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黄东水看着乾江手里的账本,又是惊恐又是疑惑。
因为他可不知道这东西里面记录着什么。
但乾江从容不迫地拿出来,那就说明他对这东西很有信心。
乾江很显然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带着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吧?
那也就是说这东西是证据吗?
而且他观察了一下秦湘还有彦有为的反应,他们两个人都极为诧异和惶恐。
那说明他们认识这东西,而且这确实是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啊!
“乾江,那……那是什么东西?”黄东水努力控制着情绪,咽了咽口水之后问道。
“这里不是写着吗?账本!”乾江抬起左手,指了一下上面的字,耸了耸肩,解释道。
“所以那是你们新渠州商会的账本吗?可如果是你们渠州商会的账本,那有什么用?能用来指认我和渠州商会有利益往来吗?”
黄东水大概猜出了那是谁的账本。
乾江肯定不会拿着自己家的账本来说他们串通。
而再看秦湘还有彦有为的反应,显而易见是他们渠州商会的账本。
那如此一来,他当然是会把信仰提到嗓子眼。
“当然不是,这是渠州商会的账本,这其中记录了每天有多少货物还有金钱的收入支出。”
乾江说完举起账本,看向了身后的无数百姓,继续说。
“而其中,在三天前,渠州商会有一个巨量的布料收入,没有写明来历,但是数目正是秦家被查封的那些布料!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这官府查封的东西应该放在官府的仓库里,怎么会送到渠州商会去?”
“对啊,难道是他们想要把那些东西卖掉换钱?可有这个权力的也只有县老爷了吧?”
“那也就是说……”
……
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的众人看向了公堂之上的黄东水。
显而易见,只有黄东水有这个权力把那些东西送到渠州商会。
而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反正是有罪,跑不了了!
但黄东水见状之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按理说面对那么多人的怀疑,黄东水多少应该慌乱的。
毕竟一开始他看到那账本,还不知道内容的情况下都有些慌张。
为什么听到他们说是秦家布料的事情他却不慌了呢?
这让乾江和金玉淼都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一旁的秦湘和彦有为也不装了,扬起嘴角,一脸阴险地笑着。
“看上去,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被他们摆了一道。”
乾江看了一眼身旁的金玉淼,无奈地叹了口气。
金玉淼之前提醒过他,有可能彦有为来找他们合作完全是曹正春的阴谋。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如果官府没有把布料交给渠州商会,那么黄东水听了他的话之后自然是会有恃无恐。
因为那些布料都在他们的仓库里,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看,他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
不过看上去黄东水并没有提前知道这件事。
应该是为了真实性。
黄东水不知道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装,一切都是真情流露,不会有任何破晓。
但如果见到黄东水的时候就被乾江发现了端倪。
那乾江可能直接就放弃状告他,而是坐下来和黄东水嘻嘻哈哈地品茶喝酒。
这时,黄东水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
“我还以为您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让人马上去把东西搬来,你们可以清点一下。
如果担心有人从商会那边搬来,还可以找人盯着他们。
你们带着人去,把查封的东西都给我搬过来!”
确实,他是有恃无恐的!
而这回,轮到乾江和金玉淼慌了。
因为黄东水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们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乾江虽然知道黄东水仓库里确实有那些布料,但还是让人跟着一起去了。
而这在黄东水眼里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不愿意认输的表现罢了。
甚至这时,秦湘也忍不住冷笑嘲讽,她不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彦有为,然后小声惋惜道:
“你居然会沦落到相信他的地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眼里只有利益,只要我们给的比你多,那他就不会背叛我们了!”
这话让彦有为有些不爽,倒是他没有反驳,只是抿了抿嘴,把那口恶气咽了回去。
毕竟秦湘是他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所以他就算是有怨言,也不可能在她面前直接说出来。
乾江没有说话,一脸冷漠地看着前方。
见他不回答,秦湘觉得很无趣,就静静等着那些人回来。
很快,陆陆续续有几十个官吏搬运着大箱小箱,还有一堆因为箱子不够,只能用绳子绑着的布料,用布袋包着回到了这里。
不管是箱子还是布袋,亦或者布料,上面都用封条封住。
“你的人怎么说?应该没有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吧?”
黄东水扬起脑袋,看向了乾江,得意的问道。
乾江虽然能够猜出答案,但还是看向了一起跟着去的护卫,问道: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护卫摇了摇头。
乾江叹了口气,“下去吧!”
“是!”
护卫下去之后,黄东水又忍不住冷笑,反问乾江。
“东西都在这里,我这里也有账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一一比对。到那时,可以证明本官的清白了吧?”
“看起来县老爷没干坏事啊!”
“那他没干坏事的话……岂不是说……”
百姓一个个看向了乾江,脸色有些难看。
是的,如果说黄东水没有罪的话,那么有罪的就是乾江了!
毕竟他可是诬告朝廷命官,这罪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