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刚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家世代传承的《释骨》在他父亲那一代遗失了,作为儿子,他有一份责任。
“周先生,这是我曲家的传家之宝,我也希望释骨能重见天日,否则我死不瞑目。有贼人想挑拨离间,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曲刚拍了拍周再东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曲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要拿到真正的释骨!”周再东激动的握紧了他的手。
包文庸长的凶神恶煞,又在乌城有一定地位,曲刚他们是外来人,在乌城的地盘上得罪了包文庸,势必会招来横祸。
包文庸不置可否,悠闲地喝着茶,好似刚才撂狠话的不是他。
“陈先生,请吧!”
鉴宝首先是看,其次是摸,曲刚戴上特制的眼镜,又拿了副手套,架势要多专业,有多专业。
陈风只是在一旁观察,就显得外行许多。
不过眼力还真不是看表面功夫的,他一下就找到了这本医理书的溯源!
曲刚不时和曹杨、蒋鲁交谈,推论这本医理书究竟是不是释骨,对古籍的鉴定,对他们来说也是新的领域。
周再东早前在电话中提到,只要找到《释骨》,往后北江鉴宝的相关活动,所有投资他都会参与其中!
甚至可以在北江开展线下鉴宝俱乐部,刺激年轻人加入!
北江的新鲜血液一旦多起来,就势必把东川甩到身后。
如果不是周再东给的太多了,曲刚哪里舍得把亲孙女拱手让人,他无奈之下,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下陈风!
他还得瞒着陈风秘密进行,就是害怕事情败露,陈风调转风向。
陈风不知北江这群人,把他算计的死死的。
在一番热烈的探讨后,曹杨、蒋鲁和曲刚各执一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陈风,要不你来定个最终答案吧!”曲刚厚着脸皮把医理书递交到陈风手上,反正他都是自己的孙女婿了,不用白不用。
陈风假模假样的端详着那本医理书,须臾片刻,说道:“医理书的确不是近现代伪造的,历史遗留下的痕迹不过骗人,就说这墨汁吧,明显用的是徽州墨。”
“徽州墨在从前可是御用的墨品,据我所知,释骨的原作者出身微寒,用得起贡墨很扯吧?释骨是汉末的作品,汉隶唐楷,这字是楷字。”
陈风三言两语,就把不对的地方全都点出来了。
“没错啊,我记得释骨是汉末开始往下传的,绝不可能是唐代的产物。这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还是陈先生厉害,一下就找到了重点!”
曲刚欣喜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他曲家的传家宝啊,还没有踪迹。
“你们挤在一起说啥呢?赶紧把钱给我转过来,这本医理书可不是我伪造的!”
包文庸见几个老家伙争的难舍难分,瞬间有了把握,自信满满的伸出手来,要找周再东讨要钱财。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唐代的医理书,根本不是释骨。唐代又如何?我要找的是释骨,不是释骨就不行,请你带走!”
周再东毫不拖泥带水。
没能找到药方,他就不必再对包文庸客气了。
“既然是真的,不是伪造的,你有不收的道理?岂有此理,你就是明摆着耍我玩吧,我今儿可告诉你,你想走出这扇门,就得问问我的刀子够不够速度!”
包文庸被激怒,那把刀直接插入桌子。
在他一声暴喝后,黑衣人鱼贯而入,一个二个都拿着大砍刀,明显是要火拼了。
陈风惊奇的挑起眉梢,这不是他设想中的情景啊。
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包文庸的人品有多好,是这本唐代的医理书大有来头,是大名鼎鼎的孙思邈所著,千金要方,拍卖价起码也得5000万。
“想干架是吧?没想到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不合你的意就要翻脸不认人?那好,我满足你!”
周再东早有预谋,大手一挥,百十个人将茶馆围的水泄不通。
各种武器,个个人高马大,打起来还说不定谁能稳操胜券。
林言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周先生,包先生,我就不奉陪了,我那边还有生意没有忙完呢,没我不行。”
“慢着!”
周再东按住了她瘦弱的肩,冷笑一声。
“林小姐,你这丫头还真有点意思啊,我要的是释骨,你给我带了个书皮,什么意思?要打我的脸,觉得我周再东是个软柿子!”
周再东厉声道。
“周总你先息怒,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但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是最相信那货吗?你再让他开个尊口,这书皮和前几页是不是真正的释骨,就见分晓了!”
林言此时有些慌乱,极力保持镇定。
周再东没打算轻饶她,淡定的走向陈风。
“周总,我可以证明书皮和前几页的确是释骨,可光有残本,对令妻病症的治疗,没有直接作用!”陈风也不藏着掖着。
“无论怎样,缺一不可,少了一丁点都得是残本,我要的是全本,林小姐,你说说你的心理价格!”
周再东摆了摆手,脸色舒缓不少,他这些年为了妻子,对医术也有些见解,少一个步骤都可能满盘皆输,他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性!
“周再东,你还说你不是在耍猴,书皮你都可以花高价买入。我的真书,你有什么道理拒绝,给我等着瞧!”
林言还未发一语,包文庸先沉不住气了。
这本医理书都被证实来自唐代,周再东的所作所为还不是羞辱他吗?宁可花钱买书皮,就是不把钱给自己。
“包先生,打断别人的交易可是很不礼貌的,业内规矩,不能恶性竞争啊,你有本事,你等我走后,用力使。”
林言也是有脾气的,她占理的时候,寸步不让。
“得了,就看在林小姐的面子上,我暂时不动你!”包文庸顿在原地,静静的等着林言和周再东,林言的商业版图这几年扩展的飞快,他不想给自己树敌。
“多谢,包先生还是讲道理的人!”林言微微一笑,她也不好驳了包文庸的面子,这就是礼尚往来,她说道:“可以让陈先生来说,这样公平公正!”
周再东不理解林言为何不直说,趁机捞点油水也好啊,陈风是业内专家,让他来讲,可就中肯多了。
不过这对自己百利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