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季明川?”
慕承弦觉得很意外。
季明川一向行事低调,轻易不透露自己的名号,为什么这女人会知道他的身份?
“本来不知道,我要知道了,也不敢招惹啊,那可是现任武神殿殿主,三刀就能了结任何人性命的超强战神啊……”
黎晚歌无限感慨,念叨起这些头衔的时候,都心有余悸。
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和那样的大人物独处了那么久,还能安然无恙,谁不说句福大命大呢?
“不过后来,他自己介绍,说自己叫季明川,具体是真是假,就未可知了。”
“自己介绍?”
慕承弦听完女人的解释,目光更复杂了些,冷冷道:“看样子,你和这位季爷,相处得还挺愉快?”
“愉快倒说不上啦……”
黎晚歌挠挠头发,可不敢跟响当当的季爷攀熟,说道:“只是我觉得,如果那人真是他,传言对他也太妖魔化了,他根本不丑,人也没那么可怕,不是那种见人就杀的大魔王,相反我觉得个性还不错,挺耿直的,就是好像没什么朋友,应该很孤独吧?”
“呵呵,这才多久,就和人家掏心掏肺,一副终于遇到知音的样子,我该说季明川厉害,还是你黎洛安厉害?”
慕承弦目光一点点变冷,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我哪有跟人家掏心掏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本来就没那么可怕啊!”
黎晚歌忍不住噘噘嘴,心想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吧,明明她评价得很客观。
她伸出手,拍拍男人的肩膀,说道:“当然,我也理解你内心的害怕,毕竟这位爷,的确是不好惹的人物。”
“我慕承弦,从未怕过任何人。”
慕承弦冷冷道。
“那你干嘛对他敌意那么大?”
“我只是不希望,某些傻子,被他伤害。”
“某些傻子?”
黎晚歌皱了皱眉头,想老半天,也想不出来,‘某些傻子’是谁。
姑且就认为,‘某些傻子’,指的是慕承弦自己了。
想起季明川要她带给慕承弦的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毕竟,她也不能确定,季明川想要男人项上人头这事儿,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
想来想去,只能提醒男人:“你说得对,季爷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我们之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她答应过季明川,有时间当他向导,带他逛逛北城。
可现在看来,只能食言了。
反正,她一直戴着面具,季明川应该不知道她是谁,她耍赖他也拿她没办法。
“很晚了,上车回家。”
慕承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转身上了车。
黎晚歌自然也跟了上去。
车子行驶在夜色下,朝慕宅的方向开去。
“你这就算出院了吗?”
黎晚歌好奇的问道。
“我早就可以出院了。”
慕承弦平静的回道。
“可是……”
黎晚歌咬咬唇,弱弱道:“我还没完成任务,乔司南并未透露,慕氏的叛徒是谁,你要不出来捣乱,他和我跳完舞,或许就会告诉我了。”
“我若不出现,今晚你和他,一个舞王,一个舞后,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去君豪温泉酒店的总统套房,继续下半场?”
慕承弦开着车,目光看向前方,声音诸多不悦。
“……”
黎晚歌无语。
慕大总裁,又又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慕承弦长指握紧方向盘,冷冷道:“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
“收拾我?”
黎晚歌回头,看着男人冷冰冰的侧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做错什么了,她不过是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任务罢了,他凭什么因为任务没成功,就收拾她?
不满还没说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抵达了慕宅。
黎晚歌看着这栋熟悉的别墅,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自那天,小包和她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面了。
一来,她没有精力顾及小包。
二来,她没有勇气面对小包。
一想到小包,讨厌自己,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排斥的样子,心就止不住痛。
顾蔓蔓,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都是她害的。
一想到她,就是一肚子气,真想找个机会,把她的舌头剪掉。
“还站着干嘛,进去啊!”
慕承弦朝楞在原地不动的黎晚歌命令道。
“爹地,你回来了,太好了!”
慕小包原本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玩魔方,一眼瞅见进门的慕承弦,兴奋的扑了过去。
客厅里,还有梁玉仪和顾蔓蔓,她们在看时下很火热的一部生活剧,一派和气的样子。
“承弦,你出院了,怎么也不事先跟我们说一声?”
梁玉仪看到自己儿子平安无事的回来,先是很惊喜,很激动,一看到站在门口的黎晚歌,脸一下子垮下来了,“你还跟这灾星纠缠不休,这次的教训,不够大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既然因她受伤,她就要负责到底,自然也要跟着回来,做我的贴身看护。”
慕承弦一本正经的说道。
梁玉仪被这歪理,气得半死,又怕刺激到刚痊愈的儿子,干脆不管了,往沙发上一趟,没好气道:“你要护着她,便护着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梁姨,你别生气,黎小姐应该知道错误了,我们要多包容。”
顾蔓蔓假惺惺的当和事佬。
“包容?”
梁玉仪嗤之以鼻,说道:“她差点把我儿子害死,让我怎么包容,我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慕夫人,有关慕先生的伤,我很抱歉,我也知道,我没资格再踏进慕家半步。”
黎晚歌低头,再一次道歉,人还站在门外,摆出任凭打骂的样子。
慕承弦看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了,说道:“行了,你先进来,上楼洗漱休息。”
“……”
黎晚歌不说话,也不进门。
“小包,去把她拉进来。”
慕承弦深知女人个性的执拗,将怀中的儿子放下来,命令道。
“我才不要呢!”
慕小包头一歪,背对着门口,看也不看黎晚歌一眼。
“为什么不要,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黏着她吗?”
“平日是平日,现在是现在。”
小家伙和黎晚歌一样执拗,撅着嘴巴,说道:“小包的妈咪已经死了,以后绝不再乱认妈咪,小包只要爹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