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西洲幽暗的眼神里浮现露骨的欲念。
沈楠栀轻咳了一声,把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我先回去了,离开这么久不太合理。”
翟西洲也不拦着她,打开门替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站在门口抵着门,让出适当的位置。
沈楠栀戴着口罩快步离开了。
看着沈楠栀走远了,翟西洲又回到唐聿为的休息室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沈楠栀是晚上九点半左右才回到公寓的。
她一进门就被那只蓝湾牧羊犬缠住了,把她挤在玄关处,换鞋都有些吃力。
“我们Max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沈楠栀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Max,别挤你妈妈。”
翟西洲不知何时出现在拐角处,斜身靠着墙壁,双臂交叉环在胸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楠栀的身上。
他抬脚走了过去,那只蓝湾牧羊犬立刻识趣的退开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翟西洲上下打量着她。
沈楠栀摇了摇头,顺手把自己的包包递给了翟西洲,“感冒还好,就是今天的高跟鞋有点磨脚了……啊…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沈楠栀没走出几步,身体突然腾空,落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稳稳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翟西洲吓唬她:“你再乱动,摔下来可就不是只有磨脚那么简单了。”
沈楠栀本能性的伸出双臂轻环住他的脖颈。
他阔步一路走到楼梯前,轻松的把怀里抱着的女人往上掂了掂。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旋转楼梯。
走到卧室门口,翟西洲一抬脚踢开了卧室门,抱着沈楠栀往那张大床的方向走,“怎么这么轻,最近又瘦了多少?”
还不等沈楠栀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等你拍完这部剧,我非得把你养回来。”
“你太夸张了,”沈楠栀笑了笑,“很多女明星都是我这个重量,但拍戏的时候还是会尴尬。”
“尴尬什么?”翟西洲随口问道。
沈楠栀被放在了床上,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拍戏的时候有些男明星抱不起来。”
“该尴尬的是他们,才不是你们女演员。”
翟西洲轻嗤一声:“一群弱鸡。”
沈楠栀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把手探进去摸了摸床面,抬头看翟西洲,“这床上和被子怎么是热的?”
沈楠栀不记得这张床有什么加热功能啊。
翟西洲面不改色:“我暖的。”
“啊?”沈楠栀一愣,双眸不由得睁大了几分,透着讶异。
翟西洲拿起沈楠栀身后的枕头,竖起来放在她背后,双手轻捏着她的肩膀,“靠着。”
又顺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暖和吗?”
沈楠栀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
翟西洲用食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谢什么,沈楠栀你太容易被满足了。”
他在床边坐下,把自己的双手并在一起搓了几下,还哈了哈几口热气。
“你冷?”沈楠栀作势就要起身,“我去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打高点儿……”
翟西洲一把摁住她,“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虚。老实待着,待会儿被子抖凉了,我就惩罚你。”
沈楠栀哑然失笑,“怎么惩罚?”
“让我抱着多亲几口,反抗无效。”翟西洲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沈楠栀小声嘀咕:“这也不算惩罚吧……”
“什么?”翟西洲抬眼看着她。
“没什么。”
沈楠栀话音刚落,被子的一角忽地被男人掀开了,露出了她的双脚。
翟西洲伸手过去,把她的双脚抬起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手很热。
沈楠栀微怔。
突然领悟了他刚才一直做的动作。
“哪只脚?”翟西洲的询问令她恍然回神。
她反应慢了半拍,“……左脚。估计也就蹭破点皮,那双高跟鞋是新的,之前没有穿过。”
翟西洲不放心,还是又看了一下她的右脚,确定无碍后才把她的右脚塞回到被子里,顺手掖了掖被子。
的确如沈楠栀所说的那样,她的左脚只是蹭破了点儿皮,有一点渗血。
翟西洲单手托住她的脚腕,倾着身子探向床头柜,拉开最后一层,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翻找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他单手旋开碘伏的瓶盖,把棉签放进去浸了浸。
把那支棉签放在沈楠栀那处伤口上的时候,他稍稍俯下身子,对着那处轻轻吹着气。
沈楠栀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了,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翟西洲身形一顿,“很疼?”
“不是……”
他用懒散的语调说:“疼就说,别不打招呼就躲,容易二次创伤。”
这点小伤口怎么会疼呢。
沈楠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关心则乱。
在之前拍戏的时候她受过大大小小的伤。
一般都会瞒着翟西洲,撒谎说剧组要封闭拍戏。
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在为她上药的时候对着伤口吹气,试图缓解她的痛感。
“翟西洲。”
“嗯?”
“你跟谁学的?”
翟西洲不明所以,“什么?”
沈楠栀顿了顿,回答:“擦药的时候对着伤口吹气。”
话音落,男人的身形明显一僵。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沉默了很久。
就在沈楠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妈。”
翟西洲那位已经去世二十年的亲生母亲,仲若兰。
男人始终垂着头,沈楠栀看不清楚此时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冷意。
他一定很想她。
沈楠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好像什么话在阴阳相隔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沈楠栀动了动身子,探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发顶。
翟西洲似乎愣了几秒,过了片刻才稍稍抬眸看她,仍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怎么,把我当小孩儿了?”
“沈楠栀,我说过,不要可怜我,如果你也可怜我,那我好像真的挺可怜的了。”
沈楠栀抿唇笑了笑,“我就是想摸摸看你的头发软不软。”
“说实话,手感并不好,挺扎手的。”
翟西洲挑了挑眉,“那你怎么还在摸?说着手感不好,却一副上瘾的样子。”
“沈楠栀,你心口不一。”
“不给摸就算了。”
说着,沈楠栀试图把手缩回去,却被男人一把扯了回去,他甚至还配合的把自己的头往她的掌心里靠了靠。
翟西洲低着头,继续给她擦着药,“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一般不会让别人摸,摸了之后……”
“可是要负责的。”他一字一顿的说。
沈楠栀一副“不信”的表情,“你编的吧。”
“和之前一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翟西洲倏地倾着身子凑近她,目标明确的在她白嫩的脖颈上烙下一吻。
翟西洲心满意足的撤回了身子。
沈楠栀笑了笑,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又把两人刚拉开的距离缩短了回去。
她咬了咬红唇,“只这样不够吧。”
翟西洲眸色渐暗,喉结上下滑动着,猛地凑过去,作势要吻上那抹朱红。
沈楠栀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唇上。
翟西洲的一吻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我感冒了,是个病人,脚上的药抹完了,但我现在该吃感冒药了。”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翟西洲咬了咬后槽牙,声音略带沙哑,“等你好了就收拾你。”
沈楠栀莞尔一笑,撕开了一个创可贴,递给了翟西洲,“那现在先请翟先生把好事做到底。”
翟西洲眯了眯眸子,接过那个创可贴,仔细的给她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