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桐一副极有经验的样子,老神在在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再凶的猛兽,只要顺毛捋,多多少少都会给你几分薄面。更别说胡郡主好像还挺喜欢我的,对我也宽容,若不是还要去京城,真想多住一段时间。”
寇樽煜正想说,若是你喜欢,那就多留几天也无妨。
就听江槿桐道:“不过,我们也该离开了。陆离那边,该查的都已经查到了。”
寇樽煜便没再多说。
临去前,江槿桐又一次潜入南洲王的书房,将里面能用得到的证据收入空间。
然后趁着天光未亮,带上寇樽煜和梨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南洲王府。
等第二日胡莘蛮来找人的时候,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
不等胡莘蛮派人出去找,就传来南洲王暴毙的消息。
南洲王府陷入混乱,胡莘蛮分身乏术。
这边,江槿桐将昏睡中的梨花送到阿俏她们房间。
江槿桐不想暴露去过南洲王府的事,就道:“她是我捡来的,跟你们年纪相仿,以后就做个伴吧。”
阿俏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梨花,一时有种危机感,总觉得此人日后会成为她的对手。
可也就是个小姑娘啊,她们两个能有什么冲突,肯定是她想多了。
“姐姐放心,我们会跟她好好相处的!”阿俏满口答应。
江槿桐轻轻点头,见陆离站在门外朝她使眼色,便没多耽搁,跟着去隔壁。
屋内,寇樽煜和陆离皆是神情严肃。
江槿桐掐指算了一下,确认他们这一行人都没什么问题。
她问:“怎么了?”
陆离看了眼自家主子,才道:“南洲王忽然暴毙在城外庄子。”
江槿桐一惊,一个弹跳起身,“你说什么?南洲王没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也太突然了,她虽然没见过南洲王,不清楚他的面相如何,但南洲王府气数并不该绝。
但如今再掐指一算,南洲王府竟然气数已尽。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南洲王府生出变数?
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陆离也很忧愁,他们费了那么多心力去搜集关于南洲王谋反的证据,结果现在人没了,那些证据似乎也用不上了。
寇樽煜显然已经听陆离禀告过,补充道:“也未能查出南洲王是否还有其他子女。但听有人描述,南洲王身边曾跟着位年轻谋士,眉眼与南洲王相似,南洲王对他极其信任。可惜,在半个月前,他就消失了。”
江槿桐觉得遗憾,若是她能看一眼,就能确认两人的关系了。
“我觉得此事有蹊跷,想去看看。”
寇樽煜毫不意外,“好,不过不是现在。南洲王的尸身会被送回王府,到时候你在路边看看便可。”
江槿桐也明白,虽然如今说是南洲王没了,万一是假的呢?
人家都要起兵造反了,谁知道留有多少后手。
但如果人真的没了,江槿桐就更不怕了。
鬼她见的可太多了。
魏河斜倚在门边,撇嘴看向房间里的人,“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除了陆离之外,没有人知道江槿桐和寇樽煜这几天的去向。
其他人到还好,魏河以为他们两个单独出去玩了,整个人都快被酸水给淹没了,因而此时忍不住阴阳怪气一下。
江槿桐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魏河的容貌也不差,但她一看到魏河那张脸就觉得烦。
“我说魏公子,你家中派过来三个通房来伺候,你怎么还这么闲?站墙角偷听别人说话有意思?”
突然被人提起通房,魏河表情很难看,他知道江槿桐懂玄术,能看出那些人跟他的关系。
可知道和真的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魏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干脆将重点放到江槿桐的后半句话上,“我哪有偷听?是你们没关门!我只是路过,恰巧听到了而已。”
“魏公子在这里住着不烦吗?不如尽快回家去吧。”江槿桐很不耐烦,说话的语气更差了。
“你就不怕我赖账?”
江槿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怕。再说,有借据在手,魏家出于声誉考虑,也不会不管。”
魏河无言以对。
皮蛋小跑过来,看到江槿桐回来,双眼亮晶晶地仿佛在冒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江槿桐轻点了下头,将皮蛋仔细打量一遍。
先前每天都见,反而不太会认真看,如今一看,发现小屁孩比刚遇见她的时候胖了些,也长高了。
“上次给你的钱都花完了吗?”
皮蛋误以为是在担心他乱花钱,就仰着小脑袋道:“姐姐放心,我很乖的,知道钱要省着花。”
江槿桐表情复杂,她就怕皮蛋太过节俭,而苛待了自己。
若是真的让身体损伤,将来后悔也晚了。
江槿桐眼神带着嫌弃,扔给皮蛋一个钱袋,“你,现在出去把这袋子钱都花掉。花不完不许回来!”
说完就觉得自己好霸气。
请叫她江·财大气粗·槿桐!
皮蛋抱着钱袋子,呆愣愣地望着江槿桐。
直到又被催促,他才一步三回头的拿着钱袋往外走。
魏河羡慕得恨不得冒酸水,江姑娘对谁都好,就对他从来没有好脸。
算了,这种事强求不得。
南洲王的死讯很快就在城内传开。
陆离提前定下一家茶楼的雅间,这里是进城到南洲王府的必经之路,所以也是个看热闹的好位置。
这些沿街的铺子,几天内就定满了。
好在陆离得到消息的时间比较早,若是晚些,恐怕出多少钱都订不到。
江槿桐听了,又不由感慨,南洲城还是有钱有闲的人多啊。
羡慕。
好在她现在也没那么拼命,偶尔找些事做,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在当咸鱼。
城内百姓得南洲王庇佑,日子过得不错,别的不说,至少都能吃饱饭。
所以路边也站着不少人,他们的表情庄重肃穆,大部分都身穿素衣,以此表达哀悼。
棺椁从楼下路过的时候,江槿桐掐了个决,查看里面的情况。
确实有人,准确的说是死人,从残留的气息看,也确实是胡莘蛮的爹。
只是看上去不对劲,不像是正常死亡。
江槿桐视线一扫,发现棺椁不远处竟跟这个厉鬼。
它身上的怨气极重,被黑乎乎的一团雾气笼罩,已经看不出它的本来面貌。
而在下一瞬,厉鬼却忽然朝队伍里的胡莘蛮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