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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宇文玄理脸色不善,洺鹤笑容微敛轻轻叹了口气:“唉,殿下,非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来之前衍皇有旨,再三嘱咐我一样要将那个少年完完整整的带回去。所以殿下的要求,我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父皇的命令?”宇文玄理眉头大皱,他来之前衍岭皇也跟他这么嘱咐过,只不过没有像洺鹤这样明确,点明了要将人安安稳稳的带回去。
想到李初一被活着带回大衍他就一阵头疼,他可是败在过对方手里,而且是惨败。若非他有宇文皇族的秘药疗伤,换成别人恐怕就这样废了。虽然因祸得福的突破到了元婴,可是万一李初一到了大衍把这事一说,谁知道他父皇会怎么想。衍岭皇本来就不太喜欢他,若是因为此事再把他发配边疆当个闲散王爷,那宇文玄理想死的心都会有了。
不能让他活着被带回去!
至少不能让他完完整整的被带回去,一定要想法子让他开不了口!
心意已决,宇文玄理面容一松,佯装洒然的笑道:“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那我自然是要遵从的。只是玄冰寒狱里我曾在这小子身上略输半招,因此才想与他再战一场,还望洺鹤带走他之前给个机会,让我能一雪前耻!”
洺鹤心中一动,暗道恐怕不止略输半招那么简单,否则宇文玄理绝对不会有这么重的杀意。不过他也不去点破,而是佯装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殿下会如此着紧。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殿下不要太过挂心才好。比斗的事没有问题,但漠北乃是非之地,绝非良处。我看这样吧,等回到大衍以后,殿下禀明我皇,择个良辰吉日在皇宫教武场一战,届时广邀宾朋,让其他几位皇子皇女观战,万众瞩目之下殿下战而胜之岂不更好?”
吗的,老狐狸!
宇文玄理暗怒,废话说了一箩筐,洺鹤老鬼就是不想让他在这里动手!
广邀宾朋?让其他皇子皇女观战见证?
呸,他也想,但是他哪敢!
大衍的皇子皇女中他的地位本就不高,若是教武场上李初一再把他的糗事往外一倒,到时就算他胜了也会沦为笑柄,本就不喜他的衍岭皇说不定直接废了他的皇子身份也说不定。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宇文玄理微笑道:“我看就不必了吧,区区一个乡野莽夫,没必要惊动其他兄姊妹妹了。皇宫教武场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他没资格也没身份享受这种待遇。我知道洺鹤伯是担心我失手打死了他,还请洺鹤伯放心,我保证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殿下执意如此?”洺鹤笑容变淡。
“还望洺鹤伯成全。”宇文玄理用力点了点头。
洺鹤笑容一敛,看着宇文玄理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殿下。只是有两点洺鹤有言在先,还望殿下谨记!”
洺鹤的态度语气让宇文玄理很是恼火,但他不敢发作,对方的身份和修为都让他没有发作的底气,所以他只能耐下性子保持微笑的点了点头:“洺鹤伯请讲。”
“第一点就是殿下的称呼了。”洺鹤眉头微皱,“洺鹤被我皇封为尊者,但并未受封爵位,虽然尊者位于伯爵位地位相当,但权职截然不同,洺鹤是没有封地和兵权的。虽然有传闻说我皇欲授我以伯爵位,但此事是否空穴来风还未知晓,皇子殿下今日屡次称洺鹤为伯爵,实叫洺鹤惶恐不已。万一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误以为在下是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在下的清名可就不保了。”
宇文玄理脸色一僵,尤老则暗暗摇头。宇文玄理的心思他很明白,无非是想拉拢洺鹤而已。可是宇文玄理太心急了,洺鹤的爵位虽然**不离十,但正如其所言毕竟还未落到实处。
宇文玄理现在就这么喊他目的就是从侧面向他透露一点内幕给他吃一颗定心丸,目的是好的,手段也没什么错,可问题是宇文玄理的欲求和洺鹤接到的命令冲突了,即便宇文玄理再怎么掩饰,先前他身上的杀气还是将他的目的暴露的一清二楚。洺鹤又不傻,怎么能猜不到他想干什么呢?
连对方的目的都不提前打探清楚,宇文玄理不是傻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让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尤老有些失望。
攥紧了双拳,宇文玄理也敛去了笑容,看着洺鹤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洺鹤尊者所言极是,本皇子铭记在心!”
最后四个字咬的比较重,知道对方是将他给记恨上了,洺鹤脸色不变心里却一声嗤笑,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有何可惧?
就这么点心气还妄图大宝,真是可笑!
顿了顿,洺鹤淡声道:“第二点,我皇的旨意洺鹤必须遵从,这孩子我必须完完整整的带回去。殿下比斗可以,但不可重伤他,点到为止便好,洺鹤会在旁边看着的,保证你们俩谁都伤不到谁!”
