精致的面容和通体的气势,印象里自家公爷结交的人里也没这号人物。
“放肆,亲王妃在此,还不通知你家主子前来叩见。”
王管家抢先一步叱问道。
那人一听竟是亲王妃,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往后院跑。
周围的人也纷纷下跪行礼。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身前跪着一群穿着麻衣戴着兜帽的人。
“免礼,本王妃也只是过来看看外祖父,别惊动了他老人家。”
南宫璃话落不再说话,走上前给老公爷点了几炷香。
由于还没盖棺下葬,所以棺材是半开半合,能看到老公爷的上半身。
死于心肌梗塞?
根据老公爷身体各项指标综合来看,应该属于急性心肌梗死。
难道老公爷的死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复杂?
“参见九王妃。”
从后院赶过来的一干人等恭敬行礼。
看见秦可寅正搀扶着脸色不佳,身子虚弱的妇人,这位应该就是原主的大舅母。
位于后方的几个面色略显红润,打扮精巧的女子应该是二房三房的人。
南宫璃扫眼一看,还是没能找出所谓的大表哥在哪。
“你们大都是璃儿的长辈,快快请起。”
南宫璃略一思忖,连忙笑道。
“不知王妃来此有何贵干呐?”
首先开口的是后面的二房夫人,也就是原主的二舅母,单看着她见打扮不凡的南宫璃两眼放着的精光,就知道这货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舅母身子不爽,还是多卧床休息,璃儿也是刚听可寅表哥说外祖父去世,才赶了过来。”
南宫璃直接忽略上前套近乎的二舅母。
“王妃有心了,父亲去世突然,又赶上天灾,不好大办,所以才没通知相府。”大舅母咳凑道。
谁都知道,镇国公府跟相府泾渭分明,府中死了人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开得了口。
更何况当初南宫璃大婚,相府都没发宴贴给镇国公府。
这时南宫璃脑海又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看向大舅母的目光充满探究。
大舅母体内怎么也有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