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江把目光放在了曹正春前面沉默寡言的中财神。
到现在肯定还有很多人都还认为中财神只是曹正春随便找来的一个人。
而曹正春的卑微也是装出来的,毕竟低调或者是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多的是。
更何况中财神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都是曹正春在装逼,掌控全场,中财神就和空气一样,容易被人忽视。
但乾江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个中财神真的有身份,而且比曹正春只高不低!
因为他以前怎么说也是八皇子,毕生都在京城待着。
所以他很清楚一个户部尚书能有多少权力。
而像是这种牵扯极大,数额巨大,人数众多的大型案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成的。
查证就是一个大问题,要牵扯的人太多,动静太大马上就会被发现。
而从地方到朝野,那些东西要经过层层把关,一个地方出事,有人通报其他财神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而他们财神都是财大气粗,人脉极广,消息也非常灵通,甚至很多官员都想要结交他们。
所以在地方和朝野有几个眼线是非常正常的。
但曹正春做的所有事都没有出错,仅仅是运气已经很难解释得通,所以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有人给了他极大的权力,让他可以越过中间很多程序,甚至肆无忌惮地干很多以前户部尚书做不了的事!
而能给曹正春如此权力的人,乾江能想到的一个。
那便是大乾皇帝!
乾江忍不住苦笑,方才听到中财神压低嗓音他还放松了。
但很显然乾皇还特地变了音,误导他这个最有可能辨认出他的人。
一者可能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二者可能就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而看到乾江那副模样,中财神也明白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他摘下斗笠,露出真容!
正是大乾皇帝,乾雄!
当然,在场的人并没有几个认识乾雄,毕竟皇帝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见到的,即便是财神也不行。
更何况这个时代没有照片,就算有画像,都可能认不出人来。
而且给皇帝画画像的人多少带点美化的效果,会特意在某些地方画的更好。
但见过乾雄的人已经利索跪下,把头贴在地上。
其中就包括了曹正春,乾江以及苏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听后都愣了一下,但乾雄身上散发出的帝王气质,今他们每个人都下意识跪下。
他们头贴着地面,齐声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乾雄淡淡说道。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他那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眼神和表情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人陆续起身,有的人甚至都站不稳,也许是激动,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乾雄。
又或者是被乾雄的帝王之气震慑到了。
刚才还喧闹的房间,如今鸦雀无声。
皇帝就在面前,自然是没人敢窃窃私语,但每个人心里的话匣子都关不上。
为什么乾雄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的?
而这时候,乾雄给了曹正春一个眼神,曹正春立马会意,从怀里拿出了一卷金色丝绸。
这一次绝对是圣旨了!
众人心里如是想到,毕竟乾皇人都来了,而且又是他的意思,那不是圣旨是什么?
曹正春打开圣旨后,高声说:“金四海,秦百味,霍无咎,接旨!”
三人再次跪下。
但金四海很不情愿,秦百味则是忐忑不安,而霍无咎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写在脸上。
“圣上有旨,因三人当前都有不当作为,即日起查封十州商会,百味盐坊还有万通银号!如若抗旨,株连九族!”
“遵命……”
三人都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圣旨,他们不得不遵,否则就是死罪。
而就在这时,乾雄开口说话了:“今天朕微服私访,你们不用太过拘谨。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
他看得出来几个财神都有诸多不满,但因为他的身份,他们就算不满也得咽下肚子。
而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来这里,不是找一群木头人聊天的。
而得到允许,金四海立马拱手问道:
“既然陛下已经下旨查封在下等人的产业,为何还要参加财神大比呢?一道诏书就行了。”
古言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他们甚至还不是臣,只是民,所以乾雄想做什么,他们都只有答应的份。
而既然如此,这场比试就太多余了。
反正横竖都得交出产业来。
乾雄扬起脑袋,自信地解释说:
“朕是想告诉你们,不管怎么做,事情都会按照朕的预想发展。而且朕也不想用圣旨压你们。毕竟以后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金四海,秦百味和霍无咎面面相觑,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惊讶的是乾雄居然想用他们,而疑惑的是他们的一切都已经是乾皇的东西了,他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难道乾雄手中没人才?那不太可能吧?楚天完全能接管十州商会,金四海能做的,他也能做。
而盐矿盐场盐坊,派给管理官盐的人就行。
只有万通银号那就更容易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产业,就是银两和银票互换一下罢了,只要会算数,谁都能干。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乾江抬起右手,竖起两根手指。
“一是日后你们的产业以朝廷名义进行,利润你们三,朝廷七。二是查封你们所有产业,财产,而且公开你们做的事,一无所有不说,还会身败名裂!”
不公,这是绝对的不公!
朝廷七,他们三,他们就没挣多少,完全是给乾雄打工。
而且乾雄是什么力都不用出,躺着把钱挣。
而且最让人不爽的是乾雄嘴里说着给他们两个选择,实际上却只有一个。
因为第二个与其说是选择,倒不如说是威胁!
而就在这时,金四海摸着怀里的东西,抿了抿嘴,叹息着说:“陛下,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