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桐昨日打完水井发现水位并不高,她还把空间里的水给放进去了些,现在一晚上过去,空间的水位也复原了,倒是不影响他们用水。
她一边吃着皮蛋买回来的早点,一边问:“官府有人出面吗?”
皮蛋就是出门买早点的时候听说的这些,摇摇头道:“这倒没听说。”
刚过去一晚上,魏河就对严重缺水的亿洲城厌烦得不行,便问:“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江槿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目光道:“再说吧,反正现在不走。你若是不想待着,雇辆马车自己回去呗。”
就算是如今亿洲城人再少,雇辆马车离开也并非是做不到。
只要肯出钱,总有人愿意去做的。
魏河瞬间就蔫了,他也就是问问,瞥了一眼寇樽煜稳如泰山的样子,便暗想既然寇樽煜能忍,那他也能忍。
不就是不能洗漱洗澡吗?
殊不知,寇樽煜有江槿桐给的清洁符,而他没有……
城中多出四口水井的事一传开,很快就有新的传言,说这些水井是鬼怪所打,喝过的人会被吸食阳气,影响寿元。
然而这样的传言在如今的亿洲城毫无用处,毕竟百姓们再不喝水就真的要渴死了,还会怕被影响寿元吗?
江槿桐在客栈里随便用玄术一查,就发现这消息是刺史府传出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怕百姓们把水都打了,刺史府的井里打不到水。
她可是测算过了,刺史府里有好几口井呢。
分明不是城中水位低的地方,那几口井却都不缺水,想来是动用了某种玄术手段。
正是因为这样,江槿桐才没有急着进去探一探。
不急,她现在对刺史府的兴趣也不大,能让百姓喝上水,她才懒得管刺史什么样。
而且她可是吃过闭门羹的,人家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不出预料,官府很快就出面将水井给封了,禁止百姓私自打水。
但也不是要让人渴死,承诺每日会给城中百姓每人一碗水的量。
理由是这些水井出现过于蹊跷,恐伤到百姓,刺史府为保护百姓安全,想办法从别处运送水过来给百姓们发放。
不说城中百姓作何反应,江槿桐听着就觉得好笑。
做官自私成这样的,倒是少见。
先前江槿桐用的那个形象,也被刺史府画成画像挂出来寻找,说是此人很可能与忽然出现的水井有关。
百姓怨声载道,官府不闻不问,唯恐百姓趁着无人时私自打水,将水井封得死死的。
江槿桐怕这个?
官府白日封,她晚上就把水井打开。
就这样封了开,开了封,持续了三日,忽然有朝廷来的赈灾官员进了城。
官员去看了水井,尝过井里的水,当即给刺史府下令,在城中再找几处位置打水井,每处水井派三名官兵把守,保护百姓打水安全。
规定每家打水分量,务必要让百姓们都喝上水。
一时间,这位朝廷来的官员在亿洲城博得了极好的名声。
江槿桐倒不在意好人让别人当了,她本就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但她总觉得这位朝廷来的顾大人,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为民着想。
有怀疑就去调查考证,这是江槿桐的一贯作风。
赈灾官员的信息很快就被调查清楚。
姓顾,户部一小官,在京城做官多年不得重用,为人算是老实本分,不敢得罪人,或者说是胆小怯懦。
赈灾并非是件好差事,才会落到他头上。
自从这位顾大人主持开放水井后,就被何刺史接到刺史府,对外说是没日没夜处理公务,盘查刺史府账目,但究竟在里面做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百姓饮水问题得到解决,下一步就是吃饱饭的问题。
江槿桐看出她家阿煜对这些事很上心,便猜出他的真实身份跟朝廷有关,或者说换命格和腿伤也跟朝中斗争有关。
巧了不是,她身为玄师,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救济天下就是该做的事。
正好与寇樽煜不谋而合了。
如今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位顾大人是否一心为民,若是为民办事便罢了,江槿桐就默默在暗中看着。
若是想要借此机会中饱私囊,那不好意思,那便把你换掉喽。
江槿桐去刺史府外晃悠了几次,发现府内确实住着一位玄术不低的人。
经过调查,发现此人是何刺史身边的幕僚,人称慕先生。
她也不傻,人家玄术不低,这又是人家的地盘,她不会横冲直闯进去。
反正她的目的是调查前来赈灾的顾大人,而非是要查何刺史。
何刺史不论官职高低,现如今都要听从这位顾大人的。
然而,江槿桐等来等去,都不见顾大人离开刺史府。
如此沉迷公务?
江槿桐是不信的。
她快速掐指一算,发现人根本不在刺史府。
江槿桐朝某个方向看去,眼底闪过一抹嘲弄。
真真是没想到啊。
……
寇樽煜坐在轮椅上,听完江槿桐的计划,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阿槿,那种地方你不该去。”
江槿桐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啃着空间里种的苹果,含糊道:“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寇樽煜看向她,耳后微微泛红,迅速移开目光,“总之你不该去。”
魏河双手抱臂靠墙站着,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嫌弃道:“不就是去青楼吗?姑娘家为何不能去?要我说,寇老弟你还是太过于迂腐。”
江槿桐难得有一次觉得魏河说话中听,不由觉得这张讨厌的脸看上去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你替我说话可以,但不能指责我家阿煜!”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站在阿煜这边的。
魏河气得不想话说,扭过头看向一边。
皮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举起小手道:“姐夫如果不放心,我跟着姐姐一起去,我来保护她!”
魏河一眼瞪过去,“你小小年纪就惦记着去青楼,长大了那还得了?还有,他们俩才不是夫妻,什么姐夫!”
总之就是不满,非常不满。
江槿桐嘴角翘起,她最受用的就是皮蛋的这声“姐夫”,心里不知道将皮蛋夸了多少遍,怎么就不行了?
“谁跟你说我们不是啊?”
魏河一愣,指向阿俏,“她说你们不是。”
江槿桐便看向阿俏,笑眯眯地问:“阿俏,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