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时间是能够淡化一切的，而人是一直在变的，在如今这个快餐式的社会，哪儿有那么多至死不渝啊。
像他，每一任女朋友的新鲜感都不会超过半个月。
当然，他都是好聚好散的，分手费给得大方，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正准备好好地与玄湛分享一下他甩人的经验，岂料玄湛忽地开口，不咸不淡地吐出了一句。
“人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
玄野先是一愣，足足半分钟他才明白过来，他哥这是直言不讳地在损他。
他在他眼里，都不配为人了，是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一兽了是么？
哥，您真是亲哥。
玄野气得胆儿都肥了，“哥，起码我直视我自己的欲一望，好过你，明明想要，又在这儿装圣人。”
玄湛斜了他一眼，倒是意外地没有反驳。
“嗯，我是想要。”
玄湛仰头，再次将冰水一饮而尽，他将杯子放下，眸底的暗光消散了许多，“但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场欢愉。”
他曾经也以为，这样是有用的，他要了她的身体，他就可以无视她所有的阴谋诡计，自欺欺人地与她继续走下去。
但最终的结果告诉他，他过不去心里的坎，而聂娇娇也可以因为不爱，没了利用价值转身就消失。
所以，如果她不爱，他宁可不要。
玄野虽觉得他哥多少有点儿矫情，但也是由衷地佩服他，欲一望都能收放自如，难怪他能够在商场上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一般人是真做不到。
…
聂娇娇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
夜里的每个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她知道，玄湛出去后没有如上回那样在半夜回来。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玄湛首次夜不归宿。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在她的脑海里滑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起身泡了个热水澡，稍稍解了点乏。
下楼，李静已经做好早餐。
见着聂娇娇一个人下楼，脸色有些苍白，又想起大半夜少爷开车出去，她大概就明白了。
小两口估计闹矛盾了。
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到底是怎么了呢？
聂娇娇走入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平日里早餐基本上是喝牛奶的，今日也不例外，她一般给什么吃什么，不挑食。
现在却轻声道：“小静姐，我今天想喝咖啡，你能帮我泡一杯吧，越苦越好。”
李静“哎”了声，转身去弄。
很快，她端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回来，放到桌子上。
下一秒，就见聂娇娇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李静震惊，那么讨厌喝苦的孩子，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啊，要知道每次喝中药，她都能墨迹大半天才喝得完。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点啥，但看上去问题有点大啊！
李静斟酌了下字句，小声地劝道：“少夫人，这夫妻两个人相处啊，有摩擦很正常的，日子都是吵吵闹闹地过才会更长久，不用太难过的，等回头少爷冷静下来了，肯定会回来哄你的。”
哄？
他不继续羞辱她就不错了，还哄呢。
但昨天晚上的事她也不怪他，甚至觉得他做得挺好的，是她自己鬼迷心窍了呢。
若是昨天晚上真的没刹住车，他们发生了关系，他只会觉得她更加低贱吧。
现在当头一棒，她也能彻底清醒了。
再也不要被他偶尔的柔情，就方寸大乱。
聂娇娇淡淡地“哦”了句，没再说其他话，只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餐。
李静本来还想要再劝劝的，可张了张口，终究没说。
大概是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还是等彼此都消消气吧。
反正正新婚燕尔呢，分不开多久的。
可很快，李静就被打脸了。
玄湛一连数日都没有回来，电话也都没有打一通回来。
聂娇娇亦然，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早出晚归的，偶尔还会留在律所加班不回来。
宅子一下子又冷清下来，好似前段时间的热闹都是假象。
与此同时，玄湛又上了花边新闻，还是与聂嘉嘉一起上的。
原因很简单，有狗仔去偷拍聂嘉嘉，蹲了她好多天，都拍到了她好几天深夜进入玄湛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次日早上才出来。
大大的红字写着：当红女星聂嘉嘉与玄氏总裁恋爱曝光，数夜缠绵，恩爱不疑。
然后有媒体专门去采访聂嘉嘉，见到她手指上戴着钻戒，而她一脸幸福，容光焕发，虽然没有正面回答那则绯闻，但也暗示得差不多了。
疑似玄湛已求婚，两个人好事将近。
李静看完之后，气得手抖。
这些媒体就会胡编乱造，她家少爷都已经有了少夫人这么好的妻子，怎么可能去娶聂嘉嘉那个狐媚子。
怎么就那么喜欢插足别人的家庭呢，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与她那个小三母亲一样。
门口忽地传来声响，聂娇娇回来了。
李静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杂志藏到了身后，佯装出自然的笑容，道：“少夫人您回来了啊，今天回得挺早啊。”
“嗯，今天事少。”聂娇娇应声，换了鞋走入。
她视线定在李静身上，明显看出她眼神有些闪烁，又看到她身后似是藏了什么，她启唇，“小静姐，你身后那是什么啊？”
“啊，没什么。”李静急中生智，“就菜谱，我最近在研究新菜呢。”
那些花边新闻肯定是聂嘉嘉故意放出来的，她不能让少夫人看到这些，脏了眼睛，还闹心。
她是不会让聂嘉嘉挑拨离间成功的！
“哦。”聂娇娇点了点头，似是没有怀疑。
而后又说，“我上次换衣服了。”
她上楼，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李静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杂志直接丢垃圾桶里，然后拎起袋子，拿出去丢。
待她出了门，聂娇娇重新走了出来。
她知道，小静姐不想让她看到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想知道。
聂娇娇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点开微博。
都不需要搜，热搜第一就挂着玄湛和聂嘉嘉的恋情瓜，她扯了扯唇角。
看来她之前猜对了呢，外面的公寓就是玄湛与聂嘉嘉的爱巢，玄湛能够压着欲一望停下，也是为聂嘉嘉守身吧。
她一直以为，玄湛不会爱人，三年前才会对她那样残忍，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
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爱她。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聂娇娇压下心里的难受，接听。
那边说了几句话，她晦暗的眸子倏地亮起，开口的嗓音都有些激动了，“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