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在诓我！”
黎阳大掌用力地捏住聂娇娇面如死灰的脸庞，笑得极其阴狠，“长夜漫漫，我们慢慢玩！”
他朝着手下示意，让人把她先带出去。
保镖上前，伸手要去抓聂娇娇，却在下一秒又听到男人矜贵的声音响起。
“她是我的妻子。”
不大不小，恰恰好能够让在场所有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保镖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聂娇娇的心则狠狠一震，乌黑的眸子不由瞪圆。
黎阳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凝滞，他呆了几秒，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由地出声询问，“玄总，您……您不是在说笑吧？”
谁人不知，他的女人是聂嘉嘉啊。
而且，他分明未婚。
玄湛的视线冷冷淡淡地扫了过去，薄唇轻启，一字一字道：“你配我与你说笑？”
语气还是那样淡淡的，却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使得所有的人背脊发寒。
黎阳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按照辈分，玄湛喊他一声叔都不为过，不料他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然而他也知道，玄家不好惹，玄湛更是不能随意得罪，他在商场上，可是人人敬畏的“活阎王”。
即便不甘心，黎阳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玄总的太太啊，怪我眼拙了，都是一场误会。”
说着，他怒斥手下，“还不赶紧放人。”
保镖们赶紧松开对聂娇娇的禁锢，还将她的包包收拾好，递还给她。
聂娇娇脑袋还有些晕乎，接过包包，机械式地走至玄湛的面前。
她咬着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垂眸，视线落到她的脸庞上。
他的目光还是冰冰凉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忽地，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微微抬起脸。
他要做什么？
聂娇娇不明所以，只能先顺从着他的动作。
感觉到他的指尖触了一下她红肿的脸颊，聂娇娇疼得蹙眉，但克制住没出声。
见状，玄湛松开手。
聂娇娇还以为他要走了，却见他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黎阳，开口，“黎先生，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黎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他道歉么。
罢了，动动嘴皮子的事，他不介意给他这个面子。
黎阳整了整衣襟，笑嘻嘻地道：“玄太太，对不起了，这样，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额支付，行了吗？”
虽是道歉的话语，但这语气一听，就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甚至带着浓浓的轻蔑之色。
聂娇娇轻蹙了蹙眉。
不等她开口，玄湛蓦地一把将她拉至一旁，迈着长腿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向了黎阳。
黎阳摔倒在地，脑袋发懵。
然还没他爬起来，玄湛的手拎起一个酒瓶子，干脆利索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血流如注。
黎阳抱着脑袋痛苦哀嚎起来。
众人震惊。
保镖们面面相觑，动都不敢动。
玄湛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双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黎阳，“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黎阳的眸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之色。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他哪儿还有刚才的嚣张劲，虚弱着出声，“玄总，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玄太太。”
玄湛不为所动。
黎阳明白过来，连忙看向聂娇娇，恭恭敬敬地道：“玄太太，对不起，是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聂娇娇冷冷地看着黎阳。
这种暴力狂杂碎根本不值得原谅，但是，他也不值得脏了玄湛的手。
她会以她的方式来讨回公道。
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聂娇娇没搭理他，而是走向玄湛，小小声道：“我们走吧。”
玄湛却不动。
见状，她怕再出事，不由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更软，“玄湛，走吧……”
男人垂眸，睨了眼她的手。
他眼神微闪了闪，而后，攥住她的手，带着她大步离去。
…
走出会所，玄湛猛地甩开了聂娇娇的手，黑眸深沉，死死地盯着她
他启唇，话语里满是讥讽，“聂娇娇，每一次见你，你的无耻都能刷新我的下限啊。”
“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现在又顶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聂娇娇，你的嘴里还能有一句实话吗？”
“还是这又是你的新手段，想玩欲擒故纵？”
聂娇娇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刚刚他那么霸气为她出气，她还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一点点的感情。
又自作多情了啊。
他的话说得难听，这一次她却无力反驳，毕竟她确实理亏。
聂娇娇的沉默使得玄湛眸底冷意更甚，他将她拽住身前，继续冷声质问，“哑巴了？说啊，之前不是很能说吗？”
聂娇娇难堪极了。
但做错了，她会认，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她轻声开口：“玄总，对不起，但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有想对您耍什么手段，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我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玄湛嗤笑一声，打断了她。
男人扯了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聂娇娇，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无法说出去了。
是啊，他厌恶她，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亦或者在他眼里，她连呼吸都是错的吧。
聂娇娇的心口微微抽痛，她没再试图解释，只麻木地道：“玄总，这次确实是我不对，对不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她服软了。
没再牙尖嘴利地说话来怼他。
没再试图用狡辩来掩饰自己那些卑劣的手段。
玄湛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他拆穿了这个女人的面目，她再也没办法在他面前耍手段，欺骗他了。
可偏偏看着她毫无生机的眼神，像是瞬间失去了全世界的模样，他居然……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她向来阴险狡诈，善于骗人。
他不能又被她伪装出来的柔弱蒙蔽了。
想起三年前那件事情，玄湛眸底的动摇瞬间又被冰寒覆盖，他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崩了出来。
“聂娇娇，你就只有这次对不起我吗？”
