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
林牧野果断的道：
“仪器的调试，已经完成了。”
“说实话，我们这里的仪器基本上都合格。”
“但是在一点上，完全不合格，甚至是完全失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我说我们还不够完美。”
这下，顿时引得无数科研员面面相觑。
但是，没有一个人质疑林牧野。
因为他们知道，现如今的仪器虽然已经是目前科技水平能制作出来的极限了。
但的确是还有提升空间的。
只是，众人不解林牧野为什么会说“完全失败”四个字。
“林院士，说‘失败’两字，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
老院士不由得眉头微皱的道。
林牧野沉声道：
“一点也不严重。”
“因为，这一点便是精度。”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一小部分的精度问题。”
“所以进行了调整，调整后按照创新的思路继续研究。”
“然而，得到的数值，却没有达到我之前最后一次试验的数值。”
“所以，我检查了在场的所有仪器。”
“果不其然，所有仪器的精度值，都没做到完全的精度。”
“这也就导致了偏差变得很大。”
“所以，我才说是失败，这次的数值，远不是我们如此努力得来的数值能比的。”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林牧野的意思。
“我还是感觉林院士说的有些太过分了……”
“这精度是我们在开始之前就努力调试过的。”
“怎么在林院士嘴里，这么一无是处……”
就在这时，几个年轻的科研员小声嘟囔道。
在他们的眼里，这个仪器的数值，已经是极限了。
然而他们的话，被一个老院士听到了。
老院士眉头紧皱的道：
“咱们的眼光，是咱们的。”
“你们不要忘了。”
“林院士是造出来1纳米光刻机的人。”
“他眼中的精度，和我们眼中的精度天差地别。”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顿时微微一愣，猛然想起了这件事。
对啊！对于林牧野来说，1纳米的精度差距，都是不完美！
“我如今已经调试好了。”
“今天大家先休息休息吧。”
“事实上，这个数据的确已经很不错了。”
林牧野沉声道：
“但是，我们做的是科研工作，所要探求的是尽量接近完美，而不是合格，更不是不错。”
“所以，我们明天要继续。”
继续……
这两个字，几乎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眼前一黑。
即便是没有参与的华修文，还有身为总工程师的谢婉君，眼前都是一黑。
“咳咳……”
有个老院士，更是没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五个小时，虽说并不算太长。
但是对于他们，比五年还要难熬。
如今居然要再来一遍，而且就是明天，他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林牧野并没有再解释。
他之前的语气，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大家，听我说一句。”
就在这时，谢婉君轻咳一声，开口道：
“我能明白，你们现如今的想法。”
“但是，林院士说的不无道理。”
“别忘了，我们现在制作的是什么。”
“是核武器，第五代核武器！是如今世界上根本没有出现过的科技！”
“是已经超越了如今人类科技极限的东西！”
“只要将它创造出来，将会彻底奠定如今大国国防力量的基石！”
“在这个基础上，你们还觉得，合格就可以了吗？”
“我们要追求的，不应该是尽量完美吗？”
“几个月都熬过来了，难道，你们觉得这五个小时，熬不过来了吗？”
谢婉君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并不严厉。
听上去，仿佛就是平常聊天一般。
但是，却让现场的所有院士和科研人员心头一震。
他们眉头紧皱，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说得对！”
“林院士说得对，谢总工也说得对。”
“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合格，而是尽量完美！”
“这项科技，不是普通的科技。”
“这是第五代核武器！”
“我们，已经在创造历史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此基础上，更加完美？”
就在这时，一个老院士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极为激动的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科研员纷纷站起身来，附和道：
“说得对！我们要追求的不是合格，而是完美！”
“我们只是负责五个小时的不间断科研而已！”
“林院士调试机器所花费的，比我们这五个小时要多得多！”
“哪怕是1纳米的误差，都会影响到整体数据！”
“我们的目标，我们的征程，怎会就这么草草了事？”
众人的呐喊，顿时让林牧野脸上的凝重之色变得有些松动了起来。
他很是欣慰。
欣慰大国仍旧还有这么一群热爱着大国，热爱着科研，热爱着这一切的人。
他们，愿意探索这未知的道路。
他们，愿成为先驱。
他们，没有辜负先辈们的期望。
要知道，当时的先辈们，没有这么精密的仪器。
但是他们仍然做到了。
甚至用算盘和草稿纸，硬生生的将结果一点一点计算！
原子弹、氢弹。
这第一代和第二代核武器，就是先辈们用算盘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当时的精神，如今还没有丢失！
这不由得让林牧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科研所。
还有二十几年前，他的母亲邓春芝所在的研发小组。
这份热情，不应该被埋没。
这份热情，应该继续传承下去。
大国之所以是大国。
大国之所以拥有五千年的历史。
大国之所以百折不挠，无论怎样都会重新站起来。
这个东方巨人，正是靠着无数拥有着如此奋斗精神的人，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
这，就是大国！
这些人，都是大国院士！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
也突然感觉，自己这十年，值得，相当值得。
因为，大国还有更多，愿意和自己一起拼搏。
一起去追求完美。
追求让大国变得更好的科技！
这，便足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