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女士知道为什么自家儿子跟自家老公不想让自己知道秦遥的事情,所以她继续假装不知道。
因为那段时间,她的状态也极其不对劲。
后来,她慢慢想起她当时对着十几岁的小女儿声嘶力竭,想起她以往有神的眼睛里开始变得黯淡无光。
以至于,后来的几年里,她都害怕着自家女儿真的有一天会抛弃掉他们,消失在他们眼前。
好在,好在现在秦遥恢复了以往的生气,会跟以前一样挽着手臂跟自己撒娇。
她何德何能,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啊。
黎璃女士清楚,要不是有了这么一个意外,她的女儿可能就会在这日益渐长的岁月里慢慢失去自家女儿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再也不凭着自己的私心去逼秦遥做些什么了。
秦遥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反正有她跟秦湛兜底,自家女儿之后的日子里一定不会像前几年那样过得那么不好。
因为她实在是再也不想看到十几岁的秦遥慢慢变得毫无生命力的样子了,就像随时要离开他们一样。
所以,如果现在秦遥说她想重拾当军/人这个梦想,她也不会阻拦了。
这就是为什么秦遥那时候提出来要进电竞圈,她想都没想就站在自家女儿那边表示自己十分支持了。
宁嘉乔女士被黎璃女士极其严肃的语气唬住了,当即表示自己不会胡来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可不能给自己的大儿子在追妻之路上添堵。
所以,宁嘉乔女士当即就跟黎璃女士达成了共识。
她不会随随便便在自家大儿子跟秦遥这件事情上插手,就算迫不得已插手也会先问过黎璃女士的意见再行动。
黎璃女士满意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搞定宁嘉乔女士,其他事情一切都好说。
毕竟,宁嘉乔女士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要是她一个激动,把自家女儿吓跑了,她也不知道上哪找去。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宁嘉乔女士吃得那叫一个痛快,想着以后要多把黎璃女士叫出来逛街聊天才行。整天在家对着沈决那张冷冰冰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啧。
正当宁嘉乔女士在包厢豪情万丈道,“璃宝,看着你我身心舒畅。在家整天对着沈决,我都快烦死了。”
就这么凑巧,外边响起了敲门声,服务员领着两个男人进来。
黎璃女士和宁嘉乔女士随着动静抬眼看向包厢门,好家伙,一说沈决,沈决就到,她这是什么嘴啊!
秦湛刚刚正打算敲门的时候,就听到宁嘉乔吼了这么一句,他可是看着沈决从面无表情的脸变成现在黑得能滴墨的。
但宁嘉乔女士明显喝高了,看到自家老公,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指着沈决道,“哟呵,沈决那老头儿来接我回家了。”
黎璃女士见情况好像不太对,正打算出声,就被秦湛拉住了手臂,顺便拿过黎璃女士的小包包挎在自己身上,跟宁嘉乔女士打了一声招呼就跑了。
黎璃女士在被拉着走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幸好今天买的东西都是让人送上门的,不然这会儿也不可能跑得这么利索。
宁嘉乔女士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看到黎璃女士被秦湛拐跑的时候,还想追着出去,“秦湛你这个狗东西,又把我璃宝拐跑,你大爷的,你不要脸!”
宁嘉乔女士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在地上。
还是沈决黑着脸,直接把快要摔在地上的宁嘉乔抱了起来。
“小心点,怎么又喝酒了?”
虽然沈决一开口就是关心的口吻,但宁女士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觉得自家老公肯定不是看上去那么好说话的。
果然,下一句就直接把宁嘉乔女士吓清醒了。
沈决:“老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对着我,你很烦?”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烦到你了么?”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沈决根本就不好敷衍!
所以,宁嘉乔女士索性装起了喝醉酒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双手轻轻地挂在沈决的脖子上,“老公,你最好了。”
沈决都跟宁嘉乔女士结婚多少年了,怎么会看不出宁嘉乔女士在装醉呢?
“哦?我哪好?我要是真的这么好,我家老婆刚刚怎么会说对着我烦了呢?”
宁嘉乔女士:“......”
所以,这事儿特么是过不去了是吧?为什么沈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听见就算了,现在还在跟她算账!
宁嘉乔女士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摸了摸沈决的心口,“哪有,哪有,我老公这么好,我怎么会对着他烦呢。”
“哦?既然我这么好,现在亲我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好。”
宁嘉乔女士才不会如沈决的意,他说的亲一下肯定不止一下,就跟在床上说就一次一样,之后总说再来一次,她都不知道之后来了多少次。
她摇了摇头,沈决的话不可信不可信,她才不亲沈决。
于是,宁嘉乔女士佯装虚弱道,“老公,我们回家吧,我逛了一下午,累死了,咱们回家休息吧。”
沈决哪会不知道宁嘉乔女士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顺着她的话道,“行,咱们回家,一起好好休息。”
沈决把“一起好好休息”的字咬得极重,宁嘉乔这时有些昏,醉意浓重,丝毫没有听出沈决话里的那句“一起好好休息”的意思。
反而是顺着沈决的话茬,乖乖地点了点头,不过脑子道,“沈决,我好累,不想走了,你抱我吧。”
顿了顿,“对了,把我包包也拿上。”
宁嘉乔女士都喝醉了,也不忘让沈决捎上她的包。
沈决都气笑了,但还是空出一只手指勾着宁嘉乔女士的包,双手稳稳地抱着宁嘉乔女士出了包厢,丝毫没在意外面的眼光,就这么抱着自家老婆走了。
回到家的宁嘉乔女士当然没躲过沈决这个腹黑的在回家路上所说的惨无人道的“惩罚”,所以第二天一起床就吼道,“沈决,你是属狗的吗?把我啃成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