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样的反应,让黎晚歌心中大喜,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直接质问道:“任豪,你要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这么心虚?”
“你怎么知道,我叫任豪,你们到底是谁?”
“我不仅知道你叫任豪,我还知道很多关于你的秘密,我猜你也不想让你女朋友听到你这些秘密吧?”
黎晚歌步步紧逼道。
任豪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脸上心虚的表情更甚。
“你大清早的跑来我店里闹,不就是想跟我聊聊吗,行,我可以跟你聊聊。”
任豪说完后,朝站在他旁边的女店员兼女朋友吩咐道:“你去把店门关了,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阿豪哥,这人到底谁啊,凭什么为了她,咱们店都不开了?”
女店员有点不乐意,看黎晚歌的眼神充满敌意。
“叫你关就关!”
任豪握着拳头,语气有些凶。
“你……随便你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女店员一跺脚,气得走掉了。
无奈之余,任豪只能自己去关店门,自己挂暂停营业的牌子。
“你这店员,脾气还真大啊?”
乔司南环顾了咖啡厅一圈,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调侃到。
“脾气大犯法吗,我自己的女朋友,我就想宠着,这也不可以吗?”
“脾气大自然不犯法,你想宠着你女朋友也是你的自由,只是我比较好奇,你对你每任女朋友,都这么宠吗?”
乔司南收敛起笑意,眼睛直视任豪,犀利的问道。
“你们是警察吗,有什么权利问我这些问题,就算是警察,我也没有义务向你们交代我的感情生活。”
任豪语气很冲的回道,看乔司南和黎晚歌的眼神充满敌意。
“正因为我们不是警察,很多事情才能摊开聊,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现在和你聊的人是警察吧?”
黎晚歌坐在任豪对面,言语之中,暗示意味十足。
“……”
任豪低头,交握着手,不说话了。
黎晚歌和乔司南互相对视之后,乔司南又朝男人问道:“那现在,你可以诚实的告诉我,你认识顾芊芊吗?”
“如果我不认识,你们也不会找上我了,不是吗?”
任豪一阵苦笑,抬起头看向两人。
那张本该充满年轻人朝气的脸庞,却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感,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那我不妨问得再直接点,五年前的八月七号晚上,你在哪里,你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黎晚歌有些沉不住气了,握紧了拳头问道。
他多么希望,男人能良心发现,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还她清白!
“我当然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任豪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庞,用沉重的,带点哽咽的声音道:“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的,我要是稍微冷静一点,再坚持一下,或许芊芊就不会死了,芊芊是我害死的!”
“你,你承认了,顾芊芊是你害死的,你杀了她,对不对?”
黎晚歌听完男人的话,直接激动得站起来。
那种终于沉冤得雪的兴奋感,不亚于中了超级大奖。
乔司南却格外冷静,他拉住黎晚歌的胳膊,让她坐下来,又朝一脸悔恨的任豪问道:“你当时,怎么冲动了?”
“我当时,因为孩子的事,和芊芊大吵了一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我很生她的气,并且扬言万把这件事情告诉慕承弦,我希望女承弦能够成全我和芊芊,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了……”
“然后呢?你们吵得失去理智,你一怒之下,拿刀割开她的脖子?”
黎晚歌怔怔的看着任豪,声音急切的问道。
“我没有!”
任豪反应很大,他红着眼眶,冲黎晚歌吼道:“是芊芊自己,说要去找慕承弦的妻子好好谈谈,要让慕承弦的妻子退出,我当时太愤怒了,我骂她贱,我说她就是被慕承弦的妻子杀了,那也是她活该,谁能想到……”
“你……你说什么?”
“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句气话,竟然成了真,芊芊当真被慕承弦的妻子杀死了,那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为何会歹毒到那种程度,用割喉的方式……我当时若拦住芊芊,她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芊芊的,我该死,我该死!”
男人说到激动之处,痛心疾首,不断的扇着自己耳光。
若说是演的,那演技也太好了。
“……”
黎晚歌愣愣的站在那里,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觉得极度的不真实,充满了荒诞感。
脸上的兴奋,一点点被失望取代。
原来,任豪口中的“害死了芊芊”,是这个意思么?
看样子,又要失望而归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失望,但确实最难受的一次。
仿佛是刚摸到天堂的云朵,瞬间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次的线索,非但没为黎晚歌洗脱冤屈,反而从侧面证实了,顾芊芊的死,黎晚歌脱不了关系。
从C市返回北城,一路上黎晚歌都没有说话,声音糟糕到了极点。
她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彻头彻尾就是个笑话。
“心情不好啊,我们去喝两杯?”
乔司南一边开车,一边朝黎晚歌提议道。
“不用了,直接送我回秀水湾就行。”
黎晚歌无精打采道。
“秀水湾?”
乔司南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没记错的话,慕承弦在这里有置业。”
“对,你没记错,他在这里有房,目前我在住,我就是他养的金丝雀。”
“这么着急回去,是怕他会生气?”
“那倒不至于,他很少来秀水湾,而且我去纽约这段日子,他从未联系过我……”
黎晚歌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都说了是金丝雀,肯定不止一只,自然是金主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来。”
“听你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活像是打翻了酿了好几百年的老陈醋?”
乔司南说完后,目光变得深邃了些,沉沉的开口,朝黎晚歌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顾芊芊,或许真的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