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琳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楚泽已经慌了神,拼命的喊道:“斯琳,斯琳。”
斯琳没有回应,她眼前一阵模糊,随意重重的倒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觉得,那个说宠她一辈子的男人要实现诺言了。
南子衿瞳孔放大数倍,她伸出手试图抓住斯琳,却在眨眼间错失最好的机会。
于是……
斯琳在他们面前跌下了上百阶台阶,哪怕楚泽拼了命的追赶,也没能停下斯琳那翻转的身躯。
落到最后一阶时。
斯琳浑身都是鲜血,南子衿紧紧捂着胸口,里面疼到像是被野兽撕咬一般。
鲜红的花朵在斯琳身下绽放。
不过片刻,楚泽的身上也都是血,他拼了命嘶吼,始终没能唤回斯琳。
他们第一时间把斯琳送往医院。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南子衿时不时朝楚泽望去,斯琳的血似是止不住一般,全都流到了楚泽的衣服上。
就算是在救护车上,他还是拼命的去堵斯琳的伤口。
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满身血迹的自己。
半小时后医生就出来了,宣告他们无能为力。
南子衿也不清楚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愣的坐
在那,余光里的楚泽飞速的跑进手术室,随即里面传来撕破天地的哀嚎。
她起身朝医院外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她。
不明白发生什么了,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六爷走了,斯琳没了。
那个说好要保护对方的人,却都没有实现诺言。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带他们离开,为什么要惩罚他们。
南子衿跌跌撞撞来到医院门口,胸口一阵澎湃,她扶着墙一阵作呕,可惜吐出来的不是脏东西,而是鲜红的血。
她看着地上那几乎泛黑的血迹,也只是愣了三秒,擦了擦唇角继续朝前方走去。
路人看到这一幕惊呆不已。
“美女,美女你怎么了。”
“你怎么吐这么多血啊,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你快去医院啊,跑马路上干什么啊。”
不管身后人的劝阻,南子衿继续朝前方走去,至于要去哪她也不知道。
不对。
她要去找君谦。
要去找君谦,去找那个可以安慰自己的人。
南子衿站在路边打车,拼命的催促司机,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都给了人家,终于在十分钟后到了。
可一下车,眼前一黑,直直朝前方倒去。
迷糊间,她似乎看到了六爷还有斯琳,只是来不及多看,彻底失去所有。
司机吓了一跳,立即冲下来询问:“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啊。”
公司的人也看到不对劲,立即冲了出来。
办公室,武力挂断电话后哽咽了嗓音:“君少,斯琳,没了。”
短短六个字,仿佛有什么东西割破了武力的喉咙,他们拼了命的想去挽留,始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君谦缓缓落下眼眸,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开口。
对斯琳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结局。
“不好了君少,大少奶奶昏倒在外面了。”秘书突然闯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什么?”
武力回眸,看着惊慌的秘书惊呼。
再次转过身时,君谦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立刻出门去追。
公司门口。
南子衿昏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片人,前台几人跪在地上拼命喊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来人啊,快叫救护车,君少呢。”
“君少呢。”
“君少来了,君少来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君谦姗姗来迟,额角全是汗水,当他冰冷眸子看到地上嘴角还残留血迹的南子衿时
,所有的冷静轰然倒塌。
“丫头!”
君谦上前大喊。
南子衿没有回应,他伸出颤抖的手试探南子衿鼻尖的呼吸,好在她只是昏迷。
“武力,备车,快!”君谦朝赶来的武力大喊。
武力的身子都没有停下,转身就去开车。
路上,武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却在进手术室前南子衿醒了,她紧紧抓着君谦的手不愿意放开,努力咧着嘴角苦笑道:“阿谦,我没能留住斯琳。”
“我知道。”
君谦俯身摸着南子衿的额头温柔道:“我们先顾及你的身体好不好。”
不管是六爷还是斯琳,现在君谦最在乎的是南子衿。
她千万不可以出事。
不可以!
君谦脖颈红的厉害,似是在激励隐忍什么。
南子衿躺在病床上,没有自己病重的感觉,她只是累了,总是看那么多人离开,她流了太多的泪了,真的好想睡一觉啊。
“阿谦,我想休息了。”南子衿的话越来越无力。
“不可以。”君谦沉声道:“不可以休息。”
南子衿苦笑着,抓住君谦的手突然失去力气,重重的跌在床的边缘。
那一瞬间,君谦锁死了眉头,抬眸看向医生
的时候,寒光乍泄。
“我要她安然无恙!”
医生被这样的神色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君少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大少奶奶的,一定会的。”
说完,医生示意其他人,一起把南子衿推了进去。
武力走到君谦身后:“君少,要不要叫周周过来。”
大少奶奶的情况看起来,周周治疗的话会更好,大少奶奶的身子一直都是不好的,不管是之前生宝儿少爷留下的祸根,还是之后帮主子试药,都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损伤。
明面上周周是帮大少奶奶补回来了,可也只是表面上的。
周周已经想方设法帮大少奶奶填补空缺的身子,没想到一场意外,直接回到原点,这该如何是好啊。
“去吧。”君谦视线直直盯着手术室三个大字。
“是。”武力转身离开。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豪车人。
副驾驶的人听着蓝牙耳机那人的汇报,随即面色深沉:“二少,大少奶奶的情况似乎很不好。”
“一个斯琳而已,居然让她激动到吐血。”
坐在后面的君夙面露不悦,他抬起过于苍白的手指随意挥了挥。
男人得到命令,示意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