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
门外那群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期间有人倒了,倒就倒了,没人在乎。
哪怕剩下来的君家人泣求将那些人送往医院,得来的,还是一句:死心吧。
这一声后,青卫的大门再也没有开过,而那些试图出声哭喊的人,也被胶布裹上了嘴。
要么不做绝,要么就绝到极致。
这一点,还是君家人教的南子衿。
刑满释放时,那些人都是被抬走的,一大群救护车在外面,扰的青卫不得安宁,南子衿一声吼,救护车就把声音关了。
做贼似的把那些重病之人送上车。
三天的陪伴,宝儿的情况好转不少,尽管如此,南子衿还是不敢忽视。
除了晚上睡觉,两人肯定是黏在一块的。
而他们身边,总会有一个笔直的身影,宝儿时常会爬到君谦脚边,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敢爬上去。
南子衿一看,这怎么行啊。
这可是亲爹地。
“阿谦,你别动。”南子衿一只手搭在君谦大腿上,然后示意宝儿:“来,到爹地怀里来。”
猎龙在一旁把宝儿往君谦那边拱。
南子衿喜欢,君谦也没多言,站在那努力变成她想要的木桩。
“来,过来。”南子衿喊道。
宝儿趴在地上,他的爬还不是那么灵敏,经常是爬两步摔一下,好在猎龙一直在旁边,一直护着。
就算摔倒,不是摔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就是毛茸茸的猎龙身上。
这一次,是宝儿目前要爬的最长的一段路。
宝儿转悠着眼睛,笑呵呵的往南子衿的方向爬去。
爹地是什么,他不清楚。
这一次,宝儿怕的倒是利索,看着脚边求抱抱的宝儿,南子衿很是无奈。
宝儿怎么还不喜欢君谦啊。
血脉这东西,不应该是天性么?
等等,她差点忘了,父子一般都是上辈子的仇人。
也不知道上辈子君谦把她的宝儿怎么地的。
莫名的,南子衿有些不开心,她抱起宝儿准备带他去别的地方玩,脚下突然腾空,她吓的一把抱紧宝儿。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她被抱起来了。
一大一小都在君谦怀中。
“喂,你。”南子衿吓得不轻。
“你说的,让他到我怀里。”君谦解释的有理有据。
南子衿看了看自己,在看看君谦,的确和他说的一样,宝儿在他怀里,只是隔了一个她……
算了,将就着吧。
南子衿彻底放弃。
二房。
君天时骨子算还是可以的,到也没挨几下金箍棒,去医院检查一番,也就回了家。
二夫人一见到便掩着面哭泣:“这都叫什么事啊,整整三天,他君谦权势滔天,不顾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也就算了,老太太怎么也不管,瞧瞧你们这些人,瘦了不说,还差点死在那青居门前。”
这三天,夫人们也没闲着,在老宅门口跪着。
求老太太网开一面,去青居求情,放过他们的丈夫还有儿子。
老太太没出来,却让佣人带出来一句话:自食恶果,她管不了。
“好了,哭什么,我不是没死么。”
君天时不喜欢女人家在他耳边哭哭喊喊,烦死了。
“你有本事凶我,怎么没本事找君谦。”
二夫人一副良心喂了狗,这三天,她担心老担心小,忙的团团转,到处求人。
怎么到了丈夫面前,却成了活该。
君天时本就生气,这下,直接火了:“你给我住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指手画脚,来人,把夫人给我拉下去,以后不许她出现在客厅。”
“君天时,你怕是傻了吧,有气不对君谦撒,在我身上撒什么!”二夫人也恼了。
房间里,君夙听到争执
,让人把他推了出来。
平时父母相敬如宾,从没像今天这般大吵大闹过。
“好了爸,妈也是为你着想。”君夙上前说好话。
君天时根本不听:“倘若当初你比他君谦聪明半分,留在老爷子身边的,又怎么会是他,现在受委屈的,又怎么会是我们!”
他怪天怪地,怪二夫人怪君夙。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一个长辈,在青居面前跪了三天三夜,自尊心受伤,想找人发泄而已。
君夙能忍,二夫人不能忍:“够了,你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母子承担,你的基因要是有大哥好,夙儿会是这样子么,说到底,他的这双腿,还不是因为你保护不周,身为父亲,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你……”君天时回眸怒瞪,一旁的手蠢蠢欲动。
“够了。”君夙大声喝止,冷冷吩咐下人:“把夫人送回房间,剩下的,都下去。”
“夙儿,既然他容不下我们母子,走就是,谁怕谁。”二夫人不依不饶。
“够了,都少说一句。”君夙本就心烦,实在是不想再添事端。
这时,门外一人走到君夙身旁,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之间君夙脸色
大变,脖子上的青筋突然爆了起来,咯吱一声,轮椅的把手被他生生扼断。
那可是钢的啊。
恐怖气息从君夙身边蔓延,包围了整个二房,争执的君天时和二夫人纷纷被儿子的状态吓到。
二夫人收了泼妇模样,上前小声问道:“夙儿,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君天时声音比刚才好了很多。
“都够了,以后这个家,我不想听到任何争执,否则,给我滚。”他的话,在大厅回响,冷冽的不容抗拒。
纵然是父母,也在范围之类。
有那么一瞬间,二夫人和君天时都感觉不认识,眼前的儿子,实在……太可怕了。
“送我回房。”君夙冷声吩咐道。
“是。”
下人推着他回到房间。
“够了,你出去吧。”一进房门,君夙身上阴郁气息便控制不住肆虐。
尽管跟在君夙身边不少日子,还是受不了。
退出房门后,下人忍不住想,二少到底听见什么,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恶魔。
房间里的君夙拼命攥紧拳头,面目狰狞的扼制胸口那疯狂澎湃的醋意。
没错,不是仇恨,是醋意。
下人的禀报,一直在脑海回想。
南子衿为了君谦,亲自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