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渠州衙门门外立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子,它们比起任何人都要尽职尽责,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能够吓退那些做贼心虚的恶人一样。
而门口屋檐下,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吏,而右手边官吏身后放着一面巨大的鼓。
这面鼓的直径足足有乾江张开双手那么大,看着十分吓人。
而上面的皮革中央靠下的地方已经有些掉色,看得出来是经常用底下的两根鼓锤敲击造成的。
而这面鼓就是平常用来升堂用的,就是一个信号。
和下课铃声一个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径直越过官吏,站在大鼓面前,撸起袖子,拿起架子上的两根鼓锤,一下一下地猛击着鼓面。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在官府内响起。
正在后堂睡觉的黄东水一脸不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翻身坐在床上之后依旧能够听到那一阵阵吵死人的声音。
这就说明那并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真的。
但现在可是清晨,这时候谁闲着没事敲鼓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门外哪个混账啊?居然敢打扰本县令的清梦!你们也不阻止吗?”
黄东水看到一个官吏匆匆忙忙跑进来之后,便一脸不悦地指责道。
“这……”官吏支支吾吾,“小人是想要拦下他,但是小人不敢拦。”
“为何?”黄东水很是疑惑。
有啥不敢拦的?难不成这敲鼓的还是天王老子不成?
要知道,这地方就属他们渠州府衙最大了,就算他只是一条狗,那也是他黄东水的狗。
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子,谁那么活得不耐烦了?
“是……是北凉王。”官吏无奈地抿了抿嘴。
一般人的话他们肯定拦下来,不让他们敲鼓,但是北凉王他们怎么敢拦着?
而且乾江还把他的20个贴身护卫都带来了。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血的洗礼的,气场强大,杀气腾腾。
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在咸安城养尊处优,没打过任何仗,甚至平时都没怎么锻炼的官吏。
他们拿什么比,又拿什么阻止他们?
“北?北凉王?!”
黄东水一听到这三个字之后惊慌失措,手没放好,一个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
黄东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后,用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再次询问:
“你确定是北凉王?没看错吧?”
“没有,小人没看错,就是他。”官吏使劲点头。
如果说是初来乍到的人他们认错那还有可能。
但是乾江已经在咸安城待了个把月了,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呢?
“他来干什么?我记得他来咸安城的时候和我们的官吏起了摩擦,但那时候他们处理的很好啊!现在才来兴师问罪吗?还是谁不小心招惹他了?”
黄东水非常不理解乾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们和乾江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且乾江来了之后,他就让官吏都收敛一些,不要去招惹了乾江。
谁都知道,乾江是个狠人。
一到北凉就直接把那里的县老爷咔嚓了。而且还听说他经常用北凉王的身份压人。
所以他一听到乾江来了,才会手忙脚乱。
要是乾江也是来咔嚓他的该如何是好?
“小人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不过小人觉得现在不应该怠慢北凉王。”官吏提醒道。
“对对对!我马上更衣!”
被官吏一提醒,黄东水恍然大悟。
要是乾江拿怠慢他问罪,那就不好了,最好就是什么把柄都不给乾江抓着。
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
过了一会,黄东水才匆忙跑到了大堂上,乌纱帽都还歪着,看得出来他是拼了老命赶过来的。
不过坐好之后他就扶正了,而且干咳一声,板直身子,确实有一副县老爷该有的模样。
不过乾江等人已经在大堂上站了有一会了,而除了乾江两边站着的两排衙役以外,他的身后还有金玉淼,门口还有他的二十名护卫。
同时,门口外还挤满了一众围观群众。
而这让黄东水很是疑惑。
因为按理说只有事先几天告知的官司百姓才有时间聚集到这里的。
而乾江这一次完全是突击,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那这些百姓又怎么会有反应的时间的?
而这其实是乾江的一手为之,清晨他就带着人路过了几条街,把他们要打官司这件事传出去了。
所以在他们来了之后,很快百姓也都聚集到了这里,都想看看北凉王又要搞什么花样了。
而其实黄东水比这些人更加想知道乾江要干什么,但他想不明白。
不过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还是明白的。
“师爷,怎么能让王爷和王爷夫人站着呢?去拿两张椅子来!”黄东水看向了一旁坐着旁听的师爷,命令道。
他现在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怠慢乾江。
毕竟乾江怎么说也是北凉王,就算八皇子这个头衔名存实亡,那他也还是八皇子。
而他只是一个地方县令,在这里他最大,但是在大乾,他就不是了。
而他们坐着,却让乾江站着,实在是太失礼了。
“是!”师爷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但就在这时,乾江抬起了手,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笑着说:
“不用了,我今天并不是来旁听的,而是原告,所以站着就行。县令大人没让我跪下参拜就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王爷客气了。”黄东水听后也跟着笑了笑,同时朝着师爷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去拿椅子。
而之后,黄东水就看着乾江,好奇问道:
“既然王爷说您今天是原告,那可有诉状让我知道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