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槿桐所料,怀山真人中午被抓到衙门,下午就被放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伤,回去后用了他二师兄给他的疗伤符,身上的伤痕瞬间就消失了。
怀山真人也不在意,让人买了些酒菜,好好地吃了一顿。
他如今住在个小院子里,还有个下人伺候,都是他二师兄给他的。
怀山真人本来是想住在国师府的,但又觉得太惹人注目,就主动搬了出来。
只是看着身上的银两不多了,怀山真人有些着急,他不好总伸手找二师兄要钱,看来明日还是要出门去赚钱的。
至于什么跟二师兄说起今日见过江槿桐的事,怀山真人觉得不着急,反正江槿桐一时半刻不会跑掉,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赚点钱,不然吃饭都成问题。
第二天一早,怀山真人就换上道袍,手里拿着三清铃和罗盘,按照先前打听好的消息,来到一家有人生病的宅子前。
他上前去叩门,跟门人说明来意。
门人见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起话来煞有介事,便不敢耽搁,忙进去禀告。
怀山真人很快就被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这家人姓肖,是在京城做茶叶生意的,最近一个月内,家人接连生病,请了大夫不见好,也试过找道士和尚来看,没发现异样。
因此面对怀山真人主动上门,肖家人很激动,觉得他们总算有救了。
怀山真人拿着罗盘在府上走了一圈,他没有玄术,但先前学过的东西还在,只是他还真的没看出任何问题。
不慌,他最近骗人骗的多了,心态很稳,编起瞎话来是张口就来,“先前被你们打死的一个下人,他死的不甘心,这才来纠缠。没事,贫道这就帮你们处理掉。”
肖家人听着疑惑,肖老爷问:“道长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从来不责打下人,更没有打死过人的先例。”
怀山真人心中一慌,意识到他这是谎话险些被发现,故作高深道:“是这宅子里被打死的下人,应该是原来的主人家。”
还好他提前有所了解,肖家人是最近几年才来的京城。
怀山真人这样说,也就解释得通了,肖家人没怀疑。
接下来就是一阵作法,外行人看的是云里雾里,肖家人也看不大明白,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只是等怀山真人做完这些,肖家人不觉得有任何变化。
肖老爷问:“道长,这就好了?”
“好了,贫道出马,那小鬼直接就被捉住。不过你们被它影响太久,身体想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再调养一些时日。”
怀山真人从怀里掏出几张平安符,“这是贫道亲手画的符箓,你们贴身带着。”
肖老爷恭恭敬敬地接过,虽然被骗过好几次,他还是选择相信,让管家付钱。
给的不算多,却有二十两银子。
管家将银子递过去,怀山真人抬手去接,忽然手上一痛,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是真的飞了,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块银子朝另一个方向飞过去。
这下不只是肖家人,就连怀山真人也看傻了眼。
怀山真人先前是道士,没少跟鬼魂打交道,现在他没了玄术看不到鬼,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有鬼作祟。
但出于他是来捉鬼的,不可表现得过于慌张,便故作镇定道:“不慌,恰好有路神仙路过,贫道这是将银子孝敬给他了。”
肖家人这下也不惊讶了,而是纷纷跪下,朝银子的方向磕头。
上一刻还飞在空中的银子,忽然稳稳地落向一旁。
顺着看过去,便见不知从何处又来了个道士,比怀山真人年轻不说,还更显得仙风道骨,他身旁还跟着个容貌可爱的小道童。
江槿桐唇角微勾,看向怀山真人,“感谢夸奖,不过贫道还未得道成仙,当不得神仙二字。但这孝敬,贫道就收下了。”
跪在地上的肖家人一时不知道是该站还是该继续跪着。
江槿桐朝他们露出温和的笑:“不必如此客气,都起来吧,贫道当不得这礼。”
肖家人这才愣愣地站起身。
这次江槿桐没有故意解除障眼法,怀山真人看不到她的真实容貌,还以为是撞见同行了,虽有些心虚,但又一想说不定对方也就只会些小手段,不见得真会捉鬼,便胆子大了起来。
怀山真人语气不善地问:“你从何处来?未经主人家的允许,就进别人家,并非君子行为。”
江槿桐假笑看着他,将怀山真人看得毛骨悚然,她收起笑容,道:“不是瞧见你在坑人吗,贫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事急从权,有些规矩不用守。”
怀山真人心里一跳,由于心虚声音不由大了几分,“你说我坑人就是坑人?我还说你坑人呢!”
江槿桐嫌他聒噪,一道禁言符扔过去,怀山真人瞬间被噤声。
她跟肖家人道:“你们家没鬼,别听他胡说。这银子给我,我来给你排忧解难。”
肖老爷缓缓回神,现在也意识到江槿桐显然能力更高,便态度恭敬地询问:“不知我家中人生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被人下毒。”
肖家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个回答。
肖老爷眉头皱起,“请大夫过来看过,我家中吃穿都没发现问题。”
“对方给你们下的是一种东舆国的奇毒,无色无味,混入食物中很难发现。你请的大夫应该是常年在北冥京城,对这些东舆国的毒药并无研究,自然很难发现。”
刚才江槿桐在怀山真人装神弄鬼的时候,已经去肖家的厨房探查过了,确定了这件事,也弄明白了其中缘由。
肖老爷一惊,焦急道:“此毒可有解法?又是何人要如此害我们肖家?”
江槿桐这里没有解药,但是收了二十两银子,还是要为人家提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