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图。
匈奴神话中一位以狩猎,战争为名的神灵。
而在溃逃的北匈奴人面前。
骑着壮硕汗血马,头戴着圆锥貂尾毡帽。
用红色颜料在脸上画满了扭曲纹路。
面目狰狞,宛如鬼神的人名叫血煞图!
冠以战争神灵之名,足以知道这人是一个好战分子。
神灵之名前面还带有一个血字那是因为他本人血腥残暴。
而这血腥残暴不仅仅是针对中原人,就算是他的同胞,他也一视同仁。
一颗颗逃兵的人头带着一路鲜血,滚到了其他幸免逃兵的面前。
那些逃兵松了一口气,因为被杀的人不是他们,但他们心情依旧沉重,因为他们还没逃离危险。
“怯战者死!”
血煞图一甩手上弯刀的血,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北凉关,道。
那些逃兵一听,缓缓转身,咬着牙看向了挡住他们几十年南下的城墙,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面前那还在燃烧的火海他们不怕吗?
不,他们害怕,但另一种恐惧压过了这份恐惧。
和血煞图比起来,这火海差得远了。
“杀!”
杀声震天,匈奴军再次冲锋,这一次他们直接扑倒在火海之中,用身体扑灭火焰。
没有云梯?那就直接踩着尸体,用弯刀像是镐子一样在城墙上钉住,一寸一寸往上爬。
这些家伙疯了?倒也不是,只是跟逃跑相比,攻下北凉关活命的机会更大。
逃兵在哪个时代都是不能被容忍的,就算是逃回乡里,也免不了一死,而且不仅仅自己遭殃,甚至家里人也会遭殃。
当然,也可以不回去,落草为寇,选择一个地方,打家劫舍。
但问题是身后一万骑兵作为监军,他们这些靠双腿的步兵又怎么跑得过马和骆驼?
而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这点乾江也明白,这也是他让人搬出投石车的原因!
他们身下城墙后数十米的地方,已经摆好了两辆投石车。
五六个人正在合力转动绞盘,拉动投石车中央类似汤勺一样的长木上面的兽筋。
“汤勺”放下之后就有人把那些装着酒精的瓶瓶罐罐点上火放在了勺状物上面。
“放!”
乾江一声令下,那些人松手,两辆投石车上的瓶瓶罐罐随着“汤勺”的弹起抛射而出,飞向了远在百米外的骑兵部队。
“轰!”
无数瓶子破碎,骑兵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比起城墙下的火海范围更大,烧的更猛!
而火焰中的马匹和骆驼见到火焰瞬间吓得四处逃窜,阵型瞬间大乱,更有甚者被摔下马,活活踩死。
“稳住!稳住!”
血煞图大喊大叫着,但是就连他身下的汗血马也开始不听使唤。
动物怕火是天性,就算是训练过的战马和骆驼,也就是无视那些火矢之类的小型火焰。
这种范围的火海,别说动物,人都会想方设法赶紧逃跑的,不然不消片刻,就会被活活烧死。
而墙下奋战的匈奴军看到后方溃不成军,头顶又有一轮没见过的燃烧瓶飞过,形成火海后都慌了神。
毕竟身后的人都开始逃跑了,他们这些人怎么能不慌?
“跑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墙下的匈奴军又开始溃逃了。
而这一次,就算血煞图想要带领着骑兵追杀那些人也做不到,他们的马匹骆驼根本不听使唤。
这场战役,他们的失败已成定局!
“撤军!”
血煞图咬着牙,看了远处尸堆如山的北凉关,还有不停抛射而来从没见过的武器一眼后,不甘心地勒令撤退了。
“喔~”
“我们赢了~”
城墙上经过血战的众人看到敌军败逃之后都纷纷高举砍缺的刀剑,发出一声声咆哮和胜利的欢呼。
这一战的胜利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在乾江用那些燃烧瓶之前他们并不存在什么希望。
只想着能多杀一个是一个,毕竟一千人对于这场战力悬殊的战斗也是杯水车薪。
可以说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而松懈之后很多人都直接躺在地上,他们早就筋疲力竭,肌肉酸疼难忍。
而乾江他们还好,毕竟他们来得晚,更何况他们还有事要做,就算是累了,也得死撑着。
“楚云,让人把医用酒精和干净的棉帛拿出来,给受伤的兄弟疗伤。”
“是!”
楚云带着一众还有力气的手下下去了。
而刘千山则是靠在墙边,拿着刚才还来不及丢出去的燃烧瓶,感慨道:
“小王爷啊,这小小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要数量够多,怕是千军万马都能挡得住。”
“但……”
刘千山顿了一下,皱起眉头。
“刘总兵,有话直说。”乾江道。
“这东西的出现,必将改变很多战局,但如果只有我们大乾拥有,恐怕会被很多人视为敌人。到时候群起而攻之。”
刘千山打过太多仗,也见过太多因为争夺一些东西而死的人。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这种左右战局的好东西。
别的国家,会坐视不理,任由大乾拥有这种东西吗?
他们不傻,一旦明白这东西的可怕之处,又没有对策的话,这东西会成为几个国家争斗的导火索。
“我知道!”乾江微微点头。
现代的东西,很多都足够在这个时代引发天翻地覆的变革,甚至挑起战争。
要是他做出一把枪来,那真的会直接让这个冷兵器时代变成热兵器时代。
不过这不太容易。
而且他也没多张扬,酒精,香水,肥皂这些并没有害处,也不会引起战争,不过风靡全国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也只是他宏图霸业的第一步,在这之前还需要壮大自己的实力。
毕竟弱国无外交。
如果没有实力,守不住那些东西,到头来也只会被掠夺。
不过这时候刘千山却摇了摇头,“不,倒不只是外患。我更担心的还是内部。陛……”
刘千山刚一开口就闭上了嘴巴,他看了一眼附近收拾尸体的人,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有的话是不能说的!
不过乾江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