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嫂,璃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许是换了马甲就不认人了?”南宫璃怎么可能是个甘心吃亏的主,眼波含笑望向上首面色担忧而带有责怪的皇后。
马甲?
“璃儿真是长大了,说的这话呀,本宫都听不懂了。”皇后端了端坐姿,笑道,“璃儿,虽嫁入亲王妃,身份高人一等,可也不该任性妄为,需得谨言慎行,改掉往日里的脾性,就算不为南宫丞相着想,但也该想想九弟,他如今也不容易。”
原来你们蛇鼠一窝的人竟也知道君墨渊不容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璃闻言面色一顿,有些不快道,“皇嫂,您这话可就无端冤枉璃儿了,且不说璃儿原先也是南宫家的嫡长女,本就身份尊贵,而眼下璃儿嫁入九王府,入了玉蝶,那也是皇室中人,是要为皇家亲王一代繁衍子嗣,那张家姑娘见到璃儿不说行礼,还直骂璃儿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皇嫂,你说璃儿能忍气吞声看着那女子公然辱骂皇族,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恐污了皇嫂耳目,不便多说......”
语气越来越委屈,到最后还哭了出声,那眼泪简直难以控制地夺眶而出,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见状皇后饶是也有些招架不住,冷了一眼太子,遂笑道,“璃儿莫觉得委屈,本宫事后定然好好与张夫人说道说道,决不能让璃儿吃了哑巴亏。”
“多谢皇嫂体谅,璃儿也不是有意在大庭广众下给皇家抹黑,失了体面,是自家妹妹不知跟那张家姑娘说了些什么,素未谋面的张家姑娘初见就对璃儿趾高气昂,心怀愤懑。”南宫璃这话锋转的不得不说巧妙。
听到这话锋居然指向自己心上人的太子,顿时不依,“南宫璃你胆敢在母后面前攀诬怜儿!”
“皇嫂,您听听,这太子威严真是过于骇人,璃儿还未说在宫门口当着多家官眷夫人面前做左一句南宫璃,有一句贱人的,璃儿,璃儿真是没脸面再苟活于世,干脆磕死在这金銮殿下了事,也好过被当成旁人的饭后谈资,惹人耻笑,丢了我家王爷乃至皇族脸面得好!”
说着人就猛地起身,忿忿不平。
随即就忽然往最近的一只柱子上撞去,好在榴莲及时拉住,不然南宫璃可真要血溅当场,若是亲王妃在凤仪殿出了差错,饶是皇后浑身上下都是嘴,也撇不干净这逼人就犯的嫌弃。
这宫里试问谁人敢招惹君墨渊的人?
尽管是不得宠的南宫璃,那也是打着九王府的旗号,况且眼下看来,似乎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般,君墨渊极其厌恶南宫璃。
相反从南宫璃所言所行间,都微妙的透着背后有人撑腰的势力。
“璃儿璃儿,你这是作甚,快拉到一旁好生歇息。”皇后脸色大惊,起身吩咐道。
榴莲早就想到王妃不会这么简单只来聊两句,眼看着皇后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好在王妃伶牙俐齿,皇后每每都被王妃的话给塞住。
南宫璃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冲着榴莲扮了个鬼脸,随即又迅速恢复痛苦忧愁,眼角闪着隐隐泪花。
“混账!还不道歉!”皇后见寻死觅活的南宫璃,扭头怒声叱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太子。
“母后,这贱人......”太子哪里明白皇后的心思,反而还不服气的开口咒骂。
啪!
突然殿内响起了清脆巴掌声,连太子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抽了一巴掌,清秀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
“道歉!”皇后亦隐忍着冷冷吐出两个字。
心里悔恨万分,怎么不在这蠢货儿子出生那日掐死了事,还不如生个耗子出来!
“皇嫂,您可别怪罪皇侄儿,想必他也不是故意,许是被旁的什么人蛊惑也说不定,莫名其妙的对璃儿总带有敌意。”南宫璃在榴莲的搀扶下坐回了原位,仍抽噎道。
太子正欲开口为南宫怜开脱,就听到皇后再次压抑着怒火出声呵斥。
眼看着南宫璃越劝,这皇后的气就越大,可太子还偏偏执拗的不肯道歉,这局面说不搞笑那都是假的!
“你个死女人莫要再多说一句,小心本宫撕烂你的嘴!”太子此时也迷了窍,双目赤红。
眼看着两人都要打起来的样子,皇后扶额一阵眉心狂跳,脑门上的青筋直突突。
“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拉开!”
皇后又斥责周围站着不知该如何劝架的宫女们,只有赵嬷嬷上前夹在中间死命的拽着南宫璃,可又被榴莲巧妙的给扔开。
果云也是一脸着急,挤也挤不进去,只挣扎着别让旁人趁虚而入下黑手。
一时间凤仪殿内乱作一团,喧闹而又嘈杂,不堪入耳的叫骂声都让她极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怎么会这么蠢!
啪嗒!
茶盏摔碎在地,发出震耳脆响,顿时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皆抬头看向上首气得快吐血的皇后,发髻间插着的凤尾流苏簪都在不停的摇摆。
“太子,你给本宫过来!”说着转身就往内殿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南宫璃。
来到内殿的两人,皇后恨铁不成钢得点着太子的脑门,“你能不能动点脑子,站这么大,难道连以退为进的道理都不懂?被那贱人三言两句都给挑拨得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了!”
“母后,可她攀诬怜儿,您本就不喜儿臣这桩婚事。”太子还满脸委屈的说着。
听到这话,皇后更是气愤,“真是枉费本宫为你个蠢货苦苦谋划,那南宫怜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迷了心窍,失了分寸!难道化雪国三公主还比不上这个继室所出的小蹄子?!”
“母后,那三公主有何长处,您为何这般看好。”太子不解呓语道。
“三公主乃化雪国帝后掌上明珠,若是娶了她,你日后这太子之位只有坐的更稳当,不必再忧心半路出什么变故!”皇后长舒了口气,缓缓道。
“难道儿臣这位置还不够稳当吗?”太子想起朝中不仅有拥护他的老臣,还有母后这强大的后盾,量再怎么变也动不了他这位置。
“你以为呢?这天下人心还是要靠你自己来收服,别以为今日你能稳坐太子之位,暗地里有多少皇子都恨不得将你拉下去,自己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