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乔司南说他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还真就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走到哪里都是晚歌女神长,晚歌女神短就罢了,衣食起居全部要黎晚歌照顾,逛街玩耍也要黎晚歌陪着,整个就是一加大版的宝宝,将撒娇耍赖的招数玩到了极致。
黎晚歌对他心中有愧,加之男人嘴太甜,太会说话,她也乐意照顾他。
于是,某人不高兴了,脸持续不断的臭了好几天。
终于在某个中午,大家一桌吃饭的时候,爆发了。
那天中午,他们的午餐是北京烤鸭,乔司南以自己手受伤为由,央求着黎晚歌给他卷鸭肉。
“晚歌女神,鸭肉要肥瘦相间的,面皮里面多包点生菜,蘸料可以少一点。”
“好好好,你的口味我知道的。”
黎晚歌熟稔的用面皮将鸭肉生菜葱丝包裹起来,蘸了一点点蘸料,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乔司南,温柔道:“包好了,吃吧。”
“我手痛,抬不起来,你喂我好不好。”
乔司南那张英俊的面孔,带着满满的无辜,可怜巴巴的朝黎晚歌道。
“喂你啊……”
黎晚歌扫了一眼席间的众人。
只见龚蓓蓓,小宇和青峰已经看呆了,小包也看呆了,唯有坐在她对面的慕承弦,黑着脸庞,默默咀嚼着,一副她要是敢喂,他分分钟把桌子掀翻的表情。
“伤口好痛,胳膊一点都抬不起来了,肚子又好饿,好想尝尝这烤鸭味道怎么样啊,可惜我这该死的手,一点都不争气……”
乔司南又开始卖惨了,配上那张绝世大帅脸,却一点不让人讨厌,反而很能引起人的同情,尤其是女人的同情。
“不过,晚歌女神,我知道你很为难,就不麻烦你了,你好好吃吧,你吃得开心,我也就开心,我吃不吃无所谓的。”
黎晚歌彻底被乔司南的茶言茶语收服了,心甘情愿的喂他,说道:“哪有什么为难的,顺手的事,张开嘴巴,我喂你。”
“高,实在是高啊!”
龚蓓蓓见状,忍不住拍手叫好,恨不得马上拜乔司南为师。
这架势,她但凡有乔司南三成的功力,天下的男人,她想收服谁,就能收服谁!
“乔少爷,你这手,伤得有多深啊,去医院检查过没有,至于严重到胳膊都抬不起来吗,真那么不方便,我喂你得了。”
小宇放下筷子,用一贯直男的风格吐槽道。
“小宇,你别对他那么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黎晚歌很护着乔司南,正要将手中的食物,喂进男人口中。
对面的慕承弦,冷冷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强势,“你要敢喂他,试试看。”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还就喂他了,你能怎样?”
黎晚歌说完后,一脸逆反的将烤鸭喂到乔司南口中,本着不气死慕承弦不罢休的目的,还体贴的朝乔司南问道:“怎么样,口味合适吗,要不要再来一块。”
“超级好吃,再来一块。”
乔司南朝慕承弦挑衅的挑挑眉,表情幸福的咀嚼着。
越发觉得,掌心这道伤,受得真值啊!
“她喂了,你能忍吗?”
坐在慕承弦旁边的青峰,终于开口了。
也不知道,他这话是故意嘲讽慕承弦,还是真希望慕承弦能出手,治治玩‘茶艺’玩得正溜的乔司南。
“对啊,我家晚歌就喂了,你能拿她怎么样?”
龚蓓蓓还记恨着半夜三更被慕承弦赶去酒店的仇,唯恐天下不乱的拱火。
“你们还嫌不够乱吗,都少说两句。”
黎晚歌生怕慕承弦又发疯,咽了咽口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慕承弦冷着脸,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黎晚歌跟前。
“你让开。”
他对坐在黎晚歌另一边的龚蓓蓓说道。
“我干嘛要让开,我……”
龚蓓蓓本来不想让的,接触到男人冷冽的眼神后,赶紧起身了,“得得得,你想坐这里就坐这里呗,你就算坐这里,我家晚歌也不会搭理你。”
龚蓓蓓走后,慕承弦沉声坐了下来。
“你想干嘛,桌上这么多人,小包也在,你给我收敛一些,别乱来啊?”
黎晚歌撇一眼慕承弦后,心虚的调转目光,试图与男人拉开一点距离。
“放心,我知道你想要体面,所以我不会乱来的。”
慕承弦一点点靠近黎晚歌,然后蓦地抓住她的手。
“慕承弦,你想干什么,有本事就再跟我打一场,别动不动就为难她!”
刚刚还‘娇弱似风’的乔司南,猛地站起来,随手抡起一枚碗,作势要朝慕承弦头上砸去。
慕承弦却看也没看乔司南,而是将黎晚歌的手,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我这里,也受伤了,也很疼,你也要喂我。”
“噗!”
龚蓓蓓和小宇,双双倒。
任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慕大总裁,会说出如此中二,如此肉麻的话。
这样的话,从乔司南口中出来,那叫自然而然,从慕承弦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灾难!
“慕……慕承弦,你也没喝酒啊,说什么胡话,正常点好不好?”
黎晚歌也是哭笑不得,他还以为男人想掀桌子呢,都做好了要和他大打出手的准备了。
结果……就这?
简直就是‘东施效颦’嘛,光想想自己给他这种大冰山喂食物的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
“很意外吗,你以前也会喂我的。”
慕承弦不许黎晚歌的手抽离,看着女人的眼睛,低沉着嗓子,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黎晚歌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头涌过一丝心酸。
曾经,她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照顾慕承弦的饮食起居,给他夹菜,喂他吃东西,是她觉得最幸福,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以前的你,有个很爱你的妻子,可惜你把她弄丢了,现在想起她的好,想把她再找回来,太晚了,也太贱了。”
黎晚歌的话,就像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慕承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