“你!”宇文玄理大怒,点到为止还比斗个屁,这洺鹤显然是故意刁难他。
根本不看宇文玄理的脸色,洺鹤转头冲尤老微微一笑:“尤老,想必您会帮我的对吧?十三皇子修为高绝身手不凡,我一个人怕是照顾不周恐有疏漏,有您老在我可就放心多了。”
“这个自然。”尤老轻轻点头,看也不看望着他一脸错愕的宇文玄理。
见一贯向着自己的尤老都不帮自己,宇文玄理心中有点慌,莫非对方知道他杀狼卫的事情了?
未等他细想,却见洺鹤和尤老同时脸色一变,一脸凝重的望向远方。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几道虚影破空而来,人未至声先到:“大衍的朋友,你们越界了吧?”
说话间虚影来到近前,仔细一瞧三男一女分做两边站定,其中自己一边的英俊青年冲着宇文玄理面带微笑的冲宇文玄理点了点头,正是郝家二爷郝宏壮。
不下于洺鹤和尤老的道胎威压扑面而来,宇文玄理呼吸一窒,尤老赶忙上前一步将其挡住。
洺鹤眯着眼睛一一大量过去,看到郝二爷是眼神一定多看了两眼,随后展颜一笑:“呵呵,来的挺齐啊!怎么,你们打完了?”
郝二爷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没打完呢,但是黄鼠狼子都摸进鸡窝了,再打下去小鸡崽子就全都要被咬死了,哪儿还能再打啊!”
被喊成黄鼠狼,洺鹤也不着恼,闻言有些失望的摇头一叹:“呵呵,都说漠北有个郝二爷,为人儒雅风趣,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诶,风趣当得,儒雅称不上,我就是一俗人。”郝二爷谦虚的笑了笑,“怎么,道友难道不觉得我的比喻很正确吗?”
洺鹤笑容转冷:“大衍办事,几位莫非是要阻拦不成?”
四人中背剑的长须老者眉头一皱:“大衍办事我们自然不会拦阻,但是你们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皇开恩让你们芶居在此,莫非你们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不成?”洺鹤嗤笑。
“既然如此,那...”
“既然如此个屁,我就说你们莽山剑派的人都是假正经,要动手就动手,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人家都他吗杀到寂静雪原来了,你还想劝人家回去不成?”
长须老者的话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给打断了,大汉说完就揉搓着两手的关节扭过头来,看着洺鹤的眼神寒光毕露。
“喂,大衍的小白脸,老子给你三息的时间滚,三息之后再不滚蛋,人畜不留!”
洺鹤大怒:“你是谁?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你管老子是谁,你只要知道老子是杀你的人就行了!好了,三息一过,小白脸纳命来!”狂笑声中,大汉挥舞双拳闪身冲上,干脆至极。
洺鹤怒极而笑,沧啷一声长剑出鞘,抖了个剑花便迎了过去,两人顿时乒乒砰砰地打成了一团,道胎期交锋的余劲逼迫得下方的众人远远地避了开去,生怕沾染上一点。
“烈火阁主果然爽快,云来兄你可是输了一筹啊!”郝二爷调笑长须老者,后者却根本不搭理他。
讨了个没趣郝二爷也不在意,转头看着脸色凝重的尤老微微一笑道:“怎么,尤老也想跟咱们过几招不成?”
尤老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透露着坚定。
“看来是了。”叹了口气,郝二爷抬手往身边一指,“我们还有三个人,您老想打几个?”
“谁说要跟你联手了!”云来冷声道。
“哦,这样啊!”
郝二爷面作恍然,随后微笑着冲云来拱了拱手:“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扭头就走,云来和女修同时一愣,随后脸色大变,赶忙闪身拦去。
“哪里走!”
“给本尊留下!”
尤老一愣,没想到三人竟然又开打了,眼见洺鹤被烈火阁主缠住脱不开手,郝二爷三人也战作一团一时间没人理自己,他老眼神光一闪拽起宇文玄理就向着李初一冲去。
郝二爷见状心中一动,这才明白大衍的目标还是在李初一身上。见尤老趁机偷跑他赶忙飞身追来,可是身后的云来和女修却紧追不放拼命阻拦着他。
“你们两个傻啊,没看见老鬼要下去大开杀戒啊,还拦着我干什么,赶紧追啊!”郝二爷连声劝道。
云来冷笑并未开口,女修则冷声道:“哼哼,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大衍的目标明显在你们郝家的人群里,只要他们把他们的事情办完了自然就走了,拦着他就等于帮了你,真以为我们是烈火那个没脑子的莽夫吗?”
“好,既然如此你们也别怪我了!”郝二爷脸色一凝,一股几近渡劫的庞大气息自他身上铺洒而出,云来和女修顿时脸色大变,早就见识过一次的尤老则心里一颤再次加快了速度,沿途不论元婴还是元神凡是敢阻拦在他面前的都被他撞成了一蓬血雨,刺耳的呼啸声中他抓着宇文玄理直扑李初一而去。
下方,李初一面无血色,眼中却有点点战意。
这老鬼,自己能否跟他对上几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