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快门,拍立得吐出一张照片。
“哈哈,好了,这真是我们拍过所有客人里,颜值最高的一家三口了。”
摄影师将照片递给黎晚歌。
女人小心接过,看着上面的他们,笑得如此开怀,心生感慨。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张全家福,没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张吧!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天已经黑了。
香格里拉的旁边,有一个独克宗古城,古色古香,有着全世界最大的转经筒,也有着无数厌倦城市生活,隐居于此的文艺青年。
“出去转转。”
慕承弦心情不错,朝黎晚歌提议道。
“好啊!”
黎晚歌欣然答应。
于是,男人将小包举至肩头坐好,大步走在前方,身形挺拔又伟岸。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黎晚歌看着这一父一子的背影,突然有点难过。
若是有一天,到了小包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小家伙会选择谁呢?
这么多年了,小包已经习惯了没有妈咪,却未必能习惯没有爹地……
或许,根本不需要慕承弦出手,她一样会输得一败涂地。
到时候,不仅要不回小包,小包甚至还会忌恨她,怪她让他没了爸爸?
“想什么呢,走快点。”
慕承弦回过头,对跟在自己身后,若有所思的黎晚歌催促道。
“好……好的。”
黎晚歌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夜晚的独克宗古城,比白天热闹多了,城中心燃着火把,游客和当地人手拉手围着火把,跟随浩瀚澎湃的民族乐,热情洋溢的跳火把舞。
黎晚歌本来在旁边观望,架不住热情的当地人,将她拉着一起跳。
跳着跳着,慕承弦和小包也被拉了进来。
火光满天,欢声笑语混合着烤全羊的香气,让夜变得格外美好。
那一晚,黎晚歌玩得很尽兴,她唱啊,跳啊,笑啊,大口的吃着肉,大口的喝着酒,围绕着转经筒,走了一圈又一圈,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肚子都笑痛了,腮帮子都快笑歪了。
虽然,她很清楚,这场旅行,只是她为了讨好慕承弦的逢场作戏。
可有些戏,演着演着,自己都当真了。
对男人的仇恨是真的,这一刻的开心也是真的!
“好了,你别喝了。”
慕承弦夺去黎晚歌手中的酒碗,口吻严肃道。
当地居民很热情,一直邀请他们跳舞,喝酒,吃肉。
这蠢女人,一晚上跟个二傻子似的,也不知道拒绝,吃撑了还一直吃,酒量不好,还一直喝。
明明满脸都喝得涨红,眼神也迷离了,还要跟当地居民划拳,唱歌。
他一直在旁边照顾,心累死了。
啧,真是让人头痛的女人,小包都比她省心多了。
“大兄弟,你老婆真是个实在人,我们民族,最热情好客了,要我看今天晚上,你们也别回酒店了,直接住我们家里,我们有最好吃的牦牛肉,最可口的青稞酒,保管你们吃够,喝够!”
热情的当地居民,真诚的挽留着他们。
“好啊,就……就在扎西旺真哥哥家住下了,我喜欢这里,我要住个三天三夜,喝个三天三夜!”
黎晚歌俨然已经喝高了,举着双手,兴奋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有订酒店。”
慕承弦个性冷淡,天生不喜与人亲近,总习惯与人保持一定距离。
今晚跟着这群人,又是跳舞,又是喝酒,还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住下来,不可能!
“大兄弟,我们的家,可比酒店更有人情味,推开窗户,你们就能看到来旺大草原,草原上有成群的牦牛,有马,兴许……还有狼哦?”
“还能看到狼,太酷了,住下来,住下来!”
黎晚歌兴奋的蹦来跳去,活下个孩子一样。
“不可以,走了。”
慕承弦冷着一张脸,拉着黎晚歌要走。
“慕承弦,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扫兴,一晚上……你这冰块脸,就没笑过,你一天天的这样绷着,不累么,笑一个,笑一个嘛!”
黎晚歌脸颊红红的,捧住男人的脸,然后不怕死的,揉平男人拧成小山丘的眉心。
“黎晚歌,你不要借酒发疯。”
“我才没有呢,我不过是想让你笑……乖嘛,笑一个!”
黎晚歌抚平男人的眉心后,更加大胆的扯弯男人的嘴角。
“啊,笑了笑了,这样多可爱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笑了,以前你的笑,就是我的阳光,可以治愈你带给我所有的伤痛,为什么你不多笑笑呢?”
“以前?”
慕承弦表情有些复杂。
这女人,是喝糊涂了,故意说糊涂话么?
他和她之间,哪有什么以前?
他又何曾给她带去过什么伤痛?
“爹地,小包喜欢旦真弟弟,今晚想和旦真弟弟一起睡,你好好照顾妈咪哦!”
小包在一旁,很贴心的说道。
今天晚上,小家伙玩得也很开心,交了好多朋友,已经和这家主人的儿子拜把子了。
“听到没有,儿子也想住这里,你啊你,总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幸好儿子没遗传你,儿子就是个小太阳,全靠我基因枪打。”
黎晚歌是真喝断片了,所以很多话,都不过脑子,全是下意识的心理话。
这些话,她平日里压抑了好久,此刻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你的基因?”
慕承弦的表情,越发复杂了。
他扶住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对热情的扎西旺真道:“她醉了,方便的话,带我们去客房。”
“好的,大兄弟,客房在楼上,床褥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先带大妹子休息。”
扎西旺真领着二人,来到二楼的客房。
小包和他的拜把子兄弟旦真睡在隔壁,由扎西旺真的老婆照顾。
“小包呢,我要跟小包睡,我可不放心,他跟陌生人睡……”
黎晚歌断片归断片,心里却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的儿子,摇摇晃晃的想去隔壁。
慕承弦却早已没工夫顾及小包了,‘嘭’一声合上门,猛地将女人压制在门板上,声音紧迫道:“女人,你给我解释下,什么叫做,你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