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乔司南下意识把黎晚歌护在身后,然后朝门边走去。
拉开门一看,只见慕承弦手里黑色手枪,带着耳罩和透明面罩,正聚精会神的瞄准前方的立靶。
扣动扳机,‘嘭’一声,子弹正中靶心。
“慕承弦?”
乔司南瞳孔放大,露出惊讶之色,“他竟然还活着?”
“别管他了,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黎晚歌探头看了一眼后,拉着乔司南进门,视慕承弦为空气一般,将门重重关上。
“司南,你还好吧,君上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倒是没有为难我,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我担心他们会为难你,看你这小脸都白了许多,一定害怕了吧?”
两人注视着彼此,有很多话想说。
“嘭!”
“嘭!”
“嘭!”
门外,枪声跟礼炮似的,那叫一个此起彼伏,吵得屋内的两人蒙住耳朵,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
“故意的,丫就是故意的!”
黎晚歌咬牙切齿道。
她从来不知道,慕承弦这种高冷自大男,竟然还有如此幼稚,如此无赖的一面。
因为不满她和乔司南共处一室,就故意在外面制造噪音影响他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小学鸡本鸡!
“应该不是故意的,他是X组织的人,自然各方面都要最优秀,尤其是枪法。”
乔司南已经接受了一切,放下偏见,双手插兜,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友好了,我记得你们只要一遇上,必定恨不得掐死对方啊?”
黎晚歌对乔司南突然转变的态度表示接受无能,觉得不科学,不符合常理。
“友好说不上,只是觉得他同时扮演两个角色,还把两个角色都扮演得那么完美,很不容易罢了,也就多了几分理解。”
“两个角色?”
“是啊,一个是站在光明底下,被所有人拥戴的集团总裁,一个是躲在黑暗底下,被所有人恐惧且唾弃的恶势力,他把两个角色都诠释得那么好,还没有精分,真的很厉害了。”
乔司南发自肺腑枫感慨道。
来委内瑞拉前,他早已花高价从特殊渠道买来消息,都说这次由X组织牵头的徒手攀岩比赛,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虐杀,势必要让缔造无数传奇的猎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尊严的死掉。
可事实上,猎影没有死,还以更体面的姿态活了。
这太令人惊讶了,即便他是他的情敌,也让他由衷钦佩。
“司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X组织,具体是做什么的,到底有多邪恶?”
黎晚歌早就对X组织充满好奇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查询的渠道。
仅有的了解,也是从斯蒂文和慕承枫嘴里知道。
只晓得这个组织很可怕,势力很庞大,至于具体是做什么,庞大到何种地步,她没有具体的概念。
“X组织,又被称为‘万能组织’,它是由X组织的掌权人君上一手创办,前身是南美一个势力很大的暗黑组织,专做不合法生意,君上掌权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融合,渐渐发展成类似于中介性质的机构……”
“中介性质?”
黎晚歌听不太懂。
“简单来说,这个组织,只是一个平台,一方面收集甲方的需求,再动用自己的势力,寻找能满足甲方需求的乙方,只不过这些‘需求’,都是一些踩线的‘需求’,比如,想要某个人的器官,或者想要某个继承人横死,等等。”
“那就是黑中介啊,是不合法的,果然够黑暗的,这个组织的人,都在犯罪啊,迟早要进局子!”
黎晚歌义愤填膺道。
一方面觉得,这种组织的存在,就是在藐视法律。
一方面又替君上担心,他可是这个组织的掌权人,八九十岁还蹲大牢,未免也太惨。
“道理都懂,可因为各方面原因,这个组织游离于法纪之外,沉在巨大的冰山之下,势力大到无可估量,但表面只是一个小帮派,谁也拿他们没办法,也不敢有办法。”
乔司南其实对X组织也不是太了解,他的这些信息,也是经过无数次转手,才得到的。
具体X组织有多庞大,或者做了多少恶,他也没有明确的概念。
“我之所以觉得慕承弦很厉害,就是佩服他无论拿到什么牌,都能打到最精彩,永远都是赢家,不像我……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人,不知道变通。”
乔司南低下头,长长叹气。
人和人,确实有区别。
遇到慕承弦这样的对手,如果他真的输了,你他也输得心服口服。
“司南,你怎么好端端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那好听点叫厉害,难听点叫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能不成功吗,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我不觉得有多好。”
黎晚歌没好气道。
门外,还在持续不断传来打枪的声音。
黎晚歌实在忍无可忍,打开门冲不远处的慕承弦吼道:“你有完没完啊,还真准备打一晚上吗?”
谁料,慕承弦却充耳不闻,甚至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始终专注在靶心上。
“他戴着耳罩呢,当然听不到你的声音。”
乔司南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一直观察着慕承弦。
黎晚歌闻言,走了出去,来到慕承弦身后,垫着脚尖,直接扯掉了男人的耳罩,然后对着他的耳朵,运用全身所有力气,大声吼道:“吵死了!”
“嘭”一声,子弹又发射了,不过却偏移了方向,把立靶旁边的一树盆栽给打碎了。
“你个小坏蛋,不知道别人在打枪的时候,不能随便乱蹿吗,这枪可没长眼睛!”
慕承弦心有余悸的说道,将透明眼罩推了上去,看着黎晚歌。
“你跑到我房间前面打一晚上枪,到底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重复我曾经在X组织的日常,每天都要练习射击罢了。”
“要练麻烦你换个地方练,你已经严重扰民,打扰了我和我男朋友的美梦了!”
黎晚歌叉腰,气呼呼道。
慕承弦对女人的气急败坏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将空膛的枪上满子弹,递给黎晚歌道:“要不要来几发?”
黎晚歌也没犯怵,一把抢过来,贴着慕承弦的额头,道:“好啊,就拿你当靶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