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娇，才几个小时你就脑子坏掉了？不是你说，谁回来谁是狗吗？”
他的语气凉飕飕的，周遭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了。
聂娇娇抚着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也是挺没脸的，早上走得有多潇洒，晚上这脸就打得有多痛。
不过既然都回来了，脸也丢尽了，总是要有所收获的。
聂娇娇腆着脸继续笑着，瞥了一眼旁边的李静，想着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然后深呼吸了口气，她轻启红唇，回应。
“汪汪汪……”
玄湛：“……”
李静：“……”
聂娇娇再厚脸皮，脸颊还是泛起了薄红，她轻咬下唇，弱弱地看向面色崩裂的男人，说：“玄湛，这样，可以回来了吗？”
她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一副被丢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就那么眼巴巴地瞅着他。
玄湛张了张口，他想让她滚的，可一对上她的眼神，话语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即便知道她是装的……
玄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里面又是那片看不懂的冰寒，他没再说话，冷哼一声，径直回了书房。
砰地一声摔上门。
聂娇娇的小心脏颤了几颤，但还是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起码让留下来了，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她一抬眸，看到李静此时的神情十分精彩，她不由轻咳了下，强行解释道：“小静姐，这……这是我们的夫妻情趣，让你见笑了。”
李静是个人精，哪能看不出她在找补，不过要当一个优秀的家仆，第一要务就是，不能让主人感到尴尬，很多事，见到了也当没见到。
而且重点是……
她感觉她家少爷，挺吃这一套的。
估计少夫人若是真心肯对他笑一笑，他都能当昏君。
她的好日子终于又要来了。
她抬手拍了拍聂娇娇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少夫人，我懂，不需要解释。”
然后她一边哼着好日子的曲儿，一边去干活了。
聂娇娇将行李箱放回房间原位，换了家居服后，瘫在床上望天。
接下来才是最难的……
她要做什么，才能讨玄湛的欢心，继而让他答应她的条件呢？
她没太多讨好别人的经验，为数不多的，还是三年前她主动追求玄湛的时候。
那时候很简单也很纯情，就经常去他面前耍存在感啊。或者得知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她就弄到他的面前，在之后就是各种甜言蜜语攻击，就是那种土味情话。
再之后他复健，她也是伏低做小，各种伺候，捧着他哄着他。
虽然想起来挺卑微的，但确实是管用的，后来玄湛对她不就有一段时间也挺好的么。
回忆至此，聂娇娇从床上一跃而起，决定去试试。
她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玄湛吃药的时间了，她拿出药，再倒了杯温度适宜的开水，端着托盘，去敲书房的门。
敲了几下，里面都没反应，聂娇娇假装得到允许了，径直推开门，走入。
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室后，戴着金丝框眼镜，气质矜贵清冷。
他确实是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懒懒掀了掀眼皮，眸底的冷意就直直地朝着她压过来，甚至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不得不说，玄湛给人的压迫感还是很强的，聂娇娇的小腿肚都有一点点地打颤。
她的手抓紧了托盘，压下惧意，缓步走上前。
“玄湛，你该吃药了，小静姐已经睡下了，所以我给你送。”
她将托盘放下，一手拿起药丸，一手端起水杯，一副要伺候到底的架势。
见她是准备赖到底了，玄湛扯了扯唇角。
他的身体往后靠向椅背，双手环胸，冷漠地瞅着她，开门见山地说：“你不惜当小狗都要回来，你想做什么？又要算计什么？”
“……”聂娇娇是真的很讨厌玄湛这张嘴，不仅毒舌，还半点不留情面。
她内心继续催眠自己，这是夫妻情趣，夫妻情趣……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聂娇娇扬起笑脸，“玄湛，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
话还没说完，玄湛冷冷打断她，“若是要卖关子，就给我滚，我没空在这里看你拙劣的表演。”
聂娇娇的手指差点要捏碎那一枚药丸。
狗男人。
就是难伺候。
算了，明牌就明牌。
聂娇娇斟酌了下话语，然后她放下水杯和药，转到玄湛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处，开始捏了起来。
她之前陪护时，学过专业的按摩手法，以前也经常替玄湛放松身体，因此他挺受用的。
玄湛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倒没叫她停止了。
聂娇娇按了一会，见到男人紧绷的眉眼都松懈下来，她趁机娇娇柔柔地开口，“玄湛，其实就是……”
她大概地说了一下盛时安对陆纪有些许怀疑，让她就近调查一下，所以需要去当这个法务，希望他能够成全。
她保证这次给玄氏集团干活，不需要收佣金，而且会认真地完成，成果绝对会让他满意。
算起来，也算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她说完，玄湛沉吟。
聂娇娇瞪大双眸，期盼地看着他，暗自庆幸有戏。
虽说玄湛对她有意见，但白得一个法务，对于玄湛这样从不吃亏的商人来说，百益无一害啊。
数秒后，玄湛侧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收佣金，尽力做好法务，而且你的调查不会影响到我入股投资？这么说来，我还占便宜了呢。”
聂娇娇用力地点了点头，“玄湛，我的便宜你随便占，真的，只要你让我去当法务，我都不介意的。”
她是爱钱，但她和安安的友情排在钱的前面。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玄湛勾了勾唇角，语气还是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为了钱能百般算计，可为了盛时安，你宁愿做赔本生意，还真令人感动啊。”
“对啊对啊，我和安安的感情，不是能拿钱来计算的。”她理所当然地接话，希望玄湛能被她们的友情打动。
玄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是愿意让我去当法务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